“我当然没有,但是,”风晴子淡淡的笑,枯槁的脸上尽是裂开残忍,有如女鬼,“这两个袋子里,一个是你八年前的女朋友,一个是你现在的妻子,我能放走一个,但不知道……你能不能选中自己想要的那个。”
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两支微型气-枪,分别对准左右两个麻袋。
油轮上的人群已经被疏散,方才还一片混乱的甲板,此时只剩下一行军人。
五十米开外的游艇,可能是忌惮甲板上的军事力量,一直徘徊在那个距离以外,不敢上前,来来回回的周-旋。
两支气-枪就这么抵在袋子外。
乔承铭此生最厌恶被人威胁,虽然说这种选择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但是,他也很难在这种状态下选出他想选的女人。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众不敌寡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寡头手里拿着人质。
气氛僵持,乔承铭有些头痛地抚了抚眉心,动作优雅,但也是强克制住的冷静,“风晴子,你该知道,我这个人,手段向来比较残忍。”哪怕平时对米灼年他有的是耐心,但在外人眼里,这个男人素来难以招惹,不然不会连混黑数十年的姜老爷,在碰到他时,都只能让自己亲生儿子去坐牢。
“我当然知道你手段残忍,”风晴子大笑一声,随即音色变冷,“放了我二叔,我任你处置!”
“你以为出了今天的事,风间家族今后还能在制药界里立足?”男人冷蔑地笑,“不过是个刚出头的破落户,掐灭你家那点气焰,都不用我出手。撄”
“不要动我家族!”从小受日本武士道精神训练,风晴子的性格竟出奇地烈。现在的他们没有保镖,唯独有攻击力的也只有她手上的那两把气-枪。能在这种状况下跟乔承铭等人僵持,也是不容易偿。
或者说是她还没有察觉。
果然,乔承铭刚才跟她对话不过也是拖延时间而已,只听剧烈的海风中,风间渡用日文大喊了一句小心,然后整个场面都彻底逆转了——
两个装着人的麻袋不知道是怎么被一些特种兵趁风晴子不注意时拿过来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空气中响起两声突兀的枪响,紧接着就是男人中枪痛苦的闷哼。
风间渡左手中子弹,乔承铭的枪打在手筋上面最重要的地方。
风晴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乔承铭白玉般的手里的一支枪。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乔承铭有一身不输白峻宁的枪法。原本今天的计划,只是让江珠儿看清楚乔承铭心里没有她,让她心甘情愿的捐献心脏而已。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最最失算的,是她卷进了米灼年。
因为一旦涉及米灼年,那个像数字公式一样精准的男人,就会毫无底线地失去所有常理。
大海上的夜晚格外黑,黑的没有一点光亮。黑暗中男人笑得很淡漠,俊美的容颜一点点龟裂出残忍和血腥。
他慢条斯理地拿着枪,看向痛到几欲抽搐的风间渡,又是砰的一声枪响,霎时风间渡另一只手也血流如注。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乔承铭没看他们,而是缓缓把枪递给旁边的一个列兵,又用纸巾擦了擦手,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现在一双做手术的手已经废了,下一步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嗯?”
风晴子整个人都被抽去了力气,一边尖叫一边用日语询问风间渡的状况。她看向身后三十米远的游艇,一直在那里徘徊,就是不肯过来。
风间渡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中枪后疼得倒了下去,嘴唇也变成深紫色,看起来非常虚弱。
风晴子现在已经没了筹码,也没了顾忌,整个人顿时变得更加痴狂,眸光凛然,然后砰砰砰拿着气-枪一顿乱扫。
她的枪法一般,但也受过一定的训练。有身手的人当然可以避开,但被困在袋子里的人,明显逃无可逃。
两个袋子都被打穿了好几个洞。
也就是短短三秒钟的时间,风晴子手里两只气-枪就都被打落在地了,紧接着她自己也被制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趴在在地上疯狂吼叫,脸被压的扭曲变形,声音凄厉像来自地狱的鬼魂。
乔承铭狠狠扯开其中一个麻袋,打开的瞬间整个人脊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