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起智上下先打量了下儿子,看儿子气色尚好才问他:“好点没有?”
段玉珉点头,“好多了。”
段起智这才颔首,说道:“有这样一个教训教育一下你,惨痛点,但是记忆深刻,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提醒着你,玩,也要有节度,不要玩的太过火!”
我不明白段玉珉为什么会也把我带出来,看见段老爷子,我非常尴尬,我只好谨慎的和段老爷子问了个好,段起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未和我说一句话,只是点了点头。
坐在车上,段家父子坐在后排,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虽然我没怎么在意,但是他们父子的谈话还是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听说你成立了一间新公司?”段起智问儿子。
“当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了。”
“学习的机会?”段起智笑了笑,“你如果真的想学习,为什么不回公司帮帮爸爸?难道和爸爸相处就这么勉为其难?”
“不是这个意思。”听段玉珉说道:“其实您知道我的性格脾气,我真的不太适合回您的公司,一帮子老臣子,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做什么都要听从其他人的意见,我并不想这样违逆着自己的心意,那样让我很勉强。”
“说的我好象在逼你死一样!”段起智忽然语气严厉了些:“难道我让你回公司是送你去打仗吗?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工具,为什么你总是感情用事?”
“我没有感情用事。”
段起智忽然冷笑了一声,“还说没有感情用事?盲目投资一些于集团利益根本无关的项目,你这是为了成就理想还是为了要投某人所好?”
“我没有投任何人所好,我所做的,只是我一直想做的,您说我感情用事也好,说我一时冲动也行,我只想认真的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听段起智又是嗤了一声,说:“还是这样!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这几年来,你玩得这么大,其实你是什么心思,你想做给谁看我不知道吗?但我也奉劝你一句,我和你是父子,不管我做过什么事,我最后能考虑的还是只有你,不要总是一意孤行!”段起智忽然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你怎么玩怎么疯,只要不触及我的底限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你玩女人,那你也别玩的太张扬,记住,你自己的身分,还有你应该做的事,不要在一件事上倾注太多的心力,否则,你会害死你自己!”
我有点意外,原来我以为段玉珉看见父亲应该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样,但现在看他对父亲倒还有点敬畏的模样。这与我想象中倒有点出入,照这样看,段老爷子也是有点声威的,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段老爷子如果真是一个这样严厉的父亲,段玉珉又怎么会曾经那么的放荡无形?他们父子似乎有点隔阂,为着什么?
段玉珉现在也确实改变了不少,他甚至每天早晨都会差不多准点的来公司上班,公司其他同事看他,也从原来的有一点不太置信到现在多少有点心悦诚服的样子,这间公司虽然目前规模挺小。也没多少业务,但是公司的整体形象和员工士气倒还不错,我在这里呆着倒也没感觉有多少压抑。
我父亲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一个星期他不敢独自下床走路。总是感觉头晕目眩,妈妈便寸步不离的陪着他,现在住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能独自走过走廊,甚至还可以走步行楼梯上下楼了。这让我和妈妈都非常高兴,我们一家人甚至都在计划出院后的幸福生活,只是谈到我,爸爸妈妈都有些怅然。
“你打算继续留在北京?”妈妈和我在水房洗衣服,她试探的问我。
我想了想,把衣服捞了出来:“我看看情况吧。”
每天爸妈休息了之后,我都会一个人到住院部顶层一个天台转转。那边是晾晒衣服的地方,现在天气冷了。晾的衣服如果不及时收会很快的冻成霜板,碰上去格棱了一声,而因为天冷,空气里的灰尘也象是被冻住了过滤了一样,呼吸在?息里虽然干,倒还有一点清醒,我常常趴在天台边的石墙上往下看,想的最多的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周子驰。
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从我离开那间设计公司之后,我就和他也断了联系,但是偶尔间我也会想起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在我心里,一直非常特别,位置很特殊的朋友。
…………贞肝宏弟。
段玉珉问我:“你怎么好象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我很随意的回答他:“没有啊,我只是在看那匹马。”
段玉珉带我到跑马场来,入冬了,这个季节也不是赛马溜马的最好季节,天有些冷,这些血统高贵的种马在马厩里呆着,每天有专人给它们清洁,喂食,怕这些马被关着烦燥,它们甚至每天还可以听到轻音乐,只是因为马必须要出来锻炼,所以每天驯养师都会定时把这些马拉出来在跑马场转一圈。
段玉珉也有一匹马,据说是从英国专门订过来的,那马的价值甚至顶过了一辆跑车的价格,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段玉珉竟然还有养马的爱好,难怪,这些京城的公子哥个个吃喝玩乐,五毒俱全,养车养狗,养女人养马,凡是可以攀比的东西他们都会无一例外的进行攀比,而段玉珉是京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这方面肯定不会落了人下风。
我和他在跑马场的外围看驯养师先把马拉到跑马场里跑了两圈,段玉珉这匹马很漂亮,枣红色的身体,神气活现的鬃毛,跑出来四蹄生风,轻快灵巧,就好象《百骏图》里骄傲的神骏一般,我看的喜欢忍不住就拿手机出来拍了一些相片。
段玉珉问我:“想不想骑一圈?”
