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朵代表我爱你
这丫头大概真的累极了,一睡竟睡过去三小时。等她醒来时天都黑了一半,而她头离开我的大腿时,我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沫沫抱歉的看着我,吐吐丁香小舌,说她不是故意的。
我望着开始会时不时冲我作怪相的女孩,我想当她卸下冷漠妖艳的伪装时,当她决定不再在滚滚红尘里挣扎时,她可以灵动得让我惊喜不已。她也会像个正常少女一样淘气,撒娇,使坏,秉着本性善良,且保持孩童心性。
这才是真正的艾沫,我为自己发现她浓妆艳抹下的清灵而激动不已,沫沫就像个大宝藏,只要你用心去发掘,她总能源源不绝的给你惊喜!
然后沫沫陪我坐了会儿,大概是内疚吧,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时不时的偷看我,我盯着她盼顾流连的眸子,我就想在这里吻她。
正当我慢慢俯身要捉住她红唇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哥哥卖朵花吧!”
我吓得赶紧放下沫沫,原来是个卖花的小姑娘,大概10岁左右,笨重的挎着个篮子,黝黑的肌肤,扎两个羊角辩儿,眼睛滴溜溜的望着我,“哥哥,你看姐姐多漂亮呀,买花送给漂亮姐姐吧!”
在亲热时被打断,我从没遇到过这般尴尬的情况,一时手足无措。我以前遇到向我推销东西的人,都是拒绝的。而身边的沫沫就是开花店卖花的,于是条件反射的摆手想推脱。
瞟了沫沫一眼,她怔怔的看着那小姑娘,神色异样,流露出一种同命相连、惺惺相惜之情。然后她立马把目光转向我,娇赧的伸出右手三根芊芊葱指,说:“好不好?我想要玫瑰,三朵!”
我这才想起沫沫以前也是个卖花的姑娘,她肯定能体会这些卖花女孩的辛苦。
沫沫那流光异彩的明眸,滴滴的流出渴望的目光,柔柔软软,恰倒好处的激励出我男性的征服欲,而那声酥糯腻滑的“好不好”,则更使我立马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有娇妻如此,余生何求?别说三朵,三百朵我也绝不说个不字。
于是乐呵呵的掏钱买下。
卖花的小姑娘似乎还很羞涩,接过钱谢谢也不忘说声就跑了。沫沫望着她的身影出了好一会神。
我问是不是想起从前卖花的时候了。
沫沫先是不语,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她抬头望着天空,下午还蓝汪汪的天此刻已经如黑墨泼出,浓成一团,熙熙攘攘挂着几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四周游人渐渐退却下去,远处黑暗的尽头隐约看得见刚才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在纠缠一对过路的情侣……
“以后你遇到卖花的小妹妹,都要买上三朵,好不?”沫沫突然转过头看着我。
我挠挠头老实巴交的说:“如果你不在一起也要买吗?说实话,其实以前我觉得被她们缠住挺烦人的……”说完就后悔了,说卖花姑娘烦人,那还不等于触犯沫沫的大忌!暗想这下沫沫肯定要生气了。
谁知沫沫并没生气,她还咯咯的笑:“是挺烦人的,那是一群天真小讨厌们!”她望着远处那卖花小女孩,我知道随着她的目光,一直能追忆到十四岁时的沫沫——提着花篮,篮子里放着明天的希望,多卖出一朵,就多一份口粮……玫瑰娇艳欲滴,却是说败便败,若是还不赶快卖出,那就更看不到遥不可及的理想……还有那个穿纯棉T恤的少年,一直站在沫沫青春时期的岁月须根处吗?
我轻咳一声,指着沫沫手里的三朵玫瑰转移话题:“干嘛买三朵?三……三心二意……”
“三朵代表我爱你。”沫沫盯着我的眼睛,浅笑,略带羞涩,如沐春风。
沫沫说三朵代表我爱你,我来不急细想谁爱谁,就在她生动的笑颜里,沉沉醉去。
再想不起对婉仪的纠结,再想不起父母的恩情,再想不起站在沫沫少女时代里的爱穿浅色系纯棉T恤的情敌……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笑,笑得春暖花开。
还有耳边迂回徘徊的那声我爱你,久久不会散去。
沫沫刚才跑出一身汗就睡着了,估计着了点凉,送她回去的时候就开始发烧,我守着她喝了点温水,看她涨红着脸,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叫冷。
我把她家能盖的东西全铺在她身上了,过了好久她才暖和过来,虚弱的摆手让我回去了。
“回去吧,陈婉仪肯定着急了。”
想到婉仪肯定一直在家里等我,而我怕婉仪催命似的来电话使我心虚,早就将手机调成静音了。心里浮过丝毫内疚,但沫沫生病脆弱的样子让我怎么能抽身离去?
我心痛极了,心想她体质果然很差,我皱着眉埋怨到:“你身体太差了,你到底有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跑一跑就能发烧,到底怎么搞的!”
