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警车到警察局,警察那边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夜店老板不追究,老四的朋友又不停说这事儿私了就行,但唐琳非要见伤者家属,说要给家属道歉。
我这才明白她是要干什么,她要见郑希元。
值夜班的民警都有些被她搅的无奈了,义正言辞的说:“如果家属不追究,同意私了,我们不需要立案,这一段时间了他们也没有报案,估计不会追究了,所以你要是想见家属就去医院见吧,估计他们会过去的。当然,我还要批评你,拿白醋泼人是不对的。”
唐琳趴在民警的桌子上,笑呵呵的说:“白醋总好过用『硫』酸直接泼吧?”
民警同志估计特别不想和唐琳说话,多次示意我们可以带她走了。
“那你们在医院陪同的警员有家属联系方式么?”
“有,但是不能透露给你,这涉及隐私。”
唐琳纠缠半天没啥结果也烦了,在民警同志给的东西上签字后,跟着我们出了警察局,老四的朋友看没什么事儿先走了,临走还想要唐琳的电话。唐琳没理会,钻进了姬语锋的车。
老四送走朋友,也上了姬语锋的车,坐在唐琳身边,一脸无语的望着她问:“你小孩儿啊?大半夜还非闹来警察局一趟?事儿都了了,你整这事儿干什么?”
“姬语锋,元爽在哪个医院呢?”唐琳完全无视了老四。
“市立医院。”老四没等姬语锋回答,特别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走,去市立医院。”唐琳突然就又来了精神。
“如果你是想去找郑希元的麻烦,还是算了。”姬语锋开口了。
唐琳哼哼几声,笑着说:“总不给让那孙子白打了你,我给你报仇去。”
本来不高兴的老四这会儿又不干了,拉着唐琳问:“等等,你说什么?谁打谁了?”
唐琳笑呵呵的指着姬语锋说:“元爽那小**的姘头,把你好哥们打的流鼻血了。”
我无语的低下头,今天晚上真的是没法好好过了。
“老二!你怎么没告诉我?”老四说着就又要打电话,被姬语锋压住了:“你们俩今天晚上都不打算睡觉了是么?”
老四酒劲儿也犯上来了,不依不饶的说:“当不当兄弟是兄弟了?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你要是早告诉我有这事儿,今天还能只砸她一酒瓶子?信不信我……”
“老四!”姬语锋喝止了他接下来得话。
老四把话憋回去,不乐意的偏头看着窗外:“算了,你媳妇儿在,我不说。”
唐琳还在抽风,甩着手拍拍我说:“宁儿,我不能白来一趟,仗着咱上面有人,快,咱去医院,我要拿把刀刀捅郑希元的腰腰。”唐琳这话一说完,我们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四回头看着唐琳,一副你不是说真的吧的表情,唐琳瞧他一眼,笑呵呵的靠在车靠背上。
“刚才她喝了多少酒?”我问老四,他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不少。”
我无奈的叹口气,对姬语锋说:“她喝多了,先送我们回宾馆吧。”
唐琳喝多就是这样,看着及其正常,不晕不吐不闹事,但是做出来的事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包括刚才打元爽,我估计那一酒瓶子也是仗着酒劲儿上去的,完全没考虑后果。
姬语锋开了车,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唐琳果然已经睡着了。
老四扒着我的座椅,小声问我:“老二媳妇儿,你这姐妹儿一直都这么悍?你俩简直天壤之别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对他说:“今天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后面那个垫子打开是条毯子,帮她盖上。”姬语锋示意老四,他将垫子拆开后给唐琳盖好又来和我说话:“你把你姐妹儿电话告诉我呗?我问她好几次,她都不说。”
我摇摇头道:“她有未婚夫,你就不要瞎掺合了。”
“有未婚夫怕……”老四还在说醉话,但看到姬语锋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闭嘴,然后也靠回座椅不耐烦的喊着:“回家回家,老二,先送我回家。”
送完老四,姬语锋将我和唐琳送到宾馆时,天都已经亮了。安顿好唐琳,他带着我又去了医院。我本不打算去的,但我心里清楚的很,他因为我干呕一直记挂着。
也好,唐琳喝多这一觉醒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我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再说和她一张床也睡不好,便就跟着他离开了。
早上六点医院已经有排队等着挂号的人了,姬语锋帮我在医院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些早点,陪我坐在等候区等待医生上班。
我很累,靠着他又不想睡。我好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他了,就想这样靠着他。
“给唐琳发个消息,一会儿医院回来我带你去我家,让她好好睡一觉,下午我让老四去给她送饭。”
我坐直身子望着他问:“老四不会对唐琳有兴趣吧?”