我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看看就行,对它们我还是比较恐惧的。”
他向我伸手,“来,不要怕,其实它很温和,而且,它很会讨人欢心,如果它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它面前,它一定格外喜欢你,等着你去骑它呢!”
我还是坚决推辞:“不要。”
驯马师很快就把马骑到了我们跟前,下了马把马缰绳递到段玉珉的手里,段玉珉伸手去抚摸了一下马的脖颈,果然,那马呲了一声喷出一口热气,很讨好的把头贴近段玉珉,做出一副十分温驯的样子。
段玉珉拍了拍马头,他翻身跃上马,驯马师先是领着马在场内走了几步,段玉珉有些不耐烦让他松了手,他自己骑着马在场里转了一圈,只见那马在场内疾驰,而段玉珉又是一身漂亮的骑马装,还真的是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我正在那看,身后忽然有人叫我:“韶韶?”
声音有点熟悉,我回头,这一看,“周先生?”
没想到竟然是周子驰,他一身休闲装,手里握着一副手套,正从我身后缓缓走过来,看见我也有点意外。
“你也来骑马?”我非常高兴,“好久不见,好吗?”
他一脸笑容,走到近处往跑马场里看了一眼,看见了段玉珉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怎么样?”他问我:“最近工作好吗?”
“很好。”我有点感慨,轻轻舒了口气,“在哪里都是混,小人物,混的平安就好。”
我们两人有一点短暂的沉默,过得几秒他突然看着场里,却是说道:“我都知道了。”
我有点奇怪他说的我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听他问我:“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我有点尴尬,抄着手四顾一下,说道:“他还好,做了手术,现在正在恢复当中。”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一声?”
我啊了一声,抬起头来。
周子驰眯眼看场内,段玉珉骑的正欢,那马今天被主人结结实实的宠幸了一番自己也是格外开心,所以撒了欢的在马场里跑,听着段玉珉的使令,讨的主人十分开心。
周子驰说道:“段家给你的条件就是要你陪在段玉珉身边,让他开心,用这样的条件来胁迫你,你为了要救你父亲就接受了这个条件?”
我心里有点难过,勉强笑了下,低声说道:“周先生,您也别这样说,其实我只不过是个最普通寻常的女人,我哪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讨价还价。”
周子驰不说话了,他只是看场里,顿了下他才说道:“也难得他有这样的耐心来认认真真的讨好一个人,都道段四少爷风流好色,却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规矩本分的时候,他现在对你一定以礼相待吧?”
我不得不说道:“周先生,您真的误会了,我去段玉珉的公司,没别人胁迫我,我现在和他也只是普通关系,说上下级也行,说普通朋友也可以,从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周子驰沉默,正这时我们身后又传来声音:“子驰。”原来是周子驰带过来的女伴,那女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轻快的跑了过来,很甜腻的挽着周子驰的胳膊,又和我打声招呼,我赶忙也和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春韶。”
那女孩子倒也挺爽朗,“苏小姐可以叫我hellip,原来苏小姐是和段先生一起过来的,幸会。”
这些富二代的女朋友真是个个都艳光四射,我和段玉珉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富二代,那人带的女伴已经是美女,现在看周子驰这位女朋友,更是漂亮的不行,这女孩活泼开朗,看的出周子驰也挺宠爱她,周子驰自己也有一匹爱马,和段玉珉的马一样,他的马也是血统纯正,据说是丹麦的绯特烈斯马,我对这个不明白,也不能理解这些有钱人一年豪掷十几万出来只是为了维护一匹马的这种喜好,但周子驰那匹马确实是漂亮,比段玉珉的马还要漂亮,一身漆黑的颜色,锃亮如墨,直看的人咂舌,周子驰的女朋友艳羡的看着,问周子驰:“我可以骑骑它吗?”
哪知道周子驰立即回道:“不行,我这马性子可不温顺,它除了它的骑师之外就只认我。有人的马可以任千人骑,但我的马比较专一,它只认我一个人。”
那女孩子只好讪讪的不再说话了。不过周子驰也没让她尴尬,叫骑师又牵了匹小一点的马出来给那女孩子骑,还亲手扶她上了马。
段玉珉终于骑了过来,他问周子驰:“怎嘛?新交了女朋友,向我耀武扬威来了?”
周子驰笑了笑:“你最近倒是有蟾宫折桂的架式了,听说你新开了间公司,怎么,不进军你们段家的企业,反而要自立门户,真的要象小超人李泽楷学习,做新一代的小超人吗?”
