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淡笑,“要算账的话,咱俩好好算算,把你千刀万剐都足够了。”
“啊!啊!啊!我要跟你拼命。”兰兰猛的把手里的抱枕扔到我的身上,旋即看着陈以深,愤恨地说:“你赶紧把她开除了,省的她乱拍领导马屁。”
“哦——”陈以深尾音拉的长长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一屋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打开防盗门,迎上杜鹏和晨晨的笑脸。
“妈妈。”看见我,晨晨开心地叫着。
杜鹏抱着晨晨进了门,我赶紧抱过晨晨,笑道,“跟爸爸再见。”
“不再见,我还要跟爸爸玩。”晨晨嘟着小嘴。
“晨晨,到兰姨这里来。”兰兰向晨晨张开了双臂。
“兰姨。”晨晨欢快地扑到兰兰怀里,看到了沙发一边的陈以深,甜甜地叫着“叔叔。”又扑到了陈以深的怀里。
看着晨晨在陈以深怀里开心的样子,杜鹏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悦,旋即对我笑道,“雅文,我走了。”
我淡淡点头,算是回答。
“晨晨想吃什么,叔叔晚上请你吃好吃的。”陈以深把晨晨拥进怀里,愉悦地笑着。
“我要去叔叔家。”晨晨揽上陈以深的脖子,小手抚着陈以深似有若无的胡茬。
“晨晨,别闹,我们下个星期再去。”我正色娇嗔道。
晨晨嘟着嘴,揽着陈以深的脖颈,不再说话。
“你看你,孩子刚回来就惹她不高兴。”陈以深眉心微蹙,对我说道。又刮了一下晨晨的鼻子,“快去换衣服,叔叔带你去。”
“你们这是准备把我抛弃了?”兰兰看着陈以深,挑眉,粲然一笑,“我知道雅文的软肋,想要棒打鸳鸯的话,分分钟的事儿。”
“哪能抛弃你呢,你是我的贵客啊。”陈以深清凉的嗓音笑的舒朗。
陈以深一路笑脸飞扬,车子开的很轻松。
到了陈以深的家里,晨晨欢快的上窜下跳,每个房间都串了一遍,我不禁嗔怪道,“晨晨,好好呆着,别没个样子。”
“你老说她干嘛。”陈以深睨我一眼,又柔和的眼神看向晨晨,“没事,随便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典型的慈父严母啊。”兰兰摇头笑着。
我耳根发烫,不禁微怒道,“路雪兰,你给我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老陈还没发话呢,这是你的家吗?”兰兰乌亮的眼珠灼动着镁光灯般璀璨的光芒,扬眉,咄咄逼人的笑着,“是吗?是吗?是你的家吗?”
我咬唇,笑的无奈。
陈以深黑水晶般的瞳仁泛着愉悦的光芒,成熟沉稳的脸上奔放着柔柔的笑意,眼睛追随着晨晨的身影转来转去,仿若一只灵动的兔子,活泼,迷人。
“老陈,听说你会做饭。”兰兰直视着陈以深的眼睛,粲然一笑。
“立辉把我卖了个底掉啊。”陈以深笑道。
“老陈,你和雅文的事情,我帮了你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吗?”
“必须感谢。”
“我要求不高,能吃上一顿你亲手做的饭就行。”
“雅文。”陈以深对我笑道,“走,咱俩买菜去。”
兰兰倒在沙发上,笑的前合后仰,“哈哈,我有口福了。”
去超市的路上,我给方立辉打了一个电话。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陈以深一起牵手穿行在超市,我发现我特别喜欢这个时候的他。他挑食材时的认真神情,比工作时少了一分气势,多了一分男人味,似影影绰绰的远山,高大,伟岸,让我想沉溺其中。
此刻,他站在海鲜前,澄澈的眸子,微蹙的眉宇,散发着似水的柔情,透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他在用心的准备我们的餐食,平凡的温馨充盈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回到陈以深别墅的时候,方立辉正抱着晨晨伸手够着客厅的吊灯,兰兰站在一旁,笑的一颤一颤的。
我无奈地摇头,“你们就惯着她吧。”
我在厨房给陈以深打下手,方副总倚靠着厨房门,笑道,“看来,离我换助理的日子不远了。”
陈以深宠溺地看我一眼,声音有一丝无奈,“随她心情吧。”
饭后,陈以深把晨晨圈抱在怀里,“叔叔家好不好?”
