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婚妻(522)

时间:2016-08-09 23:52:38 

“姐,那你呢!”

我苦苦一笑,有些自嘲,我说:“看这样,咱妈都不想认我了,以后怕是连话都不和我说了!”

我弟立马安慰:“妈一直最疼你,你知道的,事情过去就好!”说完又沉思了会,然后又问了句:“姐,你和他还会联系吗?”

我沉声,本应该毫不犹豫地就说不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憋在嘴里就是讲不出,良久我撑着手站起来,拉着我弟的胳膊道:“回家吧,妈会着急的!”

这一次过后,我妈对我开始冷战技术,除了必要的言语外,几乎一个字都没有,每次我想帮她做些事,她都会冷冷地一喝:“放那,一会你弟来就行了!”然后我只能尴尬地收回手,不知所措。

我倒宁可她狠狠地打我一顿,也宁可她狠狠地骂我一顿,可她就是什么都不说,可那种生冷的眼神却把我割的鲜血淋漓。

我终是忍不住,那天晚上跑去我妈的房间,我妈不理我,躺在床上打着毛线,我一把夺过来,嚷声道:“妈,你别这样了好不好,你再这样我要疯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妈从我手里又拿回了毛线,却不再织,而是把它放在了一边,她抬头看我,泪光闪烁,忽的别过脸问我:“你一共拿了他多少钱?”

“就·····就3o万!”我有些心惊,但更多的是难受,这种问题的回答,就像是自己揭着自己的伤疤。

我妈叹了口气,闭着眼靠在床头,她身子微微地在颤抖,眼泪却在闭着的眼睑里流了出来,我伸手去擦,她抓住了我的手,忽的不再抑制,大声的嗷嚎了起来。

“馨馨啊,妈想了好久,是妈对不起你,家里的事,事无大小,我都和你讲,可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啊!现在想想,当时要是不告诉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你知道吗,妈就算是给别人打一辈子的工,做一辈子的牛,当一辈子的马也不要你这样啊!”

我也哭了,忍不住地扑进我妈的话里,忽然之间感受到她熟悉的体温,默然的委屈在瞬间被放大了开来。

我张着嘴,第一次哭的那般不需要遮掩,一边哭,一边不住的喊:“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妈把我扶起,一遍遍地抚着我的脸,她从床头拿了张纸给我,正声道:“这是你爸在世的时候给我买的保险,你爸走了我也不舍得断了他前面的努力,就一直交。另外妈这条腿属于工伤,你大伯说了,手续办齐了的话,能赔到不少钱,你到时就拿着这些钱去把那3o万还了!”

“妈,你说什么话呢,那钱我自己还!”那可是我妈的一条腿换来的,我怎么忍心去动?

我妈却顿时沉下了脸斥责道:“你还胡闹?你拿什么去还?你一个大学生没毕业没工作拿什么去还?”几句骂完眸子忽的流露出几分心疼,于是又忽然地放缓了些语调,“馨馨啊,你听妈的,咱把钱还了好好过日子,你还小,还能重新开始,你好好读书,以后和他断了联系,妈真的不想你变成那样,真的不想!”

我妈一边说一边把保险单塞在我手上,急切道:“你明天就和弟弟去保险公司跑一趟,工伤赔偿的事你大伯在帮着弄,钱一下来,你就去还,还完后咱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拼命的点头,至于怀孕,更不敢提起,但心里去难受的要死。

第二天早上,我和弟弟去市区找到了那家保险公司,却被告知材料不齐无法拿保,于是便只能先记下少了哪些材料,然后准备下次过来。

伤害证明得医院开,病历卡什么都在,只要去最先住的医院跑一趟就行,至于乡政府那边的证明我就不懂了,只能拿着弟弟的手机给大伯打了个电话,好在大伯说,这个他会处理。

这几天,我身子明显虚弱了很多,在家里又要掩饰,所以好几次想吐都生生地忍了下去。准备回家的时候经过移动营业厅,心里一紧,拉着我弟陪我去补办了卡,然后拿着我弟的手机装了进去,开机后,立马跑到一边去按号码,却久久没有人接听。

我弟问我打给谁,眼神里都是警惕和怀疑,我哑着声,有些心虚,我说:“给同学打,学校安排些事!”

我弟没多说,然后看我没打通便要手机,我有些不舍,忙塞进兜里,我说:“给姐用一天,姐要等电话!”

我又说谎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等待着陈昊天的电话,我不知道该用贱还是用愚笨二字来形容自己,可是我却真的放不下。

我想,我不奢望什么,只要让他知道我很好,然后知道我和他不能在继续下去了,我想我会听我妈的话干干净净地断了这份关系,但是在断之前,我想好好的和他谈一次。

我说不出原因,可是就是想!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意,我没有等到陈昊天的电话,倒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等到了刘淑娴的短信。

那号码烧成灰我都认识,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那么多天关机不回短信,是死了吗,如果死了的话,请再也不要出现!”

