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糊里糊涂,这司机可能是大连人,说话里方言味儿很重,我想了下,又好奇起来:“你是说你撞到了路鸭子?路鸭子是什么东西?”
这位司机和我不熟。但是他也大约早听知住在卓园里的苏春韶小姐有点脑子漏电,所以只好耐心的和我解释:“路丫子啊,路丫子就是路边的那个道道儿,道丫子。”
我听的更加糊涂了,“道道儿?倒鸭子?(道丫子?)这是什么?是一只鸭子吗?你的意思是说,你把车子撞到了一只鸭子身上,出了事?”
司机急得不行。“不是不是的,那个那个……其实是车子撞到了道丫子。那个道丫子啊,就是路边的道丫子。”
他越说我越糊涂,脑子也跟着转不过弯来了,我就跟着重复:“倒鸭子?倒鸭子是什么鸭子?是人名儿还是鸭子名儿?是一只鸭子还是两只鸭子?是公鸭子还是母鸭子?马路边上怎么会有鸭子?”
司机愁得几欲抓狂,“不是的苏小姐,这个道丫子,它不是一只鸭子,它也不是一个人,它就是一块石头,是路边的那个挡道儿的石头,它叫道丫子。”
我听着更加迷糊了,他到底在说什么?想了下我又问他:“你的意思是说你把车子不小心撞到了一块路边的石头,这石头名字叫倒鸭子?现在倒鸭子没什么事,只是擦了一下车子是不是?那这个倒鸭子要不要你赔偿啊?”
司机彻底无奈了下来,我几乎能想象的到他一头黑线满脸大汗的样子,“苏小姐,倒鸭子是不用我赔偿的,……这个倒鸭子啊,这个这个,这个道丫子啊,它是不会说话的,它只会呆在那里,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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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珉回来我和他说的仍然是非常的疑惑:“他说他把车子撞到了倒鸭子上?什么是倒鸭子?”
段玉珉看着我,看了老半天,突然他从床上抓上一个抱枕往怀里一塞,然后往床上一倒,笑得也上气不接下气。
我还在那迷糊?倒鸭子?这是什么鸭子?
他还在那笑,我又推他:“还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是个女人。”
他乐了,“这次难道是五百只鸭子?”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只问了我一句,你是谁?就挂了电话,我本来还想告诉她,我是你的阿珂大大老婆,可是她还没来的及听就挂了电话。”
段玉珉似乎是对我说的这件事毫不在意,只说了一句,可能是打错了电话吧,去洗澡的时候他还在笑:“倒鸭子?你啊你!真有你的!”
我没想到段夫人会突然从香港飞了过来,我和段玉珉从长城度假别墅回来,司机已经把段夫人从机场接了回来,傅斌出来迎段玉珉,低声告诉他:“夫人好象不太高兴。”
段玉珉摘下墨镜,“发生了什么事?我最近好象挺规矩啊,我没做什么做奸犯科的事,难道皇太后最近凤体欠佳,急需找一个人出来泄火败兴或者拿来做药引子去去她的更年期旧症?”
我脑子也在想段夫人这个人,好象是记得她,但是又好象不太记得了,具体她是什么样子呢?我只能糊里糊涂的跟着段玉珉进去,但刚一进门就听见段夫人正坐在屋子里训斥几个女工,那几个女工都给训的大声都不敢吭一声,段玉珉进去向母亲赔笑,“妈妈,干嘛呢?非得从香港跑过来发顿脾气?”
段夫人还在生气:“你又在干什么?窝在北京,我找你几次你只说自己忙?你到底在忙什么?”
段夫人看见了我,我赶紧叫她:“太太好。”
马上我也想起了她这个人,段夫人应该是叫杨素的,我记得了,我确实和她有过交集,虽然不太记得都和她聊了什么,但是我记得她对我还是很客气的,是以我赶紧向她问好,果然,段夫人上下看了好几眼,叫我:“韶韶?”她又看向儿子:“你瞒着我和你爸爸,窝在北京说有事脱不开身,就是为着这件事?”
