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卖屁股。”唐琳白了老四一眼,老四已经被她气的没脾气了说:“咱能不这么俗么?”
唐琳冷笑三声道:“我没骂那孙子祖宗都是卖屁股的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我打断了他俩,免得他们继续掐嘴架:“行,那就这样突破,精神和道德凌驾,你是这个意思么?”
“孺子可教。”老四点点头。
“那晚上我和姬语锋谈谈。”
老四又说:“老二这个人,心思相当慎密,你聊天的时候不要拐弯抹角,反而会让他想多,直截了当的说,效果可能还要更好一些。”
“恩,谢谢,我记住了。”
快到饭点的时候姬语锋给我打电话,开车来这边请我们一起吃晚餐。孙谨终于给唐琳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唐琳的,她决定明天回兰州。结果一顿饭吃下来老四相当沮丧。
我告诉了姬语锋关于郑希元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会陪我一起去。于是唐琳吃饭间替我约了郑希元,还是上次那个会所,明天下午。
吃完饭,王谦屁颠的送唐琳回宾馆,我和姬语锋回家,本来我也打算去宾馆陪陪唐琳,被她拒绝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酝酿怎么和姬语锋谈明天见面的事,结果反而是他先开口了:“你在担心我。”
我轻轻一笑说:“恩,毕竟明天我也没有底。”
他沉声道:“说说唐琳他们今天见面的状况。”
我将郑希元现在的大致状态告诉了姬语锋,没有任何隐瞒,他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但这是老四给我的建议,凡事还是往开里说。
他听罢后说道:“清宁,如果我们结婚,我也希望你能过好日子。”
我浅笑的看着他说:“我求的是一颗长长久久的心,不是名车豪宅。”
“但作为男人还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活得潇洒滋润,至少不能受别人的气。”
我知道他在说谁,他怕元爽会刺激到我。
我靠着头枕偏头望着他,很真诚的对他说:“心态年轻的女人最美,而那颗年轻的心态需要幸福滋养,幸福不是花钱买的到的。钱只能买来愉悦,并非幸福”
红灯,他停了车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这话本不该问,但我只问一次,可以么?”
我点点头:“你说。”
“你后悔和郑希元离婚么?”
“不后悔。”
“那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么?”
“不后悔。”
他笑了,拍拍我的脑袋满是爱怜的说道:“恩,没有别的疑问了。”
我也笑看着他问:“真的?内心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道:“我最宝贝的家伙心脏都这么强大了,我总不能输给你,不然还怎么保护你?”
我和姬语锋回家后很早就躺下了,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根本没谱,我不知道明天那两个人要出什么招。而姬语锋,他一直很安静的躺在我身边,不出声的望着天花板。
“想什么呢?”我问他。
“在想明天他如果又要动手怎么办。”
我被他逗笑了,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说:“那咱俩到时候一起倒地上装死吧,我争取暗中打个119或者120什么的来救我们。”姬语锋也笑了,抱着我的腰咬了我的嘴唇一下说:“我发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乐呵呵的看着他说:“你懂什么,这叫怂的有默契。”
他打了我屁股一下,问我:“清宁,上次元爽去你家闹的时候,你吓坏了吧?”我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一开始是的,但后来还好。你知道的,我从小狐假虎威惯了,有唐琳在,我胆子还是挺壮的。”
姬语锋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微微撅撅嘴说:“我挺不理解没说几句就动手这种模式的,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手么?”
“你和北方男人讲道理没用,我们那儿民风彪悍。”
“好吧,那我争取也学着彪悍一些,唐琳是让我打哪儿来着?这儿?”他说着捏了捏我的腰,弄我的一顿痒痒。我哈哈的笑着从他身上翻下来拱在他怀里:“你那小前妻是不是就喜欢爱动手的男人?你以前没发现她有暴力崇拜么?应该经常暴打她几顿,她没准会爱你爱的死心塌地。”
“你要是再挖苦我,我就把你喝掉!”
