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非常生气。
离小池塘越近,秦琴的心跳得越慌,意识到不妙后,她连忙挣扎着要下去:“喂喂,放开我,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罗涛和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冷地回她:“我只是让你头脑清醒一点。”
话毕,他毫不留情地将尖叫的女人扔进了池塘,墨绿的池水顿时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啊!救、救命!”她毫无章法地拍打着水面,扑腾在水里不断挣扎,惊恐的表情表露无遗,“浑蛋,快救我!”
在看到对方依旧站在岸上没有任何施救的行动时,她终于大哭出声:“求求你,救我!我还、我还不能死”
渐渐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很快便没了声音,整个人就此沉了下去。
等秦琴再次醒来时,第一个入眼的,便是宋昱那依旧沉静如水的面容。
她本能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一直隐藏在眼角的泪水,便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顺势流了下来。而这一掌,却因为她的体力虚脱而显得力不从心。
“宋昱,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罗涛的人就可以这样对我你没资格!”
宋昱轻轻扶正被她拍歪的眼镜,静静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生命很可贵。”
她扬声狠狠打断他:“我比你更清楚我的命有多宝贵!”她突然像个孩子般嘤嘤哭起来,“我连A市的跨江大桥都没走过,我怎么可能想死?!”
宋昱微垂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光。
许久后,他微不可闻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学会游泳。”
原以为自那次事件后,罗涛会加大对她的防护,却没想到,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她被带到一间更宽敞的房间,甚至连以往害怕她自杀所撤离的镜子,也出现在了房间里。
秦琴多多少少猜得到,里面有宋昱的功劳,但她依旧没办法对他和颜悦色,在他面前,她甚至连戏都懒得演。
在每天与他相处的那两个小时里,秦琴不是睡觉就是看书,企图对他实施冷暴力。而他,也不会故意引她说话,只是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办公,时间一到便走,甚至不多看她一眼。
秦琴知道,在这所大得离谱的精神病院里,住着一百来名精神病患者,有将近一半是患有狂躁症的病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越来越焦急。看到一旁安静的宋昱时,那股邪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
她啪的一声在他对面坐下,手撑着下巴,笑得极甜:“宋先生,你抽烟吗?”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每次你想打坏主意时就笑得特别假?”宋昱的眼神压根没离开过手中的文件。
秦琴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却依旧笑眯眯道:“我烟瘾犯了,不知道能不能让人给我支烟?”
他似乎有些惊诧,蹙眉抬眼看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
“你到底给不给?又死不了人,啰唆死了!”她火大地拍桌。
他冷冽的双眸透过金丝边镜框射向她,久久不说话,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几乎要让她缴械投降。
他看了看腕表,然后整理好自己的文件走出门,临走前他转头对她说:“女孩子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秦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因为那双过于凛冽的眼睛而心跳加速的胸口。
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
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宋昱对她吸烟的事并不赞同,却还是遣人送了一支烟给她。
下午两点,在众人仍旧午休的时候,秦琴的疗养间和后花园起了火。
彼时秦琴穿着衣服浸泡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看到火势大到一时半会儿灭不了的地步时,她猫着腰朝窗外大叫:“起火了!快灭火!!!”
一瞬间,整个疗养院惊醒过来,在看到冲天的火焰后,工作人员全部被遣去救火。那些身患狂躁病的患者,没了看守人员后,一下子像出笼的野兽般,冲出控制室对外边的物品大肆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