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在离他十步开外的地方冷眼旁观,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最爱他,把最好的几年都交给他,为他堕胎三次的姑娘,此刻也许正在这个小县城的某个黑暗偏僻的巷子里,跟某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讨价还价,拉拉扯扯,只是期盼他能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安静下来,杯盘狼籍,满地凌乱,一群服务员正收拾这场狂欢之后的残局。乌鸦半躺在角落的沙发里,醉眼朦胧,新娘子正在大厅的另一头打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不时笑一笑。
我拖着冬瓜去看看乌鸦,醉熏熏的乌鸦费力地抬起眼皮,看看我们,笑了,说:“昨晚的事,谢谢你们了。”
我笑笑,说:“我们兄弟还客气什么。”
乌鸦转过头去,目光落在新娘子的身上,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问我:“我老婆怎么样?”
我澹澹地说:“很好。”
乌鸦笑地意味深长,不急不慢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