姬语锋淡然一笑说:“不会的。就算有,也不会长久。”我相信他这句话,老四那男人一看就没什么家庭责任感,爱玩爱闹,不太会因为哪个女人停下来。
这评价我不能和姬语锋说,便改口道:“恩,都是朋友,唐琳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不喜欢接触的人打死她也不会接触,你让老四还是悠着点,别弄的老死不相往来,挺不好看的。”
姬语锋揽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肩膀上说:“不用担忧这么多,眯眼休息一会儿,还要一个半小时医生才上班。”
我蹭蹭他说:“我不想睡,就想看着你,我真的想你。”
他闷声笑了:“我知道,清宁,我也想你。”
“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抬头强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笑着吻了我一下,轻拍着我的肩头,我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没来得及多哼哼几句就睡着了。我真的信他会催眠。
挂号是姬语锋挂的,八点医生上班他叫醒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挂的是妇科。我跟着他去科室待诊,脸烧的不行。按理说不应该,我来过一次月经了,之后我和他没做过,不可能怀孕,他是怎么想的……当然,他挂都挂了,我没好意思打击他。
妇科诊室的那个老医生凶的不得了,戴着眼镜撇我一眼问:“末次月经日子。”
我说了时间,她丢给我一张诊断单说:“验尿去。”
去化验区取样化验,化验员告诉我半小时后才会出结果,我这会儿才察觉到陪我等待的他表情也很尴尬,索性问他:“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怀孕了?”
“你不是干呕么?”他说话的时候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喉咙或者胃不舒服也会干呕。”
“哦,这样。”他一尴尬话就少。
“姬语锋,你想要小孩子么?”我问他。
他点点头。等了一会儿还专门说了一句:“想。”
我笑望着他,他一般只有在很尴尬的时候才会显出这种小孩子表情,特别单纯。我靠在他肩膀上说:“徐昶说你是个工作狂,你会有时间呆在家里么?小孩子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陪伴的。”这是我的担心,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发现姬语锋工作狂的本质,但婚前婚后,再好的男人都会有所变化,我必须要问清楚。
“清宁,不会的,我以后会注意。”他说。
“之前你出差很多是么?”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我靠着他聊聊天也好。他轻声应道:“是,出差很多,还有加班,回家后还会占用不少时间来忙工作。”
“所以……”
他知道我想问什么,接了我的话继续:“所以元爽觉得很无聊,才要玩网络游戏。”
“元爽的性格改变,也有你促成的因素么?”
“有一部分,她特别喜欢玩,但我没时间陪她去旅行,去夜店。”他略纠结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想来,我和元爽都不会是称职父母,所以没有孩子也是对的。”
我因为他后面这话有些担心,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如果有孩子,先决条件是宝宝会有称职的爸爸妈妈。
“那你以后呢?”
他看出了我的担忧,捏了捏我鼻子说:“我会改,你可以提醒我。”没错,我可以提醒他。没有哪个男人生来就懂得怎么照顾女人和孩子,家庭中最重要的是协调和沟通,我愿意再次尝试做家庭航向的舵手,尽管我以前很失败。
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看着阴性两个字,赶紧看姬语锋的表情,还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失望。
“先去给医生看看。”他说。我跟着他一起回了门诊科室,这会儿科室里人还蛮多的,队都排起来了。
那个特别凶的老医生看了一眼我的化验单,有些好奇的问我:“没怀孕你来医院干嘛?”
