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苦笑着说:“我不懂法。我只知道,我不来,就要从赵家族谱里把我一家踢出来。”
我抬眼看一下四周,没现赵德全。我知道这个主意肯定是赵半仙出的,这个一辈子吃玄幻饭的老家伙,不知道昨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害人!
赵半仙嘴一努,过来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站在我身边,伸出手来就要掰我抓住领头汉子衣服的手,突然身边旋过去一阵风,听到两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就看到黄微微怒气冲冲地站在我眼前,双手叉在腰上,横眉怒对!
我大惊,这些乡下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女人打他的耳光,他们说,一个耳光要背时三年,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果然,被一记耳光打蒙的男人在回味过来后,再也顾不得其他,伸出脚来,绊住我的腿,想把我摔倒。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就保持了良好的体格,这些年来也一直坚持在锻炼。对付一两个男人,自信还不是很难。
我在他的脚绊住我后,重心后移,转到另一条腿上,顺势左手用力,把男人甩了出去。
男人嗷嗷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过身边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根大木棍,就要冲上来拼命。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顺着枪声看过去,郝强一脸微笑,做了个吹枪口硝烟的动作。
“不怕死的就上来。”他挥舞着手枪,眼光毫不客气地在他们的脸上梭巡。
枪声就是命令,负责警戒的公安在我身后噼里啪啦地拉响枪栓,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空气沉闷起来,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全部跟我滚回去。”郝强拿枪指着汉子,一字一句告诉他说:“我数三下,自己不走,就跟我走!”他咬牙切齿地冲两个小警察吼:“给我准备,我数三下不走的,都给老子抓起来。”
两个小警察挺直胸脯,也大声地吼:“是。”
汉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在郝强的“3”字刚出口,手臂上戴着白毛巾的一群人,如兔子一般撒开腿,转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赵半仙一看大势已去,无奈地一屁股跌坐下去,干嚎着喊:“没天理啊没天理。”
没人再去理他,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到石棺这里。
棺盖慢慢地移开,里面是另一具棺材,棺体金碧辉煌,刚才的一道金光,就是它出来的。
省专家拿着放大镜细细看了一遍,十分肯定的说:“是黄金!”
他拿出一个小锤,轻轻敲了敲,抬起头,长叹口气说:“挖到宝了!这是沉香木做的棺材,绝无仅有的东西,宝贝啊宝贝。”
人群一阵沸腾,我看了看怒气未消的黄微微,轻声说:“刚才你真像个母夜叉。”
黄微微一愣,悄悄伸出手来,掐住我腰间的一块肉,使劲地一拧,痛得我眼泪都差点冒出来。
我无限委屈地说:“痛死我了,我还有句话没说完啊。”
黄微微微微一笑说:“还有什么话,快说。”手依旧不离我的腰,似乎随时要掐下一块肉来。】
“这句话就是,我喜欢!”
她的脸一红,又轻轻地掐了我一把,侧过头去不敢看我。
沉香木的棺盖被打开了,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一具如此贵重的沉香木制成的棺木,棺体刷着黄金,外面被石棺包裹,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被盗了吗?
但棺木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棺盖与棺体严丝合缝,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疑云迅速升起,所有人都噤口不语,气氛凝重起来。
专家眉头紧锁,围着石棺转起了圈。
空棺让所有人都失望起来,一阵沉默后,大家开始交头接耳。
老鹰嘴下什么人埋了一具空棺?意欲何为?
专家在转了几个圈后,手一挥说:“开其他的棺。”
一阵忙乱,从水潭底下请出来的第一具石棺被打开,棺盖一开,所有人又被惊得大叫一声,个个瞪着牛卵般的眼,死也不肯离开半分。
这具石棺里整整齐齐摆着几件兵器,一副铠甲压在兵器上面,顿然间,似乎闻到空气里刀兵交战的声音。
里面还是没有人,半块骨头也没有。这具石棺,也不是埋人。
“再开。”专家激动起来,语气微微抖。
第三具石棺被打开,这具石棺里摆着竹简,穿在竹简间的绳子在棺盖被打开的一瞬间,哗啦一声断成粉末,竹简如水一样倾泻开来,耳朵里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专家心痛得似乎要哭出来,赶紧喊:“盖上,快盖上。”
三具打开的石棺又重新被盖上,十八具石棺如同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摆在空旷的野地里,萧萧秋风乍起,几片枯叶飘飘扬扬落下来,触目一片萧条。
211 别无选择
春山县出土了大文物,十八具石棺就是十八本历史,每一具石棺都是一个传奇。中部省直接下命令,十八具石棺统一运到省里保存。
县委派来十台车,每台车配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县公安局局长亲自开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长压阵,车队前后十几台,气势浩大,警笛齐鸣,呜呀呜呀走了。
县市文物干部都鸟兽散了,县公安局的干警也走了,整个工地就剩下我和郝强,还有两个小警察,一个几个人深的大坑。
赵德全像鬼魅一样钻出来,嬉笑着脸对我说:“郁领导,你怎么不随省里干部一起走啊?我还以为你要升官到省里去了呢。动不动就抓人,架子大嘛。”
我瞪着牛卵一样的眼吼道:“赵德全,闭上你的臭嘴。我是维护国家财产财产,你知道个屁啊。”
赵德全并不怕我的吼,依旧嬉皮笑脸:“我怎么不懂哩?连人都是国家的,何况地底下的东西。郁领导,你以为我们老鹰嘴是看中金银财宝啊?我们看的是自己祖宗,尽孝呢。”
“滚你娘的蛋!”我骂道:“少给我胡咧咧,该干嘛干嘛去。”
赵德全并不走,看着我迟疑一下问:“郁领导,这地,你们还要不要?”
“怎么不要了?”
“坟地啊,不吉利。要不,我们换块地?”
“换哪里?”
“随便你挑啊。”赵德全伸出手来:“不过,要钱了啊。”
“要什么钱?”我疑惑不解。
“这块地,你拿不中用的户口换走了,换块地,你不拿钱,说不过去哩。”他狡黠地笑,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背转身,摇摇摆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