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完案件后,付欢暂时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候还早,江厉行还在公司,她一个人在家又颇觉无聊,干脆进了她的书房去查看公司业务相关的文件。还没看几页呢,突然听得楼下有汽车的鸣笛的声音,她心中一喜,难道是江回来了?
“哎呀,你是谁啊,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来?这位小姐你留步,你找谁?”正在客厅大嫂卫生的陈嫂,忽然看到陌生的于桥踩着高跟鞋,一脸高贵冷艳的进门来,她下了一跳。本来平时客厅都是关了门,有可视门禁的,但现在扫地就暂时开着,谁想到进来个陌生人。
“我找江厉行。”于桥一看陈嫂这年纪这装扮,不用说都知道是保姆,也不理会陈嫂的唠叨了。反而像个主人那样,一来就随便的把lv往沙发上一放,就要上楼。她以前经常来这里,自然知道别墅大门门禁的密码,完全就是来去自如。
“江先生不在,请你在客厅坐着等一下,我去叫江太太下来。”陈嫂可是很敬业的,面对于桥这种气场逼人的大美女,也很霸气的拦住她。
“江太太?”于桥脑子轰一声,睁大美目警惕的问,“什么江太太?是谁!?”
“听你这意思,你是压根和咱们江先生不熟是吧?”陈嫂面不改色的要她坐下等,然后走到半截楼梯那里大声的喊了声,“太太,有客人来访,你下来一趟。”
“好,我来了。”付欢听到‘客人’二字,还有点忐忑。心想来这里的客人,应该是江厉行有关的,那肯定也会什么达官显贵吧,那她适不适合下去露面呢?
不管那么多了,陈嫂都喊出太太了,她还在能在书房里缩着不见人,岂不是没礼貌?
随便收拾了下,下楼往沙发那边一看,正好和于桥的尖刻的目光碰在一起,她浑身一凛,那瞬间确实有被吓到,心脏跳得厉害~知道迟早会跟她交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早。可转念一想,这是江厉行口中的‘好朋友’,自己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友,何必搞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呢。
“原来是于小姐,你好。”付欢淡定的下来,又吩咐陈嫂去泡茶、磨咖啡。
“……”于桥这回才算是看清了,面前的女人,居然就是上次给自己做护理的美容师!她瞬时以为自己穿越了,惊诧又愤慨,一字眉皱的老高,脸色急速沉下来~
“怎么,你做美容的做到这里来了?”于桥想破脑袋都想不透这个叫‘李欢’的女人,为何是出现在这儿,是她眼睛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她走错了房门?
当然,一看付欢穿着休闲的拖鞋,穿得这么居家的样子,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江厉行近期新找的女人~再脸上到上次江厉行手机上的‘欢欢’二字,于桥再次美目一挑,眸子里像是要喷出火了!
怎么可能?江厉行所说的那个名叫‘欢欢’的女友,只是做个美容的、在她眼里low到爆的女人……不可能的,于桥没说话,只是等着她,但脸色的变化,却跟心理活动一致。
“于小姐,请问是找厉行吧?他现在公司,或许你可以去公司找他。”付欢偷偷的深呼吸了下,尽量让自己镇定。
厉行?她居然叫他‘厉行’,这样的称呼,似乎足以表明两人的关系了。
于桥知道江厉行的习惯,即使是女朋友,就从来不会带到这个别墅里来,更不会跟对方同『居』,即使恋情坚持过1年的,都只是在酒店开房……
“你就是那个离婚、带着孩子、在美容院给人按摩的‘李欢’?”于桥终于开口,语气很不善,那耻高气扬的模样,很有震慑力。其实这番话,她同时也是说给一旁的陈嫂听的,反正现在见到个人,她就恨不得当面扒光付欢的皮。
陈嫂还真的惊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是‘付欢’。这里现在是我和厉行的家,我都说了,你有事找他直接去烈风公司。”付欢气场弱,却也不想输了阵。
“真是扯淡!”于桥本来身材就高,还穿着五六公分的高跟鞋,在付欢面前自然是居高吝惜,下巴也扬得更高,满脸的不屑,“这个江厉行,脑子进水了,什么档次的货色都敢往这里带~”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付欢还是李欢。”于桥对于面前差自己一大截的付欢,只觉得打击奚落她都会玷污了自己的形象,依然站在一个女主人的立场上说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搬出去!”
