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伸手握了握我,安慰道:“不会的,有我在!”
我默默地低下来头,也不再多说,只叫他把我快些送回学校。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没人,过了半个多小时刘涵才回来,看见我一惊,然后立马沉着脸往我这边走。
她在我床上坐下,二郎腿一翘,摆着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对着我讲:“李馨你是不得了了啊,我的短信你都不回了,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是不!”
我就知道她会为这个和我置气,于是立马柔声细语地哄了她好久。刘涵一直都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见我如此也不再和我闹别扭了,只是问我:“说说看呢,你这两天都出去干嘛了!”
陈昊天的事我反正也都和她讲了,所以也就不再瞒她,于是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都和她说了一遍。
她听到了立即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惋惜道:“我说馨馨,你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
我无奈地抿了抿嘴,心里顿时搅疼的厉害,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快和我讲,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把鞋子一脱,直接往我床上一躺,然后问我:“你是真的想和他过下去吗?”
我咬了咬牙,正声道:“涵涵,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的权!”
“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说了句,“你这又是何苦!”
我也在她旁边躺下,然后面对面地看着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贱?”
“说什么话呢,你这叫自己贬低自己!”刘涵还是帮着我的,只是有些心疼罢了。她说:“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可以拿捏得当的,你们两也算是孽缘了,不管怎么样,若都是真心的也没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只是我怕你这一路走下去会很辛苦!”
我点了点头,眼睛顿时就胀了起来。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背,安慰了会,然后问我:“你真打算当那孩子的后妈?”
“陈昊天不可能放弃晓晓的抚养权,我也是爱屋及乌,况且孩子也是无辜的,再说她也是跟着她爸爸过,我能给她什么?”
“话是这么讲,可真正在一起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想,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她妈带大的,母女的感情肯定深厚,她现在还小不懂事,你觉得她以后要是长大了不会恨你?到时她妈妈煽风点火说些你的坏话,她肯定会觉得是你毁了她的家庭!”
我静静地听着,整个心脏顿时都揪在了一起。我有些急,连忙问着:“那怎么办?总不能赶她走吧!”
“哎,也是,你这身份做什么都难,陈昊天又这么坚持要夺抚养权。”
“是呀,他觉得自己欠晓晓太多,要弥补!”
对于晓晓真的是个头疼的问题,我不讨厌她,但是却不得不想她的存在所带来的一切弊端。我觉得自己有些阴险,或者讲有些自私,可刘涵说:“你别天天白莲花般的菩萨心肠,这世上谁不自私,你不肯对自己好就是给别人机会踩在你头上,馨馨,现在这社会变了,女人真的要心机才能立足,当然这心机不是让你去害谁,只是让你自己过得幸福踏实一点!”
说到这她又和我讲道:“还有一点,我始终对陈昊天不放心,他那老婆这么厉害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婚?哪有男人不爱财和权的,他现在的确是信誓旦旦,到了以后要真的涉及什么事了,你敢保证他还真的愿意舍弃一切和你在一起?”
我嗓子口一睹,声音都沙哑了起来,我说“那我该怎么办?”
刘涵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要先优秀自己!”
刘涵说只有优秀了自己才能够去要求别人,她说:“向陈昊天这种岁数的男人什么女人没见过,他有钱包养模特演员都成,馨馨你的确是漂亮,可是你要知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况且男人到了中年追求的大多都是成就感了,他可以爱你,也可以为了你去抛妻弃子,但是涉及到权利和名利他是不可能做退让的,你想想,他要是真心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赴汤蹈火,那么一个刘淑娴又怎么能难的倒她!”
“这不······还有晓晓嘛!”我潜意识里再给他找借口,也不知道是怕刘涵说的太深刻,还是我自己怕面对。
可能想的太好了,期待也太高了,所以特别害怕现实里和这样的想法违背。
我们本能里其实都有一种自我保护意思的,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本能的在保护着自己,所以我不敢去想太多,只能一个劲地为着陈昊天开脱,然后不断地找理由来搪塞自己。
刘涵骂我是驴脑袋,她说:“也就你相信陈昊天是因为晓晓,他要这么爱晓晓,当初怎么舍得把她送去国外?”