段玉珉呵的一笑,“我能有多少折腾,其实我不过就是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现在我老家老爷子不赞成我自己单干,他总认为我这是在胡闹,说实话,如果我家老爷真的砍了我的经济大脉不支持我,你做为朋友,愿不愿意支持我?”
周子驰呵了一声,“你这是拉我入股还是向我借债啊?恕我直言,我对你那个什么公司也持保留意见,高端科技吗?那要看有没有潜质挖的到真金白银才行。”
段玉珉也下了马,把马交给骑师,他和周子驰在场外缓缓的蹓步,“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不太看好我,没关系,我有这个信心,我家老爷子不支持我,你是我朋友,你支持一下我,我可以给你四成的股份,怎么样?”
周子驰又是哈哈一笑:“真扯到这上面来了!你想拉我入股啊?那行。”他想了下,忽然说道:“要不然你让骑师把咱俩的马拉出来蹓蹓,出来赛一圈,如果你赢了,我可以考虑入股,但如果你输了………”
“怎么样?”
周子驰象是思忖了一下,“我也会向你要一样东西,就看你舍不舍得给我。”
段玉珉想了一下,他有点疑惑:“你想和我要什么?”
周子驰只是轻笑,看着场里的两匹马他也挺惬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考虑一下。”
结果那天,周子驰还真让驯马师把他的马和段玉珉的马拉出来赛了一圈,两匹马都好,骑师又都很专业,在马场里认认努力的跑了一圈,我们在场外看的都十分紧张,开始时段玉珉的马确实是挺神气,一直压着周子驰那匹马在跑,但哪知道周子驰的马后来发力,快到终点时冲了上来,一下就把段玉珉的马甩在了身后。
段玉珉摇头,“没想到你这匹马真是黑马,小瞧了。”
周子驰也是笑,“赌场无父子,刚才咱说的话当真不?”
“当真。”段玉珉说道:“没关系,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做,注资我的公司,但是愿赌服输,我不勉强你。”
“呵。”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周子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愿赌服输,我如果输了我自然会给你的公司注资,但现在你输了,你记着,你可是欠我一样东西。”
“你想要我的什么东西?”
我对他们男人的谈话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周子驰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在玩手机游戏,我教她打了几关超级玛丽,那女孩子上手很快,周子驰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又向段玉珉笑了笑:“等我想好再说吧!”
段玉珉摇了摇头,他在吸烟,把烟灰掸在烟缸里。听他说道:“我现在只有两样东西不能给你,一样是我的人,另一样是我的心上人,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可以拿走!”
周子驰顿时也乐了,“你的人我当然不会要,我真要你的人,那不知道多少女人会和我拼命,你段四少的名头还是值两个钱的,甭管是你的**还是你的金钱,总会有一些女人愿意瞄上你这块肉。真的有一天我穷极生疯了的时候,我也许也会考虑把你绑票了,让段老爷子出个十亿八亿的把你赎回去。至于你的心上人。”他忽然间挺意味深长的看着段玉珉:“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你说你的心里永远不会停留一个人。怎么,你现在竟然也会出尔反尔?”
段玉珉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说道:“找个地方吃饭吧,你想吃什么菜?”
周子驰也没再继续,他笑了笑,摇摇头:“算了。我最近味精过敏,不想在外面吃饭,改天吧!”
回来的时候,司机开车,段玉珉挺沉默的,平时和我坐在车里他还会找个话题和我争上几句,我常常的话里带刺的讥讽他几句。他倒也不生气,反而还挺喜欢和我争执的。但今天他也不说话,直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叫我:“韶韶。”
我恩了一声,“什么事?”