…………
…………
女工倒了茶过来,我先给段夫人端过去,“阿姨您喝茶。”
段夫人仔细看我,刚才她已经和儿子聊过了,也知道我的情况,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
“你生病了?还好吧?现在情况不是太糟吧?”她试探着问我。
我也不知道段夫人说的糟与不太糟是什么意思,我只好向她笑笑。
段夫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儿子,段玉珉只好向母亲笑了下解释,“韶韶正在恢复着呢,我找金医生给她看了病,金医生说她没什么事,只是情绪不太好,有点忧郁症,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段夫人还是挺不放心似的,又犹豫着问我:“你真的不记得很多事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玉珉出了次车祸不记得一些事了,你怎么也会……”她又小心的问我:“你?连我和你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我看看段玉珉,再想了下,我只好说道:“不是,我能记得一些事,我记得您,我们聊过的,我们……”我又在努力的想,我和她聊了什么呢?脑子又是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没办法我只好说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您的,夫人您长得这么漂亮,比赵雅芝还好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呢!”
这番话一说出来,段夫人明显有点高兴了,她向儿子笑:“这孩子也有意思,算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更好,现在看韶韶,倒是比以前乖巧可爱多了呢。”
这位段夫人不止有气质,而且脾气也挺好,我倒也蛮喜欢她,果然,段玉珉是松了口气,他告诉母亲:“是,韶韶是比以前乖巧可爱的多,她现在完全和从前判若两人,每天晚上她都会给我念一段小说给我听,很好呢。”
段夫人微笑:“是吗?那她给你念什么书啊?推荐我也来听听,最近我正好休息不好。”她又问我:“是什么书啊韶韶?&rdqu贞巨他扛。o;
“《猫?大战》。”没等段玉珉说话,我马上就流利的回答段夫人,
这番话一说出来,段夫人啊了一声,面容惊诧,段玉珉那边也只好尴尬的笑笑:“挺好的一本小说。”
我也向段夫人点头,“是很好啊,虽然是儿童读物,不过里面也可以教人很多哲学和道理,浅显易懂,活泼轻灵,看完了之后做梦都是很轻松的呢!”
段夫人吓了一跳,瞪大眼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段玉珉那边也是笑了笑,和母亲解释:“是,韶韶就是这么可爱,其实妈妈,她不止是可爱,她还很聪明的,她给我提了很多中肯的意见和建议,非常有价值的。”
段夫人仍然很迟疑,我听她象是低声问段玉珉:“儿子,她……脑子不是真的有毛病了吧?”
我当然是听的清楚的,果然,段玉珉立即正声,“怎么可能呢?韶韶这么聪明可爱,怎么可能脑子有毛病,您是不知道,段氏集团投资的那个长城脚下的度假区,那里面不是还有一部分没修建好的别墅吗?我问韶韶给那些别墅起什么名字,你猜韶韶起了什么名字?她非常有创意的提出了好多标新立异的名字,象什么,集体公社,自留地,大通铺,晒麦场,玉米地,您看,妈妈,这些名字多好啊,这比什么皇家水榭,碧海云轩的要有个性多了吧?”
我也笑,“对啊,还有一个,就叫地瓜垄子。”
段夫人又是吓了一跳,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几乎是完全不能置信:“地瓜垄子?这?这是生产队吗?”
我和段玉珉都笑了,半晌段夫人才惊魂未定似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也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应该是了。”
段玉珉说道:“我觉得韶韶的脑子很聪明,非常有个性,她提出的名字比所有人的建议都好,我决定报上去,说不定,真的能引起轰动,收到更好的效果呢?妈妈您是不知道,韶韶的确是很有方法的,她的脑子比一般人想的都特别,”他又看我,非常温和:“韶韶,问你个问题,你说,如果我要再遇到别人欠我贷款不还,我怎么修理他?”
