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东问两个兄弟的意见，张振北说：“老大，你得问锋炎，我们都有自己的事儿，店还得靠他。”张振南也点点头。
张振东的儿子叫张锋炎，就是上次我觉得十分不错的那个小伙儿，张锋炎说：“又不是我投资，你们说得算，我好好干就可以了。”
张振东说：“叫你跟我干装修你在公司跟我对着干，让你干家具，你说我朋友那产品不行，那你倒是说说看法，这产品你能干好吗?”
张锋炎说：“能不能干好我不知道，但至少他们的产品质量比你朋友那破玩意儿好多了，总不会好不容易做一单生意，发到客户家里，两边侧板尺寸都不一样，一高一低的，都装不上去，被客户骂死了，裁料都裁不准干什么家具啊?”
张振东看着儿子，又气又想笑，说：“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啊，什么叫破玩意儿，人家七八个工人，一年也能干六百万多呢。”
我接过话说：“一个工厂一年干六百多万，那就很少了，你想想，假如按你们所说，你们三兄弟加在一起，每个月装修十七八套房子，平均下来每家最少4万要吧，你们这就七十多万了，就算有的自己买，流失三成，那也有五十多万啊，一年不也六百多万吗?你在商场里面，虽然位置不太好，总能接点单子吧。”
他说：“我装修的档次还可以的，别墅也有的，安亭那边就有好两套在装修，只是以前我那个店只能做点少量消费能力不高的顾客，其他的流失很多，不知道你们这个怎么样。”
我说：“如果你们全是消费能力偏低的客户，那也不适合我们这个，我们毕竟还是中档偏高的，上次我带你去嘉定看的那个店，第一第二套厨房就是别墅的，合同还给你们看过。尤其你们自己开装修公司，会有全包业务，以前我们就有这样的客户，挂羊头卖狗肉，谈的时候看我们的样品，做的时候找个小工厂代工，对我们品牌影是很大的伤害，”
刘燕补充说：“这一点我必须事先说明，我们合同里到时候就有这一条，如果发现，立刻取消，并且会吃官司。”
张振东哈哈大笑说：“刘总，庄经理，这一点你完全放心，我们又不是王德明那家伙，全靠低价竞争，我们绝不干这事儿。”
我一愣，问：“谁?那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张振东说：“哦，我就随口一说，一个同行，买个排名，其实特别黑，不过不关我们事儿，我们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他们不想说，我也不好再深问，他们交完押金，我便向总公司那边申请设计师过来，也让张锋炎来我们店里学习一个月，反正装修我们出图纸，他们自己搞，我经常去看看就行，员工招聘也直接用我们的账户在网上招，他和我一起面试，反正我们年龄相仿，他性格也耿直，跟我比较合得来。
我不知道那个王德明是不是那个，但我又没证据，不知道该不该说，都说同行是冤家，张振东说的也不一定是真。刘燕问我刚才为什么追究那个王什么的，我说了自己的担忧，刘燕说让我自己去调查下，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绑在一起的话，别说开新店，嘉定那个都得停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在网上搜了他们公司，只在装修论坛上找到几个人的贴子，大概的意思是说全包的，价格比较合适，带去看材料时觉得挺好，说都是环保材料，觉得他们公司实力也不错，后来装好了，也感觉还行，她老公同学搞室内空气检测的，测试后说甲醛超标几十倍，投诉也没什么结果。
毕竟装修公司想玩手段，还是容易的，别说年轻的房主第一次装修都一窍不通，就算知道一点的人去看装修好的房子，也会搞不清。我打开他们的网站，口号是：把房子交给我们，您放心上班去吧，我们是上班族最好的合作伙伴。这口号前面两句是装修公司最喜欢喊的，最后一句说明他们的定位就是上班族，也就是消费能力不强，监督时间不足，相对年轻的人。
我正在想怎么跟敖梓童说，刘燕走过来说：“上班也听歌，好好工作。”
我拔下耳机说：“我在听钢琴，陶冶情操，提高素质，提升公司形象。”
她笑着说：“你还有这爱好啊?我老公的妹妹是一个售票网的管理层，要不要帮你搞两张内部票，找个姑娘去到上海音乐厅感受下?”
我说：“好啊。”
她便给她小姨子打了电话，叫我随时去拿，可以半价，后天就有个什么钢琴演奏会。
下午我便提前下班去拿票，然后就给敖梓童打了电话，她说听音乐可以，但是不能乱来，那可不是电影院。我说好，我是个有情操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