“好,太好了。”晨晨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回荡。
“晨晨住在叔叔家好不好?”陈以深柔声诱哄着。
“好,我要跟叔叔一起睡。”晨晨欢快地说着。
“晨晨。”我正色道,“不许胡闹。”
晨晨窝在陈以深的怀里,嘟着小嘴,“我昨天晚上和爸爸睡,今天晚上要和叔叔睡。”
方立辉和兰兰不语,假装看着电视。
陈以深黯然的眼眸盛满不悦,看我两眼,声音几许无奈,“就住一晚,你和晨晨睡一个房间,明天我送你们回去。”
看着晨晨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走过去,摸了摸晨晨的脸蛋,声音轻柔,“晨晨听话,你住在叔叔家里,会打扰叔叔的,我们有时间再过来玩。”
话音落,我清晰地感受到陈以深冰刀似的眼睛剜向我。
我垂眸,这是原则问题,我没办法让步的。
方立辉拉起兰兰的手,清了清嗓子,“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我急声道,“我们也回去。”
晨晨不情愿地从陈以深的身上下来,嘟着嘴站定,陈以深揉了揉晨晨的头发,“下个星期再来叔叔家玩。”
晨晨转身扑到陈以深怀里,陈以深蹲下身体,抱着晨晨。
晨晨揽着陈以深的脖子,“我为什么不能和叔叔睡?”
陈以深亲了亲晨晨的脸蛋,“晨晨听妈妈话。”
回去的路上,如墨晕染的夜空被璀璨的霓虹灯打的支离破碎,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车厢内气氛静的如同一潭水。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没有一个房间是真正属于我的,我仅剩的一点可怜的自尊和原则,都是在为了女儿苦苦的坚持着。
入夜。
朦朦胧胧要睡去的时候,接到陈以深电话,我看了看熟睡中的晨晨,犹豫着接起来,“喂。”
“睡了吗?”电话那边是陈以深低沉的声音,带着隐忍的落寞。
“准备睡呢。”我轻声道。
“晨晨睡了吗?”
“嗯,她睡着了。”
语落,电话里只剩陈以深若有若无,似远似近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点朦胧的睡意也被这个电话打的消失殆尽。
他今天应该是生气了吧,只是当着方立辉、兰兰和晨晨的面不好发作而已。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寂的房间里,我静静地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聆听着他的呼吸声,仿佛他就在眼前,又好像他离我好远。
这一刻,一抹难言的落寞悄悄爬上我的眸底。这一刻,我的心底滋生了一丝恐慌,仿佛我和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我却不道那千山万水到底是什么。
久久地,久久地,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低哑的声音又通过电话窜进我的耳膜,“雅文。”
“嗯。”我的声音淡淡的,竭力保持着镇定,竭力压抑着心底思绪的涟漪。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电话那端传来他寂寥的嗓音,仿若夜的丝丝凉意漫过肌肤,沁入心底。
“没有。”我咬唇道。
“那为什么?”