“我干呕了。”
她挺不耐烦的在我的病历上写着什么,我完全看不懂,就听她又问:“你最近是备孕中么?”
我想了想说:“恩,算是吧。”
她冷哼一声道:“下次觉得不安心了就买买试纸测一测,不要动不动就跑到医院来,你们这样子乌龙,医生不要给你们累死的?”
我心里有火,但想想她毕竟岁数大了,我也犯不着和一个老年人较劲,便耐心又问了一句:“那,医生,我为什么会干呕?不太像是喉咙和胃的原因。”
她隔着眼睛抬眼瞟着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干呕的?想知道么挂消化科啊!”
我沉了一口气,看着她问:“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她估计也有所顾忌,我一凶她反而不接话了,倒是我身后一个东北妹子不乐意了,补了一句说:“你怎么这么凶?人家要是知道还用来问你?”
“就是,来这边看病的大多都是头次怀孕的,被你这么凶,还不给凶流产了?”
“行行,你们是病患,是上帝,我不说了好不好?下一个!”
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可她这样真心让我不爽,我今天还就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干呕的。”
她特不耐烦的大声说:“你心理压力大呗,备孕中心理压力大激素水平会变,有可能会出现假孕状况。”尽管她这德行实在让人窝火,但总算说了句和医生职责沾边的话。
我拿着病历出来,一脸不爽,姬语锋问我怎么了,我说被里面的老女人凶了,他突然就笑了说:“你理解人家一下,病患看的多了脾气都不好,况且每天看怀孕的女人,自己又不能生了,这是自然的嫉妒本性。”
我还真是一下就被他逗乐了,问他:“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妈是护师。”
也对,他妈是护师,病患见的还要多。不过我一直存着的疑问倒是被他提醒出来了,我问他:“姬语锋,你妈妈既然是护师,为什么很少听到你说她在照顾你爸爸?”
他看不出情绪变换的对我说:“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分居多年了。”
“啊,我不该问。”我有些后悔。
他拍拍我的脑袋,没看出来不高兴的说:“没关系,清宁,本来我也该告诉你,只是最近太忙了,都还没来得及让你了解我的家庭。”
“那我该怎么让你爸妈妈都接受我?”如此想来,这绝对是个问题。家庭状况越复杂就越难突破,之前我只是以为姬语锋的妈妈很喜欢元爽是个难题,如今看来,让他父母意见统一的都接受我才是最大的难题。
他安慰我说:“关键在我妈,我爸是个挺随和的人,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元爽,也很少和元爽妈妈来往。我妈这些年性格变化很大,以前她也还算随和,但这几年一个人时间久了,变的特别敏感,一开始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我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但实话有些头疼,想也知道这种婆婆最难相处。处理不好就是家庭矛盾的源头。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忧心忡忡,姬语锋放了满轻柔的音乐给我听。快到他家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被郑希元打有点丢人?”
“啊?”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安慰的挠了挠他的手背说:“没有,我所有的想法,只是担心你。”
“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他说。我笑着逗他:“那你是个乖孩子,以后可以给宝宝做个好榜样。”
他笑了。
“不过,不是很多人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我笑道:“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在做美女爱英雄的梦啊?那你知道美女和英雄的最终结局么?”
“不知道,是什么?”他看着我问。
“英雄太爱逞英雄,一路偶遇美女无数,早就忘记了哪个是哪个。”姬语锋又笑了,我知道得到我这样答复的他不那么纠结了。
回到家,他帮我烧了洗澡水,然后就从背后抱着我不肯松手,我也很享受和他这样腻着的时间。阳台上的米兰长大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养的很细心。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水差不多可以洗澡的时候,我和他基本上都已经脱光了。
“我和你一起洗吧?”他咬着我的耳朵,跟我站在卫生间里,好像还专门来征求我的同意。之前明明已经一起洗过很多次了,我点点头,他帮我解开了胸衣。
他最近瘦了,我手指划着他胯骨的位置,靠在他身上让他帮我擦背,热水淋在我身上,很舒服。
“忍不住了。”他握着我的手下去摸了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