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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欢的身体突地刹车,他懵懂地看着樱花,像一个文科学生突然发现手中竟是理科试卷。他无辜而茫然地问:“结婚?”
“可是,我有家庭的啊,你知道。”江欢耸耸肩,而且语气不悦。
樱花突然感觉很冷,彻骨的冷。可是她还是笑着,坚持问:“那么,我们?”
江欢真有点不耐烦了:“我们?这样不好吗?”是啊,他想不明白,前戏应该足够了,那些情话、那些挖空心思的撩拨还不够吗?
樱花从云霄直直跌进尘埃,她疼得厉害,几乎窒息。可她还是笑着,像任何愈疼痛愈清醒的女人那样,扬起手,将一记耳光甩在江欢脸上。
她哆嗦着穿衣服,哆嗦着找包,再没看江欢一眼。江欢愤愤的,骂她疯子。
樱花看到了爱情的狰狞。“是的,我是疯子,我竟然缘木求鱼,我真是疯了!我以为我遭遇了永垂不朽的爱情,原来竟是他人的消遣。原来,从一开始自己便被预谋。那些伏延千里的草蛇灰线、那些垂钓的技巧,却被自己当成了千古情痴!丈夫爱我、疼我,我却舍得撇下他在这里发疯,来不相干的地方讨羞辱!……珍惜,只有丈夫才是珍惜我的人。”樱花忽地心疼起丈夫来,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泪雨滂沱。
樱花冲出门,狂奔着往回赶——丈夫说航班耽搁,会晚点到家。
她在街上不顾一切拦车,像个疯子。或许还来得及——出门前,樱花将一份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了,她要趁丈夫没到家之前收回来。
或许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