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住多久,我好像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总要离开这里,再回石市,那里有兰兰。
可是,我要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等到陈以深如老先生所愿和他重拾父子亲情并接手他的事业。还是等到他娶妻生子,我的存在与他毫无意义,更不会再成为老先生的目中钉。
想到他会娶妻生子,想到他以后的幸福与我无关,我的心一阵绞痛,泪再次决堤。
晨晨趴在我的身上,“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哭?”
我一把搂过晨晨,“妈妈想叔叔,晨晨想不想叔叔?”
“想叔叔。”晨晨抽噎着,“妈妈,叔叔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叔叔……”我想说叔叔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妈妈和晨晨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话到嘴边,我又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天,我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给哥哥打去了平安电话,告诉了他事情始末,要求他安慰妈妈并对陈以深保密。
我开始给晨晨找幼儿园,并找出租房。
我给晨晨找了一家日托私立幼儿园,正好我也有时间工作。
临近五一,我决定五一后送晨晨去幼儿园,这几天找好房子,然后找工作。
四天后,我在市区租了一套一居室,租金每个月600元,晨晨幼儿园费用每个月550元,我需要再找一份月工资两千元左右的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
这天,交了房租,带着简便的行李,买了被褥和生活用品,我和晨晨住进了出租房。
到了陌生的地方,晨晨很兴奋,每天吵着让我带她出去玩。第二天便是五一,我带着晨晨去了昆明,陪晨晨玩的同时,踏着爱的足迹,回忆着我生命中的挚爱。
晨晨一路蹦蹦跳跳,看着晨晨的身影,我眉眼柔和,我生命的所求,唯有她的笑颜。
以深,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是的,我对不起他,我会用我余生的孤寂偿还这份歉意。
翠湖湖畔的长椅上,我搂着因为跑跳而累的气喘吁吁的晨晨,眼前闪过陈以深揽着我的腰身站在这里,看着那对执子之手的老夫妻,陈以深在我耳边低声,“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翠湖依在,人们的嬉闹声绕耳不绝,我也在,只是,你不在身边。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们现在应该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吧,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们爱情的缩影,都已经刻入我的脑子里,可是,此刻只余幻想。
一座城,空留我一人,独自回忆。
远方的你,会想我吗,会找我吗。
五一后,我送晨晨去了幼儿园。
为了避免被陈以深找到,我没有找给员工上保险的正规单位,我找了一家眼镜店,做配镜导购。
每月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抚着疼痛的小腹,心隐隐的失落,这里终究没能有了他的孩子。
晨晨总会在我面前提起陈以深,每次,我只余心酸。我常常会在晨晨酣睡之后,望着窗外的月色,任一轮清月氤氲着我深厚的情感。
一个月之后,我去了丽江,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然后上qq,给兰兰发了一条qq消息,只有五个字,“我很好,勿念。”
点下发送,我设置了拒加好友,并快速下线。我紧紧捂着嘴,紧紧咬着手背,还是忍不住“呜呜”地哭出了声,我有千句万句要说,我有千万个问题要问,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发工资那天,我揣着工资,开开心心地到幼儿园接了晨晨,“妈妈发工资了,请晨晨吃好吃的,好不好?”
我带晨晨去吃了柴火鸡,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打开包,却怎么也找不到钱包。我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钱,吃不起就不要吃嘛。”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声音刻薄,刺痛着我的耳膜,“烦死了,不要哭了,你就是哭死了,不给钱,你也走不出去,骗子。”
“妈妈不是骗子,妈妈不是骗子。”晨晨声嘶力竭地哭着。
“我的钱包丢了,真的,你们跟我回家,我给你钱,好不好?”我把哭泣的晨晨搂进怀里。
“谁知道你家是干嘛的……”
“我跟你去吧。”一个男声适时打断女人的话。
我抹着眼泪,“谢谢,谢谢,我会给你钱的。”
到家的时候,我客气的请男人进门,“您稍作一下,我去给您拿钱。”
“你家只有两个人吗?”男人声音温和。
“是,只有我和我女儿。”我讪笑一下,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拿了钱,递给男人,“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一把紧紧搂住我,嘴对着我的唇铺天盖地覆了下来,我使劲推拒着他的胸膛,“你起来。”
“你放开我妈妈,你放开我妈妈。”晨晨哭喊着,捶打着男人。
“滚!”男人一脚踹倒晨晨,搂着我的手更加用力。
慌乱中,我的膝盖用尽蛮力顶到他的双腿中间,趁男人因为疼痛紧捂着身体之际,我挣开他的束缚,飞奔到厨房,拿起菜刀,奔出来,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滚,你给我滚。”
男人立马起身,逃也似的夺出房门。
我的手一松,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砖上,我扑向晨晨,紧紧搂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晨晨,“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是的,我对不起我的女儿,我给不了他幸福的童年,给不了他完整的家庭,我让她跟着我受尽了人情冷暖,看尽了眉眼高低。今日,她又亲眼看着她的妈妈差点被男人糟蹋,我带给她的童年,只有一个又一个的阴影。
我的心脏在瓣瓣碎裂,只余我和晨晨的哭泣声充斥着沉寂的房间,充斥着晨晨痛苦的童年,充斥着我悲凉的人生,充斥着无尽的夜色。
我抱起晨晨,放在床上,把她的小脑袋紧紧按在怀里,晨晨合着泪眼睡去,我却再也睡不着。
我想陈以深,我想兰兰,我想妈妈,我想哥哥,我最亲的人,我最爱的人,所有爱我的人,所有守护我的人,我却只能在这样的深夜里,静静的想你们,我在饱受世态炎凉的同时,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你们的情义是多么的深重。
一泓清月,遥寄相思,你们会想我吗?
我想打开qq,兰兰会给我回复的吧,可是我不敢,我在害怕,我害怕会是让我无法抉择的消息。
伴着心灵的煎熬,日子也在周而复始。
晨晨在沉闷了几天后恢复了昔日的笑颜,我庆幸,她依然可以快乐成长。
偶尔,我会在周末带着晨晨去昆明,一次次我牵着晨晨的手走过我和陈以深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我会站在我和陈以深入住的酒店门口久久凝望,久久相思。
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我悲凉人生开始的季节,我和陈以深初识的季节,我和陈以深准备结婚的季节。
一个失眠之夜,我鬼使神差地换上丽江的电话卡,打开了qq,兰兰的头像下,将近一百条消息:
“你去了哪里,老陈找你都要找疯了,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他一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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