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的早上，天气有点冷，我还没起床，敖梓童就打电话给我了，说在楼下等着，让我赶紧下去，我匆匆忙忙洗完脸便跑下去了，因为自从张蓉回去了，我就再也没去买过衣服了，我对买衣服没有兴趣，只去家乐福花50块钱买了件毛线背心，西服兜风，一出门便觉得冷。
敖梓童穿着白色羽绒服，她把早餐递给我说：“你是因为年轻不怕冷，还是没钱买衣服了?穿这么点?你长得也不帅，再怎么装也成不了陈道明，不会是为了风度吧?”
我说：“没人逼我逛街，我是不会逛街的，更不会去七浦淘衣服，过段时间再说吧。”
她说：“冻死活该，穿这么难看的背心，跟老头子似的。”
我放下早餐说：“你这个女人好奇怪，一大清早唧唧歪歪的，我冷我的，你又不是跟我心灵相通，还能也觉得冷不成?那你把羽绒服脱了给我穿。”
她噗的一声笑了，说：“我现在脱了，你要不敢穿怎么说?”
我说：“好了，好了，不跟你废话，我吃早餐了，更年期没这么早吧?”
她突然踩刹车，我手上的牛奶差点泼在身上，她瞪着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好好，我说错了，咱们说正经的，你们离婚的事儿办得怎样了?”
她还是不高兴，说：“我和你之前正经的事儿只有一种，就是工作，离婚的事儿关你屁事儿。”
我自讨没趣儿，只好吃早餐，不说话，她又自己主动说了：“过完元旦去办，你要多去我们店，帮我跑跑装修公司，这段时间似乎大家都把我们忘了。”
我说：“你们多久没跑过了。”
她说：“自从上次跟你去过，就没去过了，我以为把条件谈好了，就不用了，咱们讲信用不赖钱就行。”
我说：“人家找别人也不会少拿钱的，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亲戚不走动也会生的，夫妻不相见，也会离的。”、
我说完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连忙说：“你看我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滴水不漏，在没有心里防备的时候，说话又总是天马行空，所以你不要介意。”
她说：“我早就知道你这德性了，只是你不把我当客户，那当什么?”
我说：“已经不知道如何定位了。”
她怕我又拐到敏感问题，说：“那我们空了一起去拜访下装修公司吧?”
我说：“你那店长是干嘛用的?”
她说：“她还真就是一店长，整天呆在店里，上班不会早到，下班一定准时，说她家里还有孩子。”
我说：“把店承包给我吧，我每年给你们固定利润，其他的我自己得，资金还是得你们投。”
她笑着说：“如果我妈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我说：“那还是算了。”
她笑着说：“你就这么自私吗?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同行都不看好我，觉得我会把生意做垮，等着抢我们手上的品牌呢，你就不能多帮帮我吗?”
我说：“可以，但你每个月必须抽一天请我看电影，每个月必须去那家西餐厅为我弹一次钢琴。”
她笑着说：“你太贪心了，我要照顾儿子的，不要规定每个月吧，看时间好了。”
我说：“那元旦呢?”
她说：“元旦促销，如果时间早，我们就去看。”
我说：“那我就去你店里帮忙，你那促销单页都提前发了吗?”
她说：“发了，这次印了六千份的，幸好广告公司聪明，建议我们设计的时候不要写具体事件的促销，反正内容都是2000返600，把日期空着，下次春节我们自己填就好了，单张价格也便宜了。”
我说：“这不是聪明，这是蠢，也不跟我商量下。”
她说：“怎么了?这个方案是你设计的，而且你最近都不怎么爱理我，就没问。”
我说：“客户每天看各种促销信息本来已经腻了，即使她有需求，也会从常识先去判断一下真假，因为很多促销都是没意义的，把价格一提，再促销，你这日子都人工填的，一看就不是特意为元旦准备的。”
她说：“当时我也想过啊，但后来咨询员工意见，也都觉得不会有客户想这么多的。”
我说：“把那些全扔了，下次都要专门设计，风格还要变动，跟节日气氛相符，促销方案也要不断变化，王玲以前在商场做，跟着商场活动走，加上年龄也大了，不会主动想办法，可以理解。你不学商科的吗?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啊。”
她说：“我学的是财务管理，我妈学的是会计，她让我学的这个。”
我说：“看来你妈当年真的是赶上好时候了，否则现在的市场情况，真不知道怎么做起来的。”
她说：“是啊，那时候竞争也不激烈，利润要高很多。”
我们就这么瞎聊着，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以前我要先坐地铁到中山北路，然后转北嘉线，就像坐长途，不知道是因为人的原因，还是车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