一看到短信,我的火就蹭得一下直往头上冒。想到她给我妈的东西,心里更是止不住难受。

我想不明白,她为何恨我到这般地步,是因为我和陈昊天的关系?

是,我踏入她家庭是我不对,可是这一切也不是我要的,如今这种局面我又幸福了多少,况且现在我也这样了,她还来纠缠我什么?

想来想去气不过,拿着手机捣鼓了半天还是给她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下就通了,“李馨?”她的声音有些疑惑,似在确定。

我不禁有些好笑,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听见是我,她斗志就来了,立马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通,什么狠话脏话都带到了,骂完后似乎还觉得不爽,连诅咒我下十八层地狱的话也一并奉上。

我也不急不躁的由着她在电话里面喷我,回家后我的性子已经被磨的到了极点,什么委屈都受了,脏话也听了,慢慢的,这性子也变得更耐抗了。

她终是骂累了,在电话那头停了下来,缓了会强硬的问了我一句:“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我也冷笑了,骂了那么多,却从来不提她自己的罪过,我问她:“这所有的一切是我造成的?是我求着你把我带香港的?是我求着你让陈昊天来的?”

“没有你,我的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笑了,也不客气直接点明到:“没有我之前,你和陈昊天的关系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明白,再说,就算没有我,还有别人,陈昊天在外面多少女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她能把握的照片拍的那么详细,我想这些事自然也不在她的话下。

她在电话那头哼哼了几声,尖着声音骂我**,还说:“你特么不就是为了钱吗,跑到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我也不想和她扯这个话题,毕竟我的确收了陈昊天的3o万,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我收了,那么就百口莫辩,况且刘淑娴的心里早就给了我一个定位,我又何必再去和他解释那么多呢!

我现在只想和她确定一件事,我问她:“那快递是你邮寄给我妈的是不是?”

她愣了一下,依旧是那副理所应当的声音,“是又怎么样,我只是帮你妈了解了解你这个女儿,让她知道她生出来的东西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她骂我可以,可是涉及到我妈我自然就容不得了,我咬着牙呼了口气,第一次用那种口气说话。

我说“刘淑娴,你别总是摆着架子随便地指责别人,你自己又都干了什么勾当,你之前找我代孕可不是为了陈昊天吧,这么说你不也是在外面有男人,你骂我贱,对,我贱,可总比有些人做了**还立牌坊来的强!”

“你·····!”刘淑娴被我的话激的呼吸声都沉重了好多,末的大声嚷了起来:“你个**,不就为了钱到处陪睡的吗!”

我冷笑,阴阴地回了句:“我陪睡,也有人睡,总比有些人耍尽手段,连孩子都拉出来了也不见得有人睡!”

说完这句话我被自己都吓到了,从来都不说脏话的我,今天却回的句句刻薄,本来也不准备和陈昊天再扯上什么关系了,可是现在又拿着他来打刘淑娴。

我庆幸在电话里她看不出我的表情,不然我铁定没底气说这些。

刘淑娴沉默了好久,最后又开始骂起我妈,说没想到那些东西看了也没管我,还照样放着我继续勾人,然后问我:“你们家是缺钱缺到什么程度了!”问完又自己回答道:“哦,我忘了,你妈的腿断了,也是,没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只能靠女儿出来卖了!”

“你给我住嘴!”我终是忍不住了,要是此刻她在我面前,我肯定冲上去和她血拼一顿,可现在我除了吼吼嗓子也做不了什么。

我真的不想和她继续纠缠,我说:“你别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再去破坏你什么,也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破坏?你都把陈昊天迷得家都不要了,还死不要脸义正言辞说自己无辜?”

我木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解释道:“我已经回家了,和他也不会再见了!”

电话那一头停顿了几秒,似乎有些不相信,问道:“你回家了?”

我冷笑,话语里满是讽刺,“这还要多谢谢你的快递,刘淑娴,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希望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你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家人,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真的回家了?”她像是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似得,又问了一遍,我彻底火了,怒吼道:“爱信不信!”吼完,手机一按,便挂断了。

好在她没再继续打来。

我搂着手机想哭,却哭不出来,身子莫名的开始打颤,一阵一阵的,到了后半夜胃里也开始反了起来,我不敢去卫生间,只能压着声音在房间里吐,但我知道这孩子肯定是瞒不下去多久了。

我也想过和我妈主动交代,可是我很清楚,我妈一旦知道了肯定是要我打,可我心里竟然隐隐地有些纠结,我一遍遍的摸着还不算明显的小肚,脑子浮现的竟然都是陈昊天的影子。

想念一个人竟然是这个样子,满腹柔情,却在开口的时候只能化成一声叹息,那句我爱你,也再也说不出口,面对家里的情况,我也不能不顾。

忽然想着,要是我和陈昊天早点认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他没娶妻,我也没嫁人,这样我们两人的相爱就不会被现实所约束,可是忽然又觉得好笑,恍然间想起,才明白,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现在。其实我都不知他的心意。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情不自禁憧憬着其他剧情。

那一晚,睡得不安,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到一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陈昊天的电话依旧没等到,第二天中午趁我妈和大伯谈话偷偷地跑到院子里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手机显示是关机,不知道为什么,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弟又看到了,皱着眉头面色有些担忧,他说:“姐,你学校的事还没安排好?”