我呼吸都不畅快起来,我静静地望着刘涵,苦楚不打一处来。想了想还是低着声道:“当初晓晓去国外是有原因的,刘淑娴出轨被抓到,后来和陈昊天闹掰的时候,为了气陈昊天,刘淑娴才说晓晓是和别人生的,陈昊天面子挂不住,才把晓晓送了出去!”
刘涵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这对夫妻也算是真奇葩,什么爱恨情仇倒是都让他们俩给演绎了一遍,却是苦了你陷了进去,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我自然明白刘涵的意思,她打从心眼里其实还是不放心我,我微微叹了口气,还是那么一句话:“涵涵,我是真心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感觉温暖和幸福!”
“也就你会这么说,放着这么好的自身条件,非得找个这样的,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不说,还压根探不出这老狐狸的真心。”刘涵开始改口叫陈昊天老狐狸了,我听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好笑。
刘涵眉头一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说:“我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劝你,你倒好全当笑话听了!”
我立马腆着脸凑上去,婉着声音说道:“好涵涵,好涵涵,我晓得你对我最好,别气了,我都听进去了!”
她仰面抚额头,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知道你定然是舍不得他了,罢了,你要真非得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再多说了,只希望他能真心待你,不过,馨馨,你听我一句,别太相信他,万事都要给自己备一条后路。其次,你也别马虎,要想抓住这种老狐狸的心,光漂亮是没有用的,你一定要优秀,等你足够优秀,比过刘淑娴,老狐狸自然懂取舍。”
刘涵的那番话虽然我不喜欢听,可是说的很现实,不管陈昊天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般,我都必须要审视下自己。
之前听陈昊天谈到刘淑娴,隐约的知道刘淑娴不是一个靠男人养的女人,她有优越的背景,良好的出生,想必也有很好的智慧,不然一个女人如何自己投资公司?不然陈昊天为什么那么害怕她撤资?
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要改变下自己,刘涵说我脑子总算开光了,还不忘提醒一句:“你想想,刘淑娴和陈昊天关系那般不好,甚至两人各过各的那么久都没有离婚,是为了什么?要么就是陈昊天爱刘淑娴?要么就是刘淑娴身上有陈昊天放不下的东西!至于那些因为刘淑娴不想离,还有孩子的抚养权你就别信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起身打开电脑,找一下之前投的报名表。
刘涵说要我努力提升自己,要变得优秀,这一点其实我很认可,即便和陈昊天真的能走到最后,也即便他真的很有钱,我也不想去靠他过一辈子。
中国从古至今不缺乏那样惨痛的例子,花容月貌的也好,沉鱼落雁的也罢,真正绝色天下的女人有几个是有好下场?有的也都是能自食其力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最美的女人,只有更美,一个女人要想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那么你就必须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优点,或是能吸引到人的才能。
貌美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喜欢,但是聪慧的女人却能上男人的心。
想到这个我便登了邮箱,但却现没有回复。心里暗暗失落了下,便立刻上了学校的公共群。
我是学艺术的,我能想到的展必然还是走艺术这条路。模特我也做过,但一直都是兼职,虽然现在好些了,但也没真正上过什么高端的场合。
至于演戏,我感觉我最差的应该是演哭戏,其他的还行,但是暂时还没往这方面考虑,毕竟影视圈的打拼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有时候你有貌有才也不行,圈子里那么多潜规则也不是看不到,正因为什么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一直都没想着贸然走这条路。
音乐的话就别说了,每次一到高音我就要破音,声乐课的练习我也都从来不做,气息均匀的利用我也从来没理解过。
所以,我想我还是要从模特开始。
艺术学院经常会有一些比赛通告,也算是给我们学生一个消息指导途径,我进公共群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不少,但是删选了一下近期的也就一个叫“新丝路”的模特大赛。
看了看比赛规则和大致内容觉得还合适,便投了份报名表,刘涵看见,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道:“总算开窍了,以你的实力肯定能在圈子里混混,以后要是混好了眼界高了,说不定还瞧不上陈昊天了呢!”
