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迟疑着去脱自己的衣服。手碰到身体时,忽然想起乌鸦,想起他帮我涂药,想起他拥着我入睡,想起和他一起坐旋转木马,想起和他看星星……想着想着,泪水慢慢涌上来,悄然爬上眼睫。我忙闭上眼,努力控制住自己,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是不会让这些王八蛋看到我的眼泪的,在他们面前,我不会示弱,绝不会!
我缓缓的脱下了衣服,露出性感的胸罩和NeiKu。那些色棍见了,立即放大了瞳孔,眼里放射出欲望的光芒,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过来把我活吞下去。
雷豹也看得血脉贲张、口水直流。他“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将我拦腰抱起,淫笑着说:“小婊子,几天不见你更他妈勾人了,今天晚上我非要好好XX你。”说着,将我扔到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躺在那儿,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世界在我面前一片虚无,万象倒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这是哪里?我又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蹂躏的人是我吗?不,不是我!如果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羞耻和难过?为什么如此麻木、如此冷漠呢?
夜如黑狱,我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躺着,忽然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几句诗:
我死了/我呆在地狱/泪水洒向天堂……
雪怨(8)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乌鸦了,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去拨他的电话了,但每次想拨时便停在那里,拿着手机迟迟不敢按下去,心里像沸腾的水一样,翻滚不停,起起落落。我既希望听到他的声音、见到他,又害怕和他相见——事实上,见了又能如何呢?我只是一个妓女,是不可能有爱情的,我和他终究是陌路人。既然如此,又何必相见呢?
这样想着,顿觉索然无趣,便放下电话。心一揪一揪的,有点疼。每每此时,我便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在缭绕的烟雾里,我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和烦恼。但一转头,那些烦心事便重新涌上来,压都压不住。我这才知道,所谓的忘记,不过是暂时的自我麻醉罢了,清醒过来,一切照旧。
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吃饭、睡觉、陪客人,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平静的过着,没有任何波澜。
这一天是周六,我刚起床,梅姐便笑盈盈的走过来,说:“小辣椒,快点收拾,收拾完了陪我出去买点东西。”我诧异的问:“买什么?”
“明天是童童的生日,我去给她买生日礼物,你帮我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