我想都没想,马上就麻利的告诉他:“好解决啊!你去唱歌时,把他的名片递给陪唱的小姐,去酒吧时,再把名片交给陪酒的小姐,遇到红灯区有人纠缠你,也随手发发他的名片,就这样,时间久了,不等你再去找他,小姐们就会替你把他饿虎分食了,以后也会有反腐倡廉的人员替你去收拾他,总之呢,想要让一个人有麻烦而不费力气的修理他,方法还是有很多的,完全不需要大费口舌,对不对?”
段玉珉笑,非常赞许:“很对。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半夜里,我的办公室里钻进了一男一女正在那激烈的上演成人片,结果被保安发现了,你说,做为董事长的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是不是应该开除这一对奸情的狗男女?”
我立即笑,“才不应该开除这一对狗男女,他们顶多也就是震动没选好场所,最应该开除的是那个保安,谁让他没把好门?”
段玉珉立即开怀而笑,拍拍我的手,“韶韶,你确实说的对,你太聪明了,以后,我就照你的方法做,来。”我们两个竟然啪的一下,击了个掌。
这下段夫人彻底惊呆了,直过了老半天我才听见她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来了一句:“我没有看错吧?儿子,你到底是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啊?”顿了一会儿,她又似乎是泄了气的自言自语:“两个人,……真是一个有病,一个有药,一个犯了傻,一个不正常,都不对劲……”
我觉得段夫人一定是非常气馁的,是,谁看见我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二货会不头疼呢?特别是段玉珉是她唯一的儿子。自己的独子找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好,偏偏要找一个神经病?这做为哪个母亲都不能接受吧?
晚上睡觉时,我忐忑不安的问段玉珉:“我是不是搞砸了?”
他有些奇怪:“什么?什么搞砸了?”
我难堪的说道:“阿姨一定不喜欢我吧,我搞成这样子,疯疯颠颠的,她一定很不喜欢吧?”
他一下笑了,把我搂在怀里,“谁说不喜欢?你这个傻丫头,你这么率直,可爱,又漂亮。谁会不喜欢你呢?告诉你,我妈妈从来没有不喜欢你,事实上,当初还是她牵的线。她搭的桥要我把你追回来的。”
“真的吗?”我将信将疑,有些不能相信,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段夫人会喜欢我?
段玉珉又笑,“当然是真的。”他把我拥着,好一顿哄我,又说了很多顽皮话逗我。终于我给他逗的笑颜逐开,也放下了心事,他又去倒水,把药递给我:“来,把药吃了吧!”
我很顺从的拿了药,但是要吃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事,“一定要吃这些药吗?”
“乖。”他捏一下我的脸。“有病就得吃药,只有吃药才能早恢复啊。”
“可是。”我又有些迟疑。“每次让我吃药我都想起自己就象电视上演的那些病怏怏的妃子啊,我可不可以不吃这些药?很难吃啊!”我恳求他:“还有,我好象已经好了,不吃可不可以?”
段玉珉在那想了一下,终于他又来温言哄我:“听话,医生说你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太稳定,你看你晚上常常做梦休息不好,而且还出虚汗手脚冰凉的,医生给你开药就肯定有医生的道理,你听话,吃了药好吗?”
算了,我想了下,觉得自己还是个病人,既然医生让我吃药,段玉珉也不会害我,于是我没再多想,乖乖的把药全吃了下去。
段玉珉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关了灯。
我很温顺的把手搂在他的腰里,每天晚上睡前他都用这种姿势抱我一会儿,直到把我哄的睡着了他才转身睡下,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种方式,很快,我就在他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
…………
早晨我先下楼,段玉珉还没有起床,他一直有早晨赖床的习惯,不止自己赖,有时候还缠着我和他一起赖,本来若是平时,我也就由了他,但是现在长辈在,我实在不敢登鼻子上脸,起码的规矩还是得有,所以早早的我就下了楼,先且不管段夫人过没过来,我自己先和女工在厨房做早饭,熬了粥,也做了几个小菜,果然,等段夫人过来时,看见我和女工一起往外端早饭,她脸色好看很多。
“坐下来聊聊。”段夫人招呼我:“不用你做这些。”
我很听她的话,乖乖的坐在她的身边。
“玉珉还不起床?”段夫人又皱了眉,象是在责备儿子:“原来养成了一段时间的好习惯,知道早起早回,也还规矩的戒了一段时间的烟酒,怎么我瞧着最近这苗头又有见涨的趋势?叫他赶紧滚下来吃饭,不要再象个孩子似的起不来。”
“让他睡一会儿吧。”我小心的陪着段夫人,“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
段夫人看着我,又是摇头笑,“你们呐,叫我怎么说?我这个儿子一向让人头疼,也就只有你能治的住他,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如今修身养性改头换面了,那也倒真是如来佛祖现身,不容易呢。”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向她笑笑。
正说着话,段玉珉也下了楼,听见母亲似乎是在说他,他也笑:“干嘛?妈妈可是在背后议论我?”走过来要坐下前朝我也打招呼,“说吧,今天早晨什么暗号呢?”
