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萌伸手挡住了我前进的脚步。我唯有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她放我走过去。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无从说起,也无法说起。有些事情,有些秘密,没有答案便是答案。正如秋天的落叶,到底树的绝情,还是因为叶子的脆弱。无解,千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
作为一家企业的执行CEO,我相信赵萌能看懂我的眼神。只是她似乎还是不肯放我离开,并且有些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我问你话呢,没回答,不许离开。”
我平生最讨厌女人做两件事,1.她在我的面前冷嘲热讽,2,她凭借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高高在上地跟我说话。那刻的赵萌,属于后者。因此,那刻我气了,嘴角应该是扬起了轻蔑的笑容,然后指着自己还有陈浩说:“你谁啊,你是我什么人,还是你赵萌是他的女朋友?”
“你……你……”显然我的话,搓中了赵萌的短板,她很无奈地望着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接着她慢慢地放下了手臂,然后把双手插进了她白色的风衣口袋。
………………
一句话后,我坐上了赵总的车子。驾驶座上的赵总跟陈浩说了声再见后立刻启动了他那辆豪车——玛莎拉蒂。凌晨的深圳依旧灯火辉煌,我相信在车外的某个灯火阑珊处,此刻一定时时刻刻上演着我看不见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同样,世人永远也看不到我贫穷的内心世界。
“抽支烟吧。”开车的赵总,突然给我递了支软中华。
“谢谢赵总。”我没有矫情伸手接住,自己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确实是个好东西,尼古丁的味道帮我带走了心中那无尽的苦楚。可是刚吸第二口,我就开始冥思苦想,我苦什么?我一无所有吗?不,我有钱有房有车,做错了事,也有人把我从派出所领出来。这难道不是典型的人生赢家吗?我苦什么?还有什么资格去抱怨上天的不公呢?
“看来你们的问题很大啊!”这时开车的赵总,突然冒么出了句。
“陈浩和我吗?”
“对,看来我要收回一句话了。”
“什么话?”我问。
“收回,一个人左边的袜子是臭的,那么右边的袜子就没理由不臭,这句话。”
“哦,那么又该怎么说?”我又问。
“应该这样说,一个人左边的袜子是臭的,右边的袜子也许更臭,因为那只右脚是香港脚。”赵总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嗯,也许吧,我们并不是一类人。”
“对,陈浩是圆,而你林睿看似圆,实则方。你们是方与圆的区别,我想我不需要说太多了吧。”赵总的回答,剪短精辟,点到为止,但是却很有哲理。他说的很对,我和陈浩也许并不是臭味相投,因为我们其中一个人有严重的香港脚。
许久后,赵总突然又对我说:“我和我老婆摊牌了。”
几个月前的故事,终于有了结局。当然了,对赵总来说,也是一个开始。
“啊,那这婚……”
“她跪在我面前认错了,说以后不敢了!并且她说要出去工作,职位是秘书。”
“哦,我懂了!”我真的懂了,听到秘书这两个字,我就懂了。只是这样的结局对于赵总来说是个开始吗?
“嗯?说说看?”赵总又问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答案是,你老婆做了你的秘书,你的秘书就是你老婆。我想,她应该是全深圳身价最高的秘书了吧。”
我无法想象赵总老婆那么娇贵高傲的一个人,为人斟茶倒水时是什么样子。看来因为寂寞而放纵的女人,不管走出去多远,家都是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