沫沫却温柔的盯着我,笑了,她突然伸出火烫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我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小感冒不用紧张。谢谢你。那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这么心酸的肺腑之言,从那么两片苍白干燥的唇里吐出……如果说刚才我还在走与不走之间做心理挣扎,在两个需要我的女人之间徘徊。而此时此刻,我已经彻底忘了还有个女友在等我,忘了她的名叫陈婉仪。
于是我温柔的帮她把被子盖好,我说你先睡会儿。
沫沫乏力的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轻手轻脚的出门,关好门。一触及到屋外冰冷潮湿的空气我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药店跑去,神情紧张的跟药店女医师形容沫沫的病情。
女医师五十来岁,刚开始瞅我跑得一脸大汗还以为家里有人命在旦夕。后来仔细询问,确定沫沫不过是一般的感冒发烧,白了我一眼,说:“我还以为啥大病呢。”她就不如我这般焦急,她慢条斯理的跟我介绍各种感冒药退烧药流鼻涕咳嗽有痰没痰……我稀里糊涂的选了几样最贵的样,抱起就跑。
惟恐慢了几秒我的沫沫已经坚持不了落了气。
回到沫沫床边时我已经变成一头喘着重气的公牛。
沫沫本已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了,听到我回来了诧异的盯着我说:“我以为你回去了。”
我坚定不可抗拒的说:“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
沫沫皱皱眉,想说什么,被我表情严厉的阻止了,我说:“病人没资格说话!”
沫沫似乎妥协了,表情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柔情和感激。
然后我倒了杯开水,趁热水变凉的空隙研究刚买回来的药。认真得像期末考试时钻研分值最大的那道数学题。
沫沫一直没说话,睁着眼睛安静的看着我。
小心翼翼的把药选好,喂她吃掉。吃药的沫沫很听话,也不用看我手里的什么药,我叫她吃几颗她也绝无异议,就像个不懂世事的婴孩。我喜欢被她这般依靠着。
吃过药将沫沫的被子盖严实,就等着她发汗,我坐在她床边盯着她,一脸严肃的说如果过两小时还不出汗就要去医院。
沫沫突然又跟我道谢,她说:“谢谢你。”
我看这这个十四岁后便不知人间温暖的女孩,我想原来你那么容易满足,要得如此之少。我只是尽了个普通朋友都会尽的义务,她便一脸虔诚的感激。
我的善良的艾沫。
沫沫的屋子所处在九十年代修的那种工人住房。楼层普遍不高,周围住着一群淳朴的市井小民,游弋在繁华都市的边缘。社区每每有什么新的活动就总爱派人举起喇叭到处宣传。
那天晚上,就听社区的工作人员又在外面边走边用括音喇叭喊:“通知:请大家星期六到社区街道进行免费生殖健康检查……通知:请大家星期六到社区街道进行免费生殖健康检查……”然后门外传来一些无聊的男人匪气的声音,“生殖健康检查?男的检查撒尿那点,女的检查哪里?”另一个男人嬉皮笑脸的接口,“还不如让我去给她们检查。”
……
我尴尬的看了沫沫一眼,她脸就红了,气氛一度暧昧起来,让我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但沫沫毕竟在生病,不一会就浅浅的睡了,似乎在做梦,时不时的抽搐着眉毛,像是痛苦的挣扎,像是在向谁哀求什么。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梦里她都不好过吗。
我真想彻底的让她忘记从前,只看见眼前的我,和我能带给他的幸福。我太在乎她,太急于让她感受到世界的温暖。却有点手忙脚乱,力不从心。
长到二十多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哪个女孩能像沫沫这样牵动我的心。毫无疑问,这便是爱情。
其实我根本就没十足的把握能和她最终走到一起,就算很多年以后,我和沫沫已经分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的名字,阻止不了我此刻狠狠的想她……无怨无悔。
我盯着被一堆被子包裹着,只剩一个清秀的小脑壳的沫沫出神,不知不觉也爬在床沿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一久,醒来时就看见沫沫睁着眼睛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她调皮的对我扇扇睫毛。我慌乱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说:“你醒啦?我怎么睡着了!你感觉好点了没?要不我们去医院!”
沫沫皱皱眉说:“手脚不乏力了,也不冷了,我好热!”说着开始要推开被子。
我自然不许,苦口婆心谆谆善导的哄着她,叫她再坚持会。
她小嘴一撇,说想喝水。
沫沫的确出了很多汗,此刻她便像沉睡千年,刚刚苏醒准备祸害世间男人的妖精,汗水将额前的头发润湿了,贴了一屡在脸颊上,而她红嫩欲滴的脸蛋像熟透的荔枝般可以似乎拧出水来,好看的梨涡随她的娇喃若隐若现,还有那张半启的讨要水喝的樱唇……性感得一塌糊涂!我听着她嗲嗲的喊:“好渴……我要嘛……”心一慌,差点忘了身在何处。
“我渴啦!”沫沫加大声音嚷嚷,我这才一副灵魂回壳的蠢模样,转身装摸做样的去找水,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当当有声。
喝了水的沫沫又说饿了,要求吃苹果。
女神对我依赖有佳,我当然倍感荣幸,乐此不疲的又为她削苹果。如果她愿意,我可以这样和她耳鬃厮守一生。
这大概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亲手削苹果,以前是我妈削,我妈不在身边时婉仪削,大家都不在我更方便,洗洗就往嘴里塞。
笨手笨脚的将削好的已成多边形的苹果切成小块儿,喂到沫沫嘴里。
我总算体会到为什么以前我妈有好东西,自己不吃,盯着我吃,而她那表情却比自各儿在吃更加满足。
看心爱的人脆生生的吃东西,特别是伴随着她吃完一口后半娇半求的说“还要”,心里温暖极了。
突然瞟到沫沫一回家就认真插进花瓶里那三朵玫瑰,正含苞待放,欲语还羞的开在温暖的灯光下。刚好三朵,三朵代表我爱你。
沫沫说过。
——CTG
2010 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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