我立即就乐了,“天王盖地虎。”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小鸡炖蘑菇。”
“宝塔镇河妖?”
“蘑菇放辣椒。”
我们两人都是相视而笑。段玉珉更是连连摇头:“悟空,你又顽皮了!”
段夫人在一边看的是疑惑不解,“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是在演智取威武山吗?”
段玉珉解释:“这是韶韶和我的暗号,我们两个人约定每天早晨都要对上一对,她说这样可以锻炼脑子。”他指一下自己的脑子,“人的大脑是要经常锻炼的,每天活动一下,练上一练,这样到了七八十岁还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对不对?韶韶。”
我点点头,非常满意的看着他。
我和段玉珉确实是开玩笑时说过这样的话的,每天早晨起来都要逗上一逗,有时候我会讲个笑话给他听,有时候我会说句绕口令,本来以为这都是我们之间的戏话,哪知道他竟然也毫不避讳的和段夫人说了出来,果然,段夫人听了又是呆了一下,“你们天天都这么胡闹?”
我啊了一声,段玉珉却不以为然:“妈妈,这怎么叫胡闹呢?我觉得这样子很好啊。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您和爸爸当初就没这么甜过吗?老实交代,也有吧?”
段夫人终于无奈了下来,说道:“我也算是明白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你这个人从前是多么混蛋胡闹,现在反而修身养性了,我看啊,这不是树大自直,你啊,这也就是找到了治你的人!”
段玉珉笑:“那您的意思是我从前是浪子,现在回头了?那您还不赶紧拿金子来换?”
段夫人顿时嗔怪儿子,“行了行了,当你是好好青年,现在吃饭,行了吧?”
我赶紧给段夫人盛了粥,也把粥碗推给段玉珉,“吃饭吧。”
原来我心里还是揣着一块石头的,但是现在看段夫人这样轻松的和我们聊天,完全没有轻视介怪我的意思,我终于放下了心。
吃完饭,段夫人要我陪她去香山烧香,走在上山的路上,她这才悠悠说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了我的儿子。”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老老实实的听着她的话。
段夫人似是十分感慨,说道:“你和玉珉也算是缘分难断,有一段时间你离开了他,他确实很难过,那段时间他呆在香港,每天里都把自己关在家里,真是茶饭不思,我从来都没看他那么消沉过,原来我以为他是失恋,消沉一小段日子过了就好了,可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把你接了回来。”
我低下了头,“……我,是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吗?”
段夫人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只听她轻道:“忘记也好,很多旧事既然在心里存不住,那就是老天的旨意,存的下来好的,存不下来的就是一些不应该记住的东西,不该记住的东西就应该忘记,大家重新开始,都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就重新开始,这不是很好吗?”
