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走后的第五天,酷暑迅猛地袭击了整座城市。热浪鹰群般地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以不可一世的姿态从天而降,对这座新城进行疯狂的劫掠。
当然,屋里开着空调,保持着凉爽宜人的恒温,冰箱里还满是喝不完的冰镇饮料,比大街上惬意多了。但楚楚并不觉得舒畅。白兰走后,她就被沉重的孤独包围,一种难以排解的寂寞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尤其让她恼火的是,白兰走后,居然一次电话也不打给她。
楚楚心烦意乱,忍不住就给东方雄打了电话。这回,她在他办公室逮着了他。
楚楚一开口就嚷:“真烦,无聊,人都给憋死了,我不干了!”
东方雄“哦”了一声:“不干了?不干了行啊,把钥匙留客厅你走吧……”
东方雄一语未了,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这样的态度遥远而陌生,差点气得楚楚七窍都冒出烟来。无聊的臭男人,无非仗着有几个臭钱,忽冷忽热,简直把人不当人!楚楚跺了下脚,又一次把电话打了过去。
这回,东方雄在电话那头笑开了。
楚楚恼恨地说:“你笑什么笑?以为我真不敢走?你马上过来,我们这就把帐结了。”
东方雄仍然乐呵呵的:“别生气嘛,生气容易衰老。白小姐走了,我知道你很孤单,要是实在觉得烦,就看看影碟。好了,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吃饭。”
东方雄这回还近情理。楚楚的心情就像给温度适宜的熨斗来回熨了一次,减少了许多烦躁的皱褶。于是,她轻声哼唱着那天没唱完的《草原之夜》,从冰箱里取出大串新疆产的葡萄,去厨房洗得干干净净,蹦蹦跳跳地去了楼上的卧室。
打开大屏幕彩电,有线台正在播放美国的暴力动作片,楚楚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棒!楚楚赞叹着,摘了粒葡萄扔进嘴里,然后跳上床去,打坐般盘起了双腿。她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葡萄,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紧屏幕。当剧情进入尾声时,楼下的电话催命似地响了起来。
是白兰打来的。
楚楚顿时惊喜得全身发颤:“我还以为你不是把我给忘了就是坠入了火坑呢!我这儿可是天天盼时时盼你好歹来个信儿,可你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想给你挂电话,又不知往哪儿拨。哎,你走了,我可是惨喽,一个人又烦又闷……”
白兰在那边咯咯直笑,听来心情一定不错:“干脆让东方雄过来陪你呀。”
楚楚骂了一声:“胡说!小心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白兰不笑了。她告诉楚楚,她说的全是心里话,处了不短的日子,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她现在一回味,觉得东方雄还真是不错,很适合楚楚。楚楚说她现在没感觉,等今后真来“电”了,她会和她商量。话题一转,楚楚问白兰过得怎么样。白兰说她过得还开心。黑马这个人粗是粗了点,但如东方雄说的,还是挺讲义气的。他现在给她开6千元月工资,还包吃包住,连协议都签了。
楚楚惊得跳了起来:“那你都干些什么?”
白兰说:“看个地皮啦,跑跑客户啦,觉得业务有希望了,再陪客户吃吃饭啦……”
楚楚两眼直眨,鼓圆了腮帮子,想了半晌,忽然冒出个“跑龙套的?”话一送过去,白兰就笑岔了气,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楚楚特开心,说:“你别逗,你一逗我还真要腾云驾雾了呢。”
白兰这才敛住了笑,把电话号码和住的地方告诉了楚楚,要她多去那儿看看她。
楚楚一急:“你就不能过来看我呀?”
白兰挺委屈的:“好妹妹,端人家碗服人家管呀,我没你方便。”
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等楚楚再回到卧室,那部刺激的美国电影早放完了,屏幕上正播放制作粗糙的广告。她换了个频道,还是广告;再换频道,仍然是广告。楚楚腻烦透了,干脆关掉了电视。
晚上7点,东方雄准时来别墅,接楚楚去了一家外表不怎么起眼但味道挺不错的小餐馆。同去的还有一位妙龄女郎。楚楚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天买盒饭时她看到的风骚女人。这女人打扮十分前卫,一件极薄的湖蓝色旗袍蝉翼一般,衩开得很高,白嫩嫩的大腿和看得清爽的红乳罩、窄小的黑三角内裤,肯定会给男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东方雄没注意楚楚鄙夷的反应,乐呵呵给她介绍,说她叫杜妍。东方雄反过来又把楚楚介绍给杜妍,说楚楚是他最好的异性朋友。杜妍两眼立即圆了,目光胶水样牢牢粘在楚楚脸上,跟着就递了张名片过来。这名片烫了金,比东方雄的不知气派了多少倍。楚楚看到,名片上印的是东方宏大实业总公司。楚楚斜了东方雄一眼。东方雄似乎没察觉,抬起大手一挥,说:“马上吃饭,完了去‘新世纪’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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