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灯已灭,卧室门没关,虚掩着,昏黄的灯光印在地板上,诠释的尽是孤独。
走进卧室,发现筱雪睡着了。还是老样子,呼吸平稳,小脸愁容。十九岁不到的年纪,连睡觉都表现出别人看不穿的迷,这个世界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是个迷,一直是个迷。曾经以为戏高于人生,但她的出现让我深深地了解到了,原来人生高于戏。
洗好澡抽支烟进来再看到筱雪时,她已经侧了身子。很显然,我还是吵醒了她。又一次躺在床上,枕头边散发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它又一次冲淡我身上烟的气息。或许也是最后的一次了吧。
“筱雪。”我喊了下她的名字。
“恩!”她很快就回应了声,果然是清醒的。
“恩”,字在现代汉语里表示的是,肯定,赞同,知道了的意思。然而在筱雪那里表示的却是无视的意思。在她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或者将你当成空气时,她都会云淡风轻的“恩”一声。
这不是我要的对话节奏,于是我直接进入了主题。
“你说你想干干净净地活着。好吧,从明天开始你自由了。你走吧,永远不要出现买我的世界了。”
………………
我原以为自己足够淡定,可是紧紧用双手捂住自己扭曲面目的可笑行为却无情的出卖了我。我似乎还是放不下这个迷一样的女孩。她的笑,她的愁,甚至是那幼稚的无厘头话语,一切的一切,我都放不下。
如果她下一刻翻个身,然后钻进我的怀里,那么我肯定会说:“筱雪,你怕了是吗?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然而现实就是那么骨感,几秒钟,十几秒钟过后,那个叫做怀的家伙并没有等到它的主人,而是等到了令人唏嘘不已的冰冷话语。
她幽幽地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
我又一次得到了一张好人卡,而且是同一个人给我的。我没有替自己辩解自己并不是好人,而点起了支烟,贪婪地吸着尼古丁。如果尼古丁能烧掉好人卡,那么她给我的好人卡已然成灰。
我们没再说话,“你是个好人”便是我们结束情人关系的总结。我失眠了,一直睁着眼睛。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想起了儿时的玩伴,想了这些年停在我记忆里形形色色的人。在最后,我想起了依旧躺在我身边的筱雪。
两个多月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我莫名奇妙地认识了她,我莫名其妙地包养了她,在还来不急说爱她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还给了她干干净净的生活。
我不知道在现实的世界里是否存在着她向往的乌托邦。如果存在,我希望筱雪能在乌托邦里点起蜡烛告诉我,她一切还好。
此期之人无言,轻描淡写,无解。
祝你幸福吧,王筱雪。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