我点头:“是,重新开始,一切都好。”
段夫人又说道:“我也没想到我这个儿子现在会变成这样,韶韶,他从前是个多高傲自负的人呢,不止是不轻易服软,而且还任性妄为的厉害,可是现在他竟然为着你改变了这么多。他现在不在外面乱玩,也不和一些狐朋狗党结伙飚车,就连公司的事,他也认认真真的听从老董事的意见,从来没有过这样勤奋的时候,真的是你改变了他。”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不是我。”
段夫人又笑,往山上走着台阶,步子轻快,“呵,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改变我能不知道吗?”她握紧了我的手,“我把他交给你了,我早就说过,你能改变他,所以,我相信你,你还是会改变他。”
我没想到段夫人会是这样豁达与开明,原来我真的担心在她的心里会有什么门第观念,毕竟段夫人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世袭名门,小言书里高门大院里的贵妇从来没有和颜悦色的,电视剧里也都是恶婆婆大战苦媳妇,可是没想到段夫人这样贤淑与和蔼,她一点没介意我的病情,看着我和段玉珉在一起情投意合,她也非常宽容。
段夫人说得也对,人的记忆是很奇妙的,有时候可能不是我们自己非要去忘记一件事,当压抑或者是愁郁积攒到不能再积攒的时候,慢慢的自己就会把这部分不能积攒的东西给删除掉,也许这也是自己自身的一种保护机能,我知道我漏掉了很多可能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一些不开心的事,也许是痛苦的回忆,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开心,有喜欢我的人照顾我,保护我,有这些在我的身边,这不就足够了吗?
段夫人在北京呆了几天就又回香港去了,段氏集团在香港有业务,北京这边的事务就都交给了段玉珉处理,我的病情也渐渐趋于稳定,虽然我常常还是头疼,偶尔的也会糊涂不知所措,但是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开始好了很多,慢慢的段玉珉也敢放心让我自己出去了,虽然他依然让保镖跟随着我,但起码我能多少照顾自己了,甚至我还报了一个厨艺班,和私房厨艺馆的师傅学习做菜,我学会了做很多好吃的菜点,也跟着段玉珉出席了一些酒会,认识了一些新朋友。贞共豆圾。
我和周子驰之后又见过了几面,每次见周子驰,他都会带着不同的女朋友出来,每次出来,他也都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大家待他都非常恭敬,看见我,他仍然很和蔼的和我打招呼,“你好吗?韶韶?”
我总觉得周子驰叫我的称呼十分亲切,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就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虽然记不得和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交情,但是这个朋友我却不讨厌,我也很愿意和他聊天,有一次在高尔夫球场碰见他,他正好陪客户过来打球,远远的我看见那个人影象是他,心里有点高兴,正好段玉珉也有朋友,他陪着朋友早走到了斜坡的另一边,于是我就跑过去叫周子驰。
“周先生。”
周子驰回头,“咦,韶韶。”看见我他果然十分高兴,“你也出来打球?”
我点点头。
他手里拿的可能是自己的专用球杆,手套也是专用的,看看我四周见没其他人,好奇的问我:“段玉珉呢?”
“他陪朋友在另一边聊天。”
周子驰微笑:“不错,你气色挺好,比上次看见你又胖了些。”
“啊?”我夸张的叫起来,“周先生,您怎么这样说啊?你不知道女人就怕两件事,一是胖,二是丑吗?”
他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其实女人身上有点肉还是好看的,欧美的女性都追求丰腴之美,只有亚洲女人非要叫嚣着把自己瘦成一道闪电。”
我也笑了,“其实我也想瘦成一道闪电,事实上我也确实变成了一道闪电,只是这道闪电不是瘦瘦的闪电而是球形的闪电。”我又低头看看自己:“也有可能,是柱形的闪电。”
周子驰顿时又是哈哈大笑。
看段玉珉一直没回来,他便和我坐在凉亭下聊天,我见他今天是自己出来的,没有随行的女伴,就随意的问了他一句话:“周先生,今天为什么没见你的女朋友?”
哪知道他还挺幽默,“最近口舌生疮,不适宜吃肉,所以就喝点白粥去去火。”
我顿时又笑了,默了下,他却问我:“你呢?段玉珉对你好吗?”
我点点头,“好啊。”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是有点感慨,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阖合象是在想什么事似的,看着远处,他说道:“好就好啊!能让浪子收心,确实也不容易。”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了一会儿他拉我去打球,“来,陪我打上几杆。”
“我不会打球。”我很老实的说道:“其实我来就是当散步看风景的,我真的不会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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