顺便还对一边惊呆的陈嫂说,“这位大姐,想必江先生给你开的工资并不低吧,你倒是把里里外外打理得干净,没看到这儿还有这么大一块‘垃圾’?赶紧帮着‘清理’一下,你以为高工资是这么好拿的吗?”
“……”付欢听着这刺耳的话,真是满腔怒火。原想着美容院时见到的于桥还是个大度和善的漂亮女精英,谁想到转身又是如此嘴脸,她也收回和颜悦色,“烦请于小姐说话注意点分寸~保持您高贵动人的形象吧,别让我看不起。”
“我需要你看得起吗?”于桥炸毛了,与身俱来的优越感,容不得任何人的忽视和亵渎,尤其眼前的,还只是个她完全不屑一顾的女人,“不是我说话难听,是你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档次。像你这种女人,我说的高深了你听不懂,我讲理了你蹬鼻子上脸!”她双手抱在胸前,继续信誓旦旦大言不惭的叫着,“我可以告诉你,我有足够的资格管理江厉行身边的女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进到这里来的,最好现在赶紧给我搬出去,赶紧的!给你半个小时!”
付欢听得可笑又恼怒,但同时也对于桥和江厉行的‘真实关系’有了进一步的怀疑。因为她看得出来,于桥吼出这番话,并不是小女人的无理取闹,而是真正有着女主人般的威严和自信,就好像,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格管理江厉行身边的女人’~
“于小姐,我理解你现在心里的恐慌……”付欢敛下眉头,从容而冷漠的道,“不过,你有什么不平的,尽管找江厉行去发泄,你看到的所有,都只是他的意思。既然你介入他的生活这么深,你该知道,他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阻止的。”
“……”似是被她戳到了痛处,于桥脸色涨的有点红,欲再发作,却被一边的陈嫂不客气的往外面推去,“你赶紧走,这儿不欢迎你!”嘴里还嘀咕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
于桥看到一个保姆也为了这个女人,对她如此不尊重,她恨得倒推了陈嫂一把,把陈嫂推倒在地,就踩着高跟鞋气咻咻的出去开着车走了,她并不是真的撤退,而是要马上去找江厉行问个清楚。
晚上江厉行回来了,意外之中的,他并没有对付欢提起于桥的事,而付欢也没问。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莫名的冷淡了些,没了平时的恩爱缠绵,似是心里有事。面对她主动的殷勤和求爱,他也只淡淡的回以一笑,说自己累了,然后很快的洗漱完就睡觉,完全也不再搂着她,倒是睡得很平稳。
这回换她失落了。她绞尽脑汁想不透自己最近哪个地方做错得罪了他,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于桥在他那里说了什么不堪的话。可是她所有的背景,她最不堪的一面,都被江厉行知道得很彻底的,也接纳了,于桥还能挖掘出什么来呢?
连续三四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努力讨好他的时候,她又接到了邢智莉的电话,约见面。
“你前夫那边有回应了。”邢智莉的脸上少了以往的乐观,抿着唇,也不再有桃花笑,严肃的说道,“他那边也请了律师,不过给出了一个关键性的辩论证据……我们很可能会败诉。”
“什么证据?”付欢听到‘败诉’,心就提了上来。
“对方律师说,你前夫可以提供丧失生育能力的医疗证明。”邢智莉说。
“他放屁!!”付欢一听就怒了,“他身边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怀孕了吗?”,虽然她其实并不确定连静文到底怀孕没有,前前后后传了那么多次怀孕,结果每次见到肚子都平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你前夫真的丧失永久生育能力,再加上你们俩其他方面的条件一样,那么这次变更抚养权真的很大可能不成功。”
“我看他是丧心病狂。”付欢气得发抖~还以为就自己就想到这点,居然柯嘉年也使出这一招。他啥时候是没了生育能力的?怎么会这么荒唐??
