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林一定是在躲着我,这样也好,结束的最好方式,就是转身。
日子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一天,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觉得林的躲避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同一个校园里,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准确地消失在我的视线?消失得如此彻底的?莫非。。。。
我的林,莫非他出事了吗?再也按捺不住,冲下楼去打他电话,传来的竟是停机的提示音,意外之余,让我更加地琢磨不透,越来越担心闪过脑海的那个可怕的念头是否已经变成事实。
始终放不下,只因为还牵挂着对方。
坐立不安的白天终于过去,趁着夜色,我悄悄来到林所在的教师宿舍楼楼下,顺着左边第一个单元的窗户往上数,当数到第四个窗口的时候,看到窗口透出橘黄的暖暖的灯光。
原本只想探求林一切平安的消息,没想到瞬间还是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就是在这个橘黄的灯光里,我曾献出的自己湿润缠绵的初吻,仿佛就在昨天,林还在我耳边轻声地说:
“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让我有种想好好怜惜你的冲动。现在就让我好好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真是恍然一梦。只是,年少不更事的心,梦里哪知身是客啊!
不知道林现在是否还住在这个房子里?如果是,为什么消失得那么彻底?如果不是,那他又去了哪里?是否一切安好呢?
可是,满腹的疑问,谁又能告诉我这个答案?我知道如果向同学老师打听,一定能知道林的现状,然而自从流言在校园飞起的那个时候起,关于林的一切,就成了我的言论禁地,我又有什么脸面再把自己化身为皇帝新衣里的那个老头儿,恬不知耻地把丑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焦虑之中,我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知道答案。
第二天,坐车来到丽人茶舍,这是我和林第一次倾夜长谈的地方,重温这些特别的记忆,每到一个地方都忍不住的流泪。
在茶舍门口徘徊了很久,始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万一林就在茶舍里怎么办?会不会误会我还在千方百计地纠缠于他?
思忖了良久,还是有点奋不顾身地进去了,一心只想得到关于林的“平安”二字。
“小清,你怎么来了?”丽人茶舍的老板姓王,当年林带我来过他的茶舍几次,他认出了我。
“王大哥,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小清,先说好,关于林的一切问题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有几分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我记得,这位王兄当年“小嫂子,小嫂子”地叫唤,是开玩笑开得最欢的一个。此刻从他的态度上,我想他一定知道了我和林已经分手,并且,他果真误会我来此想缠着林的。
“王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林现在一切好吗?”
“小清,其实我们很久也没有联络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外地,你不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因为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所以才来问你他是不是平安。”
“哦,难怪!他调去X省了,我想应该一切都顺利吧。”
“谢谢你,王大哥,我走了。”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默默地起身告辞。
“小清——”转身之际,王老板突然叫住了我。
“凡事想开点,好好面对以后的生活吧!”他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同情。
不忍接受别人这样异样而怜悯的目光,转身离去。
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疼痛却那么清晰。林不辞而别,原来是调去了外地,既然他逃避得如此坚决,我还有什么可留恋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