“说什么呢!”我拉长脖子对着她嗔道,刚想说两句,舍友回来了,于是相视一笑便没再多说。
陈昊天第二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晓晓被她妈妈接走了,我有些惊讶,便顺带问了一句:“怎么接走了呢?你不是要夺抚养权吗?”
他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有些事一时处理不了,慢慢来吧。”说完又和我交代,他要出去跑个资金,我也不懂,就不想去了解怎么一回事,只是问了句:“那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吧!”
“这么长?”我有些难过,想着这么长日子见不到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他宽慰了两句,然后叫我放心,我也不再多纠缠,只是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一切要小心,还让他有时间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一一答应,挂完电话后我却一阵心塞。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感觉心口上像是掉了一块什么似得。
陈昊天是第三天出的,正好是四月的第一天,他只是给我了个短信,内容很简单:“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看到后立马回了个电话过去,却显示关机,心里微微一涩,却又安慰自己,想着应该是要上飞机,所以才关机的。
但是他一关就关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无论我怎么打,都没见他开过机。
刘涵笑了好几次,笑完又替我骂,她说:“最好别是跑了,要是跑了这种人真的是会遭雷劈的!”
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心累的很,也不敢去多想,生怕想到一些不开心的让自己难受。
刘涵了解我,知道我受不了,索性也不再说,好在我接到了新丝路模特大赛的回复,于是也就有些事能忙起来了。
初赛很简单,就走一个场,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复赛的通知。刘涵很高兴,嚷着叫我请客,还说:“我家馨馨从此要踏上星光大道了啊,到时成了模,记得给我两张签名!”
宿舍里当时还有人,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压着声音道:“你别胡闹了,自己不也参加了比赛嘛,非要来取笑我!”
她嘎嘎的笑,喃喃道:“我不是想逗逗你开心嘛,你都好几天没笑了!”
我心里顿时疙瘩一下,然后有些感动地看着她,自肺腑地道了句“谢谢!”。
晚上,我拉着刘涵出去庆祝了一下,顺便去买了几件衣服准备比赛,毕竟是重要场合,总不能太过寒碜,于是咬着牙去商场买了几件比较大牌的时尚装,顺带又买了件礼服。
钱是直接刷卡,拿的是那张存着三十万的卡,也不知道我是在生陈昊天闷气还是什么,反正那晚我刷卡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
想着反正这钱是准备还他的,我现在死命地用,也是用得他的,这样想着也解恨了不少,于是又接着刷了好多东西。
回去的时候和刘涵跑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宿舍时舍友和我讲电话响了好几次,我立马盆子一放飞奔到床上去找手机,打开,又是陌生号码。
带着上次的教训,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不是刘淑娴也不是顾雪的后我才敢回了过去。
打过去倒是我多心了,不是顾雪也不是刘淑娴,竟是米娜。
听到她声音先是一惊,想到好久没见她了便有些欣喜,于是话语也顿时柔和了许多,便顺带一句调侃:“你怎么有空想起找我了!”说完想到刚刚的号码,又问了句:“是换号码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像闷声的蚊子,支支吾吾的听不清,我连连贴近了些,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那般小声!”
她咳了咳嗓子,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喉咙,似有些犹豫,话语里也带着一些隐忍,她问我:“馨馨,你在哪?”
“在学校呀!怎么问这个?”
“馨馨!”她忽然哭声四起,我一个心惊连连问着她:“怎么回事。”
她快收好情绪,哑着声音和我讲:“馨馨,我真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不然我不会找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我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