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几位姑娘切磋武艺,不小心被伤到了。”
花采采可不是保护旁人的圣女,要知道在缠斗过程中,基本上是她们伤得比她重,她还怕她们追究呢。
“这个给你,往后你带在身上,挂在最醒目的地方,旁人便不敢再伤你。”纪姚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金铃,放进她的掌心。
“这是什么东西?”上头还有一个大大的字……原谅花采采汉字识得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金玲是由真金所制。
纪姚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叫迷魂铃,遇到敌人的时候在对方面前用力地摇晃,就能让对方迷失心智。”
花采采连连点头,暗叹,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
纪姚忽然又开口:“哦,对了,其实我对迷药也有些研究。”突然掌风一扫,花采采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大早,花采采从纪姚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刻,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满了整个山庄——花采采在庄主房里过夜了!
当即便有沉不住气的女子找上门来,她们一脚踹开橙院的大门,指着花采采的鼻子大骂:“伤风败俗!不要脸的狐狸精!”
彼时,花采采正在研究金铃,既然被人骂成这样,就想对面前这人试一试。她捏着绳子用力在女子面前摇晃,金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不消片刻,对面的女子就崩溃得大哭,扭头便跑,边跑边哭:“知道庄主喜欢你!何必炫耀!”
这好像不是她要的效果,花采采摸着鼻子,不过也算是有效吧。
花采采自从有了金铃,简直就是遇神杀神,遇佛诛佛,逼哭了一个又一个美人,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从“采草”变成“摧花”了。
七
又过了半月,纪姚终于大发慈悲,不再装病。原本应该兴高采烈、重获自由的花采采在他潇洒地出现在众位美人面前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酸无比,心脏好像空了一大块一般。
反观诸位美人,她们个个面露喜色,毕竟选妻大会还没有结束,那就人人都有希望。而花采采没有如众人猜测的那样被敲定为庄主夫人,依旧只是一个随时会被淘汰的备选妻子而已。
大会第二关——女红。
花采采浑身僵硬得如雕塑的反应和四周美人信心满满的反应一比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她只会拿针戳人,可不会用针缝衣啊!女红,女红,在她这儿要变成见红了!
花采采忧愁地看着地上成为“尸体”的碎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捣鼓毒药、驯服野兽是她的强项,可她根本不是学针线女红的这块料。
花采采最后还是下决心挑了入门级的荷包,只是最简单的花样于她而言几乎都难如登天。
果然如她所料,绣花针跟长了眼睛似的,拼命和她的手指作对,一扎一个准!好好的雪绸被染上了一点一点的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眼看着还剩最后一针,原本十指连心、仿佛哪里都在疼的花采采,竟然盯着那一对看不出原型的鸳鸯咧嘴笑了。
中原人把这两只鸳鸯作为美好姻缘的象征,那她和纪姚也会像这两只鸳鸯一样……针头刺进食指,疼得她回神,沁出的大颗血珠落在那对脖颈相交的鸳鸯上头,格外醒目。
花采采用力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来查看纪姚身份的,却在纪姚未来妻子的角色里越陷越深了!
于是她跑到湖边想要清醒清醒,却见到几步外的水榭里紧紧相拥的两人。月光照在两人的面上,将画面衬得越发唯美。
女的她并不太熟悉,只知是其中一位候选的美人,男的她倒是再熟悉不过,是纪姚。
指尖尖锐的刺痛好像一瞬间进了心口,那种绵延的疼,痛得她只有扶着身侧的廊柱才能站稳身体。
花采采低头才发现手里还捏着即将绣完的荷包,一用力便将它朝湖心丢去,清脆的落水声惊动了水榭里的人。她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唤自己,是她熟悉的声音,但她依旧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只快不慢, 匆匆躲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