我干干的笑着点头,然后把手机里的卡拔了出来还给他,我说:“好了,手机给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弟却拉住了我,他说:“姐,你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我心一惊,把他的手一扯,骂嚷道:“瞎说些什么呢!逼我打你是不?”说完作势扬了扬手,却自然是不敢真打下去。

我弟也没缩,昂着脖子看我,他说:“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说完又细细地在我脸上巡视了一番,问道:“姐,你是不是打给他了!”

我止不住一抖,立马把他往旁边拉了拉,然后环顾了下四周压着声音道:“你小心点,要被妈听见了,我又要死了!”

“我不会告诉我妈的!”我弟忽的垂下头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愧疚的表情,“姐,是我对不起你!”

“说啥胡话呢,是我自己的事,谁也没逼我,是我沦陷了!”

“沦陷?”我弟睁大眼睛望着我,着急地问:“姐,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愣怔了下,咬了咬唇,只是吐了三个字:“我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待他的。起初对他是恐惧,纠结,后来他的体贴让我觉得温暖。

我不知道是我缺少父爱的缘故还是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强烈的安全感。再后来,因为他的神秘一次次的受伤,想到他那些纠缠不清的关系我就心疼,疼到恨不得抽自己的巴掌,可是我又静下来想想,这疼痛到底还是因为我在乎!

回家后,妈妈的大雷霆和言语让我唯一的念想都溃不成军了,我像个战败的将士,丢盔弃甲的回到原地,只剩下一副**,感官清晰地承接着生活,道德,人言,给我的凌迟,可即便这样,我还是止不住的想他,回来后的第六个夜晚,每晚只要闭上眼都是他的影子,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彻底和他断了联系,可是思念却还是无孔不入。

后来我才明白,爱情无关于时间的长短,也不在于怎样的开始方式,而是在恰巧你身有空隙的时候侵入,便注定再也不可能孑然一身不带一物。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话题我没有再和我弟提起,却都是心知肚明。

很快,我妈乡里的证明开下来了,然后保险的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工伤赔偿的事一直是我大伯打点,我跟在后面一直也都是跑跑腿。

身子也一直都提不起劲,却不敢在我妈面前泄露分毫,倒是我弟无意撞见我孕吐好几次,亏得他是个男的,也不在意,以为我吃坏了东西,问了几声就过了

那天我和大伯出去向我妈的公司提交赔偿协议,刚到那见到老板,我弟的电话就来了,我伯父和我说:“馨馨,你弟叫你回去,说是什么陈总来了!”

陈昊天来了?他怎么来了?听到大伯嘴里“陈总!”两字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晕眩的感觉,也顾不得去多问什么,匆匆和大伯打了招呼便提腿就跑,恍惚间想起自己还有身孕才按耐住内心深处的澎湃情感,放慢了脚步。

2o分钟的路程,我却感觉走了好久,揣着一颗自己都琢磨不清的心,一路回去早已现泪流满面。呆呆地站在门口,呼吸都感觉停滞在了胸腔里,愣愣的近乎呆滞地迈出一步,却又胆怯的缩了回来。

熟悉的大门,走过了千百遍的路,此时倒像个龙潭虎穴似得,硬是让我没有胆量上前一步,我双手紧握着拳,手心里满是汗液。忽的门一开,我惊慌地抬起头,四目相对,好在,不是他,是我弟。

我弟看见我立马跑了过来,拉着我往里走,边走边说,“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皱眉,三两下地提着步子穿过院子,陈昊天就那样落入了我的视线。

冬天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呢大衣坐在大堂里,头依旧是原先的造型,却感觉额前的似乎长了些,看见我,微微转身,面上一瞬间有些愣怔,却立马站了起来。

他额头的青筋突了突,嘴角却还是扬了起来。“馨馨!”声音近乎沙哑,带着些糯湿,眼光都开始流转,微微朝着我伸出手,却被我往旁边移了一步巧妙的避开。

他尴尬地缩回手,愣了愣,转而抽了抽嘴角,却依旧还是维持着这份温柔,细声道:“馨馨,我来接你!”