我顿了一下,沉吟道,“以深,晨晨是个女孩,她已经四岁多了,很多事情也开始有记忆了,我带着她住在你的家里,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印迹的,以后她会潜意识里认为住在别人家里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她会成为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不是说住在你家就没有了原则,现在你的家对我和晨晨而言还不是自己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我们真的感情好,如果我们将来能走在一起,不差这么点时间,我需要给晨晨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更包括心灵的环境,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一想。”
我缓缓地说着,电话那端的沉静让我有一丝恍然,他在认真听吗。
良久,传来陈以深低沉失落的声音,“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望着一室的黑暗,吞噬了我烦躁的思绪,我把晨晨紧紧揽在怀里,嗅着她的体香,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道怡然了我的心底,眸深处不禁浮现出轻柔的笑意。
第二天晚上,我陪方副总应酬,快结束的时候,陈以深推门进来了。
合作方赵总赶紧站起来,伸出了热情的右手,满脸笑容,“陈总,方总没有说您会过来,失礼了。”
“赵总客气了,我刚才有个推不掉的应酬,来晚了。”陈以深轻扯唇角,噙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客气着。
一番寒暄后落座,免不了又是一番敬酒,赵总先后敬了陈以深和方立辉,又端起酒杯,冲我笑道,“小苏,你今天晚上喝的可不多。”
“我酒量不好,您多担待。”我虚与委蛇地客气着,说着就端起酒杯,起身,和赵总酒杯一碰,“赵总,敬您。”
“她不能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陈以深适时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一愣,我也一愣,下意识看向陈以深,只见他深邃的眼眸浮着一抹难以察觉的不悦,我的手僵在空中,赵总眼波在我和陈以深之间流转,对方总助盈盈一笑,起身,端着酒杯朝着陈以深走来,“陈总,我敬您。”
赵总旋即勾唇浅笑,端起酒杯和陈以深酒杯一碰,“陈总,敬你。”
我讪讪地坐下,压抑着心海的波澜壮阔,不动声色敛下眉眼喝了一口茶水。
饭局结束的时候。陈以深拉着我上了他的车。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沉默在我和他之间蔓延,仿佛平静的地面下涌动的岩浆,寂静的空气中渗透着随时喷发的火山。
我在心里生着闷气,你突然袭击就算了,还在公共场合让我下不来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你有关系,这是在间接干涉我的工作,以后再有不得已的应酬,方立辉也难做。
良久,陈以深沉声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陈以深没再搭话,车子继续行驶。
不一会,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小路,戛然而止。
陈以深转头,昏黄的车灯下,他幽深的眼眸滑过一抹我看不懂的光芒,在我的脸上停顿几秒,右手缓缓勾住我的后脑,拉向他,吻和风细雨般轻柔而至。
我闭着双唇不让他得逞,他低头咬上我的脖颈,痛感骤然袭来,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陈以深丝滑的舌顺势探进我的口中,手从我的衣服下摆钻进去,蛊惑着我最脆弱的神经。
熟悉的感觉似暗夜里迷醉的毒药香气,侵蚀着我的大脑,打碎了我的理智,我渐渐地在他的吻下迷失自己。
忽然陈以深离开我的唇,低沉的声音带着微怒的气息,“还说没喝多少酒。”
我有一种陷入圈套的感觉,不禁板着脸,“你应酬不喝酒吗?”
“那不一样。”陈以深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笃定。
“怎么不一样?”
“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
“你。”我顿时无语,我不会告诉他,每次事后我急于冲进卫生间,就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避免意外的发生。我不是不想要我和他的孩子,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不敢冒险。
我大脑快速地思忖着措辞,冷眼怒视着他,“你这是在干涉我的工作,以后再有应酬怎么办,方总是带我还是不带我,你这样横插一杠子,我也难做,方总也难做,怪不得他一直嚷着要换助理呢,说不定他早就料到我是个麻烦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我要怎么想?”
“你不是没有可能怀孕,你不知道注意一下的吗?”
我冲口而出,“你天天就知道让我怀孕,大不了我辞职,重新找工作。”
“我是在关心你,你怎么好赖不分?”
“你这是关心吗?你这是在干涉我。”
正僵持着,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兰兰来电。
“喂。”我接起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端是晨晨清脆的声音。
“我现在就回去,一会儿就到家了。”
挂断电话,陈以深声音几许无奈,“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算了,送你回家吧。”陈以深眉头紧蹙,沉声道。
车子缓缓驶离,狭小的空间内,气氛沉默的几乎窒息。
我看着窗外,特意不去看他的侧脸和他的眼神。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好远。
是我不懂的理解他吗?是我要求太多了吗?
当这个想法蹦入我的脑畔的时候,我不禁吓了一跳,我开始在意他的想法和态度了,我开始想着如何拉近我和他的距离了,他在我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我没有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我不想和他就这样不欢而散。
微白的月色下,我和他在车里静静地坐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气息在空中交汇,在车厢蔓延。
我想开口安慰他,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看着他的侧脸,沧桑而成熟,我的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心疼,他想要的只是我的爱情,我们的孩子,只是和我有一个家庭,只是简单的幸福,我却一次次拒他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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