我做了个旺仔牛奶上面那个娃娃的表情,然后……我就被喝掉了。
去赴约前,我和姬语锋都挺平静的,吃饱喝足互相打趣,乐呵呵的开车出门,虽然我俩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么做全是为了缓解紧张。
郑希元选的这处地方确实高档,我们停好车子进了会所,服务生听说是找郑希元的,一边为我们带路一边说郑总已经到了。
郑总,我和姬语锋对视一下撇撇嘴,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拉住了我的手。
我刚毕业的时候第一次工作面试都没现在这么紧张,姬语锋倒是进入了另外一种模式,昂首阔步的特别有谱,我估计他这是职业习惯,见客户见得多了,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全是自信。
服务生推开了门,郑希元和元爽面朝大门坐着,看到我俩,都只是斜了嘴角略微一笑,谁都没站起来。
服务生要帮我们搬椅子,被姬语锋拦住了,他亲自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坐好后推住椅子,然后十分得体的坐在了我身边。
郑希元自始至终眼神都没离开我,我内心虽然有些慌,却还是冷着脸望着他,以前对待他那股冷淡劲儿居然还能用的出来,挺好。
“把这茶换了,你们这儿没好茶了?难喝的要死。”元爽将手里花草茶的杯子一扔,朝着服务生发火了。服务生不停道歉,将茶整盘端走了。
“好久不见,过得如何?”郑希元先开口,问的是我。
我淡笑着看了一眼姬语锋,他温暖的回视我,然后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很好。”
郑希元摆出一个冷笑的表情,元爽直接冷笑出了声。
姬语锋握住了我的手,我轻轻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郑希元摆出一副很正统的笑容,装的正人君子一般开口道:“唐琳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你们知道该做什么。”
“你可能没摆清楚关系。”姬语锋开口,郑希元和元爽同时看向他,他字字清明的说道:“如果你是想听我们道歉,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郑希元笑,笑容里尽是怒气。
元爽拽到不行,手一拍桌子吼道:“姬语锋,你不要太拽,信不信我告你去?”
“以何理由?”姬语锋看着她问。元爽指了指头上的纱布说:“我头上线都没拆呢,你说以何理由?”
姬语锋很平静的继续说:“证人,视频记录,立案证明。”
“你以为我们没有?”元爽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郑希元一眼,底气弱了不少,郑希元则完全没有给她回应,一直盯着我。
姬语锋没停歇的又说:“非要计较,你身边这位在医院攻击我的视频,我倒是有一份。”
郑希元脸顿时黑了。
我记得当天晚上的警察说,如果现在家属还没有报案,那基本上就是私了了,那立案证明不可能有。既然老四的朋友认识夜店老板,删除个视频录像什么的不在话下,证人什么的就更是浮云了。
姬语锋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些,他还真是隐藏的够深。
郑希元也不纠缠,又恢复了很假惺惺的笑容,元爽气的不行,被他压住了。
姬语锋依旧拉着我的手,很绅士的再次开口道:“你们能在一起也实属不易,既然克服过困难就好好珍惜。我和清宁很欣慰你们过的不错,也祝福你们一直这样不错下去。”
我看到郑希元的眼角抽了一下。
看来精神和道德凌驾根本不用我给姬语锋普及,他实在是这方面的老油条。
“行啊,陆清宁,没看出来你也挺有一手。”郑希元越过姬语锋直朝我来了,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找准了戳。我淡淡的笑了笑,看了姬语锋一眼,没有理郑希元。
元爽终于是忍不住了,讽刺道:“看来只有我和你傻,人家早就暗送秋波了。人说鼠贼贼一窝,你们真是够虚伪的,还说欣慰我们过的好,祝福我们过的好?笑话不笑话?一边害我们毁我们,一边迫不及待的滚到一起。真让人恶心。”
我和姬语锋笑笑,没啥好解释的。
“不过,老天有眼,我就看着你们能过到多好,那边那位姑娘我也提醒你,别以为你身边是个什么好男人,他一毛钱都不会花给你的。你以为他爱你么?千万别天真了,他只爱他自己。”元爽说罢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姬语锋。
我心中不禁暗想,当初的姬语锋,瞎得也挺离谱。
“有句话说的好,看一个穷人有多爱你,看他给你花多少钱,看一个富人有多爱你,看他为你花多少时间。我们今天如果非要讨论谁爱谁的问题,那我问你,如果你身边这位真爱你,你被打的那天晚上,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他?”我这话是盯着元爽的眼睛说的,她气焰嚣张,我也无惧无畏。
如果我没记错,老四告诉过我,郑希元是第二天天亮了才出现在医院的。