我心里一突,忽的觉得可笑。他拿刀子将我的心戳烂后离去,现在又满面笑容毫无尴尬地和我套近乎,好像我们之间从来都没生过什么似得,就这样轻松地把一切都抹杀的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是该觉得他聪明,还是说他太过能干,只是不管如何,要我毫无芥蒂地跟他讲话那是不可能的。

我又退了几步,抬头却看见我妈转着轮椅从房里出来,看见我和陈昊天站在一起,脸立马板了下来,嚷声道:“馨馨你给我过来!”

我咬了咬牙,尴尬地移过去,我妈伸手把我拉过,我竟有些愕然,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她为何还会有这般气力,后来想想,那只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保护。

我妈来后,陈昊天也规矩了,看见我妈搓了搓手,柔声道:“伯母好!”

我妈脸上一沉,抬眼扫了他一眼有些讥笑:“别这么喊我,我们年龄没差多少!”

陈昊天面色一僵,好在老江湖惯了,只是干干地吸了两口气,便立马恢复了正常。

我推着我妈到桌前,我妈叫陈昊天坐下,我弟想给陈昊天倒杯水便问他:“您要什么茶叶?”

我妈冷冷地瞪了我弟一眼,说道:“人家这种身份哪里喝的惯我们这里的茶叶,不用倒了,就这样行了!人家马上就走了!”

这话我妈说的技巧十足,既损了陈昊天的面子,也差不多算是顺便给他下了个逐客令,量他再不要脸,也不好在这里呆很久。

陈昊天自然不是傻子,这话里有几分的分量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表现的倒也是很沉静,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是想来把馨馨接回去!”

“啪!”手中的拐杖狠狠地一掷,声音清晰响亮,猛地让我身子也抖了一抖,“混账,你还有脸说!”

我妈从来没对外人过脾气,如今这种状况我其实也是没料到的,但却能理解。

陈昊天低了低头,像在思考,忽的又抬了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真意,他说:“我是真心的,我和馨馨········”

“你和馨馨的事我都知道了,是这丫头糊涂,犯了这种错,不过现在都结束了,你也别再来找馨馨了!”我妈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义正言辞地说了起来。说完又想了想,加了几句,:“今儿个你也在,正好大家把话都说明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也算是事业有成,想必也要脸面,馨馨还小,以后也要嫁人生子,所以就当是我求你,别再缠着她,别再毁她了,欠你的钱,我会还,我一定还!”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妈的声音都哑了,我看着她一颤一颤的身子忽的心疼的厉害,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可是,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办。

陈昊天沉默了好久然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见他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人,虽不卑不亢却没有睥睨傲视的感觉。

他说“我是真心的,不管您怎么想,我都要把馨馨带走!”说到这又愣了愣,视线蓦然地扫在了我的身上。

感觉到他的目光,我立马低下了头,却听见他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况且馨馨现在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我不能弃她不顾!”

轰隆一声,感觉头顶炸开了个惊雷,一瞬间大堂里的气氛尬尴的近乎恐怖,我哆嗦着身子咬着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爬到我妈面前,哭着嚷道:“妈,对不起,对不起!”

我妈眼睛里一片死灰,近乎呆滞的脸上除了眼泪和意外之外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地抬起头看我,声音都开始颤抖,“他·····他说的是·····是不是真的?”

我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回答,偷偷的瞟了一眼陈昊天,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却在瞬间也走过来跪在了我的旁边。

“是我的错,不求您原谅,但是我只想说我会对馨馨负责!”

我妈仰着头冷笑,声音凄惨近乎哀嚎,然后冷冷地瞪着陈昊天,咒骂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能给她什么?小三?还是二奶的名分?你说呀,你能给她什么?”

说完又转向了我扬手便是一巴掌。

那时我妈第一次打我,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脸上**嘴里腥舔的感觉,我近乎麻木的抬起头,依旧重复着那句:“对不起,对不起!”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妈疯似的伸出手,捏着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摇到后面干脆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想我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所以她才会这般的绝望。

我妈死命地掐着我的脖子,疯狂地摇,忽的她脱离了轮椅,整个人都腾空了,然后干脆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手却始终没松开,反而一个劲地加大着力度,“我掐死你,掐死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我掐死你,你死了妈陪你!”

我绝望地闭着眼,感觉喉咙口疼的像被人用刀戳一样,鼻孔和嘴巴也快透不过气,胸腔里也闷得疼得要碎掉,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陈昊天和我弟跑过来拉开了妈。

我如释重负躺在他怀里,瞬间感觉气息都迎面扑来,却仍止不住喉咙处的刺痛,咳得撕心裂肺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唾液整整的黏了一脸,我想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落魄的时候了吧,我在麻木中苏醒,看见陈昊天满是心疼的眸子,心里微微一怔,却还是没舍得把他推开。

我妈还在那边哭,我弟搂着她不让她上来打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折腾着一点点移动,然后伸手拿起了拐杖,对着我就是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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