“他可以子虚乌有的弄出这种证明,我是不是也同样可以弄一张来,跟他对峙?”付欢说道。
邢智莉好言安慰,“先别激动,这样,你首先跟你前夫那边确认一下,他那个证明是如何开出来的?他是不是真的永久丧失生育能力?如果是假的,那就好办了。”
“嗯,我会的。”付欢闷闷的喝了一口茶,脑子里已经在勾勒着和柯嘉年对峙的画面了。
道别邢智莉,付欢在外面街道上走着,满肚子火气的给柯嘉年打电话,电话很快打通了,她冲他吼,“柯嘉年,你为了孩子,宁愿诅咒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闲心跟你扯。”戒备心很强的柯嘉年,生怕付欢这里录音做证据,对事情的真相是三缄其口,“正好我在这里告诉你,关于绵绵的抚养权,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既然你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不过有关案件的所有细节,请你以后跟我的律师沟通,别再来我。”柯嘉年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来,她从柯嘉年这里是没法找到突破口的。她病急乱投医的跑到柯家去问,前公婆每天对柯嘉龄和苏格离婚的事愁得白了头,又面临到付欢‘雪上加霜’的来争夺绵绵的抚养权,对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问不到两句话就将她撵出门去。
算起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绵绵了。自从接触了邢智莉,她满以为这次一定能够夺回绵绵的抚养权,谁想到柯嘉年又使出这么一招,完全让她措手不及~回到别墅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让她更加失落的是,江厉行已经回家,却洗了澡一直待在书房做自己的事,并没有给她打电话问她的行踪,就连她来到门边主动敲了几声门,他也只是回过头习惯性的冲她淡淡的一笑,再没任何的表情和言语。
她倚靠在那儿,默默盯着他在笔记本电脑前埋首工作的冷情模样,略有心塞,想负气的走开表达不满。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已经过了矫情的年纪了,何必呢?她咽下他给的委屈,来到他身边,自然而然的附身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印下一个吻,还憋出一丝笑容讨好的说,“在干嘛啊,都9点了,还不早点上床?我今天有点不舒服,陪陪我吧。”
“生病了吗?我给陆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他一听她喊‘不舒服’,就自动当成是她病了,负责但不够体贴,少了点温度~
“不是,我就想你陪我。”
“不好意思,我得先把这个工作处理了,你要不先去睡吧。”他依旧头也不抬,越来越客气,却也越来越冷漠。一字一句、一举一动,让她的一颗心在不停的降温,不断的冷却。
“好吧。”她装作听话的离开书房。
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床上,一边是绵绵的抚养权弄得她心乱如麻,一边是苏格和凯薇的地下情让她左右为难……而更为揪心的是,江厉行对她莫名其妙的冷起来。热恋中的人,有点细微的变化总是那么轻易被察觉到的,不是她敏感,而真的是,他对她没那那份甜暖的呵护了。才几天而已,他就已经厌倦了,对她不耐烦了,所以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被悲观围绕的她,拉过被子盖着头,又忍不住偷偷流泪。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哭出来,却可以稍微缓解心理上的压力,怕的就是痛到哭不出来。
当泪水浸湿枕巾,苦到头昏脑涨,被子被他轻轻的揭开,她抬起泪眼,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他,却是无言以对,更加瑟缩着将脸埋在床单里。
“哪里不舒服,你说吧。”他仿佛叹了一口气,也仿佛知道她哭泣的原因,脸上波浪不惊,找不到半丝对她的着急、关怀。
她蜷着身体,垂着眸子,只是无力的、低低的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不是。”他答得爽快,却少了原来的那份坚定。
“……”她沉默。
他也不再观察她哭泣的面庞,漠然关了床头灯钻进被窝里,还是习惯平躺着,跟她的身体之间隔着大约20厘米、一把尺子的距离。对同床共枕的恋人来说,躺在一个被窝里时,身体隔了这么一段距离,要不就是冷战,要不就是夏天太热,但他们俩这是属于哪种情况?冷战吗,也不是,只不过彼此心里都有了芥蒂,没说开而已。
她像是僵住一般,静静的保持着那个侧躺的姿势,背对着他。在这心碎神伤的时刻,多希望他能用自己有力的双手从背后搂住她,紧紧的搂着她,什么都不用说,她所有的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可是她想多了,他并没碰她。
“睡吧,我说过,你的事,我会尽快帮你解决。”他淡淡的说完,就闭上眼睛。
她的什么事?他以为她有什么事?她从未跟他抱怨过自己有哪些困难。就连今晚哭得肝肠寸断,她也没透露半个字,但他到底都明白了什么?
离婚到现在,他从未问过绵绵的情况,从没说过愿意接纳绵绵做他的继女。而她,也没向他表达过自己对争取女儿抚养权的渴望,没求他伸个援手,全是她自己在跟邢智莉沟通,自己想办法。她只怕一说出来,碰到他为难纠结的眼神,她对他的那份迷恋也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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