元爽被我噎的说不出话,确实不满的瞪了郑希元一眼,但很快就恢复了狂妄自大的表情说:“吃不到葡萄的总会说葡萄酸,陆清宁,我就看着,你身边这个人能给你花多少钱。”
我心中一阵火大,我受不了她这样诋毁姬语锋,刚要开口却被姬语锋攥住了手,他对我温和的摇摇头,我明白他不想我跟元爽吵,确实掉价。
郑希元这时候也拍了拍元爽的肩膀,笑望着我说:“算了,纠缠这个没意义,我看你们今天也不是来道歉的态度,活好活坏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住高层的永远说住别墅的不幸福。开雪佛兰的也不会理解坐在宝马里的心情。生活方式不同,消费水平不同,理解能力也不一样。”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自我膨胀:“我现在只特后悔一件事,当初跟着你在兰州那个破地方憋屈了这么多年,不然我早就发达了。”
我挺无语的。当初,我也悔不当初。
“陆清宁,你欠我几年大好青春。”
郑希元这句话说完,我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了,我欠他几年大好青春,这种话也只有他说的出来。
一旦没了底线,节操这东西真的就成了路人,郑希元故意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对姬语锋说:“算了,我们这一次勉强算扯平,虽然你挨我的那一拳轻了点,算来还是我们吃亏的多,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知道你们也赔不起那么多钱,就不计较了。”
我察觉到姬语锋握着我的手攥了起来,我赶忙将他手反握住,轻轻捏了捏,让他平静下来。
“不过有一事还需托你转告。”郑希元说着前倾了身子,笑的及其阴险的说:“听说你爸最近身体不好?好像因为前阵子他一百多万的货被扣的事儿引起来的吧?老人家了,钱赚多少是个够?死又带不走,好好回家养着吧。”
姬语锋和我听闻此话都看向郑希元,他的笑阴险里还带着几分猥琐。我心里开始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就这样吧,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我都买过单了,这里会员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郑希元挥挥手,说罢起身搂着元爽走了。
我看向姬语锋,他微垂着眼,手指微抖。我心疼的揪在了一起,安慰他说:“不要生气,姬语锋,你和我说说话。”
他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看向我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对我淡然一笑说:“没事,我们走吧。”
我们出了大门,郑希元的车停在门口,果然是宝马小跑,他将车顶敞开,和元爽一脸胜利表情的看着我们,元爽瞥了我一眼,极其傲慢的扭回了头。
郑希元一脚油门,车子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
我跟着姬语锋坐回车子,系好安全带他很平和的问我:“饿了么?去吃点什么?”
“想吃定胜糕。”
他又露出那种温暖的笑说:“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粉红色梅花形的定胜糕,好吃不甜腻,我和姬语锋买了十个拎回家,在楼下便利店还带了一些关东煮,一顿简易晚餐,却极其诱人。
我有些累了,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腿,让他将定胜糕撕成小块塞进我嘴里,下午的憋屈心情都被我统统嚼碎给咽了。
“姬语锋,你实话告诉我,你今天被刺激着了么?”我嘴里鼓鼓囊囊的问他,他叼着块定胜糕看着我,笑着摇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那这算是有还是没有啊?”
他把咬了一半的定胜糕塞我嘴里,然后说:“那会所不错,不过我最近没钱去那儿开会员。”
我突然就愁的不行。
“你不会真像元爽说的那样,铁公鸡一只吧?”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我钱现在都在新公司里,动不了,公司暂时还没有盈利。”
我故意捂住眼睛说:“完了完了,我果然上当了。”
他嘿嘿一笑,挠着我的痒痒肉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归说,他压着我都不让我起来,这哪儿是让我后悔的态度?
我撇撇嘴瞄着他道:“胡说八道,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我后悔不是便宜了你?”
他笑呵呵的将我拉起来搂在怀里,吻住了我的嘴,我俩嘴里全是定胜糕味儿。
从沙发上腻歪到床上,从衣着整齐腻歪成一丝不挂,完事儿后我八爪鱼一样的粘着姬语锋,眼皮打架却还是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