哪知道他想了下,眼皮微垂着,象是在思忖,但是想了下,他却又说道:“………没什么事了。”
今年冬天北京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干冷了一个星期,天终于下了雪。因为是北方内陆,一到冬天就格外的发干,风吹在脸上也象是拿冰刀子在贴脸一样,我到医院和爸爸妈妈吃完了饭,收拾东西回租住的公寓,谁知道刚出住院大楼,竟然意外的看见出住院大楼的外面停着一辆黑车,那车牌号还有点熟悉,车子一直没熄火,车灯亮着,车尾的排气管正在往外喷着白气。
我有点迟疑的走了过去,经过那车时,那车的车玻璃终于放了下来,里面传来一把声音:“韶韶……”
天可真冷。
………………
…………
我去找段夫人,段夫人也没拒绝和我见面,我们定了地点在外面碰面,见面后我开门见山的把一张存折推到她的面前,她这一看便猜到了我想说什么。
我说道:“段夫人,我爸爸这两天就出院,我准备和我爸爸妈妈一起回去,这是我爸爸在住院花销之后剩余的钱款,由于我不能继续我们的合约,这笔钱剩下的部分我退还给你,我和你们段家的恩怨就此结束,从此之后大家互不亏欠,希望以后大家各走各路,再不纠缠。”
段夫人沉默了一下,说道:“很多女人想接近我的儿子,你却始终不愿意接受他。”
我也挺平静的,“段夫人,人各有志,再见。”
我转身离开。
我给爸爸办好了出院手续,我们一家人走出医院,下楼时妈妈给爸爸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好又围好围巾,爸爸有点感慨,“来的时候神志不清,真没想到还能自鬼门关走回来。”
妈妈也有些疼惜地说他:“人没事就好,咱们一家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北京这个城市虽然很大,但是终究不适合我们呆,我们还是适合回老家去,安安心心的过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是真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机场,办好手续上了飞机,我把行李放在头顶,刚坐下也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时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正奇怪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拿出来一看号码,我略微有点意外。
那个声音在电话里和我说道:“韶韶,你往窗边看。”
我心里沉了一下,但还是按着他的话往舷窗边看,因为我们是一家三口的机票,换登机牌时工作人员很人性的把我们的座位安排在一起,正好有邻窗的位子,我凑到窗边看。
首都机场每一分钟几乎都有班机降落,停机坪也停满了飞机,可是我没想到周子驰的车子竟然能直驶进了停机坪里,就停在我们这架飞机下面,想必他是有这样的特权,可以自停机坪直接登机,我也终于看见了他的车。
我很是意外,心里怦怦直跳,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他是知道我今天要走,特意来送我的?
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道:“我要是告诉你,我知道你要走,特意追到机场来想把你拦住,你信不信我的话?”
我立即回道:“我不信,你曾经说过,你说你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再做这种十七八岁时才做的狂热事,你自己也不喜欢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你只是来接送朋友的。”
他终于笑了,声音还挺自嘲,“看来,我是就算想把自己洗白也洗不了了,我这样的人真是说什么都做不得从良的君子。”贞华共号。
我也有点感怀,低下头来,我轻问他:“还有事吗?一会儿飞机就要起飞了。”
车玻璃放了一半,他的半边脸显现出来,我看见他是在看我。
“韶韶,能不能不要走?”
我看着他,心里这时候没法不感动,听着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好象在震撼我的心房一般,但是停滞了下,我还是说道:“不能。”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和我说的话。
“韶韶,你如果愿意,我可以送你出国,你可以选一所学校先读书,不用管这边会发生什么事,什么事我都能帮你安排好。”
我心里很难过,是感动的难过,我相信他这时候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他只是玩弄我,他犯不着为我这么个女人把和段玉珉的这份感情也牺牲了,但也就因为他说的是真的我才不敢接受,我要不起这个人,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身分,我都配不起他。如果我肯堕落做他的情人或者他的女朋友之一,那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我不能这样。
因为我心里尊敬他,我把他看成了一个重要位置的朋友,我情愿把他高高在上的供奉着,也不要亵渎了我对他那份敬而远之的情感,所以我情愿保持现在这份距离,不要再靠近,就定格在现在,不要再靠近了。
我终于说道:“再见了,周先生。”
放电话的同时,飞机的舱门也收了起来,准备起飞就要清停机坪了,周子驰的车子在安全员的示意下缓缓离开,我知道,我今天这个决定可能就象这个舱门一样,一关闭,就给我把另一条路子也给关闭了,但是我并不后悔,有些人,适合和你一生相守,有些人,他在生命里出现,只能是过客。
飞机终于起飞了。
起飞时有一点眩晕,我问爸爸有没有不良的感觉,他宽厚的向我笑笑,我终于放了心。
地面建筑越来越小,我终于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此时,大洋的另一边,段玉珉不知道在做什么。
段玉珉去了美国,因为段老爷子有事交代他,他不得不去了美国处理一些事。
我也没告诉段玉珉,其实我也已经不再恨他了。
我曾经很恨很恨,恨的甚至想杀了这个人,但是现在我已经看淡了。要长久的恨一个人,是要付出很多的心力的,与其有那个时间去恨这个人,不如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我也记得段玉珉和我说的一番话。
“对不起韶韶,……我脑子里有一点空白的地方象是磁带卡了壳,我始终连贯不起来那段记忆,我也想不起来你究竟和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印象里记得你那双眼睛,好象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我唯一能记的的,也只有你那双眼睛,但究竟我对你做了什么呢?可能我曾经的日子太混蛋了,混蛋的我都想象不到自己都做了什么样的事,我想请你原谅我,我也想弥补我曾经犯过的错误,如果你能原谅我,我真的愿意改正自己,和你从新开始。”
“我知道你不情愿和我在一起,你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被迫答应我妈妈的条件的,其实这个要求也是我和我妈妈提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所以我只好卑鄙的再用这样的方式想把你留下来,哪怕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要报复我,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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