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姑婆,性格真的怪。好好地待在新加坡养老,不干;回国也不是不可以,爷爷那边早就备好她的房,她也不干;非要一个人住到这栋楼里。这栋楼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得上班做事,哪有时间照顾她,早就该请人了。可她非说,她伺候人一辈子,是个佣人的命,不想要人来伺候她。”
这倒也是他的心声。卢家人中属爷爷最挂念他的大姐。但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姑婆一有事,总先差遣他这个长孙。可他又不像凌彦齐,跟这姑奶奶在新加坡朝夕相处十年。他跟她没感情。
可即便是有感情的凌彦齐,应该也会烦。为同一件事情烦,总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偏偏凌彦齐还是不置可否,他又连连摇头为自个辩解:“不是我小肚鸡肠,做不得事。人总有老的时候。可人吧,千万不能犟。又老又犟,真的是不讨喜。”
那日,凌彦齐没在咖啡店停留多久,便走了。第二天上午司芃煲了生鱼汤,端到小楼去。卢奶奶半靠在客厅沙发上,眯眼睡觉,膝盖上还搭了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