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门,发现没上锁,宅子里没人敢轻易下去,所以戒备得不严,越是松松垮垮的,才不会惹外人怀疑探究。
我在门口点好了蜡烛,一步步淌着往底下走,里面特别黑,越走越黑,我觉得没有尽头,好像穿过了一条十分冗长的隧道,两侧墙壁很湿,角落处甚至长出了苔藓,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宽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紧挨着墙顶开了一扇天窗,方格子,十几厘米长宽,结合我进来的路途猜测,天窗外头应该是后院松针树附近的墙洞,至少能透点气儿,憋不死人。
我举着蜡烛在这几十米的地下室照了照,忍耐着非常难闻的气息,我抬腿往里头走了几步,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轮轮的,我吓得尖叫了一声,飞快退后用蜡烛去照,地上稀稀拉拉有许多屎,还有掉落的成把的头发,我捂着嘴几乎要干呕出来。
我盯着在一堆粪便里蠕动的肉团,隐约看到是人形轮廓,那应该就是三太太,曹妈说她叫沈碧成,专唱青衣花旦,扮相好看,见过她的都说名如其人,眉眼十分清秀。
可她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清秀的样子,我举着蜡烛缓慢靠近她,步子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安静,让她转而攻击我撕咬我。
曹妈说她疯了,是真的疯了,说不出话来,饿极了屎也会吃,这样的女人早已不存在理智,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