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巩说:“鲁秋生,你是个文化人,懂得廉耻,这事咋办?”
鲁秋生说:“黑子还年轻,虽然做了这点儿不光彩的事,但没有伤害到谁,又能咋办?”
胡巩说:“我们黑山风气不差,对年轻人犯罪不能纵容,我看不打锣游境,就必须送到乡派出所,这是社会治安问题。”
鲁秋生说:“村长,我求求你,当领导的要惩前毖后,不能一棍子打死。”
胡巩说:“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不是要把我一棍子打死吗?”
鲁秋生说:“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针对我说,不要扯到黑子头上!我鲁秋生并没有想把你一棍子打死,只是想到养王八的事我肯定有气。”
黄远明说:“好了,别的都不说了,还是放了他吧。”
鲁秋生说:“黑子,你今天当众表个态,以后能不能改邪归正?”
张黑子说:“我不承认犯罪,今天来,不是做贼,不是杀人,是真心喜欢黄玉芳,只想来向她求婚,表明我对她的心意。”这种行为很幼稚,但也是肺腑之言。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便将他放了。
张黑子回家后回想事情的经过,越想越觉得有蹊跷,越想越气愤,就怀疑陈瞎子从中作祟。
第二天一大早,张黑子身上别着刀子,喊上堂弟张老五,一起来到陈瞎子家,进门就问:“你摘的啥名堂?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割下你的脑袋!”
陈瞎子心里早已知道结果,不怯不惧地说:“我算命算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出过差错,偏偏有问题出在你身上?你息怒,先坐下喝点儿水行不行?让我再掐算一下,看问题出在啥地方。”
张黑子气势汹汹地坐下来,看着陈瞎子的手反复掐算。
过了一会儿,陈瞎子长叹道:“问题出在你的名字上。昨天是天神游走北方的日子,只要是黑的东西都犯忌。我当时算准了,就让黄家把黑狗灭了;偏偏你也叫黑子,和狗同名,所以要遭天神灭。好在有贵人相救,你还能活着,这已经是大福大贵了。”
张黑子的怒气消了一大半,觉得此话有点道理。如果不是鲁秋生,说不定胡巩不把他整死,也会让他脱掉一层皮。
陈瞎子说:“年轻人,我告诉你,天神多半都在夜间巡察,要讨媳妇,白天最好。”
张黑子怒气全消了,说:“你算一下,我能讨到黄玉芳吗?”
陈瞎子又掐算道:“如果没有人和你争夺,没有人与你作梗,这事能成。讨老婆也是命中注定的,再找机会我好好算算。”
张老五说:“黑哥,走吧,算也白算,不如我们想想办法,让黄玉芳乖乖地嫁给你。”
巧布阴局
张黑子明白,与自己争夺黄玉芳的人是王定山,从中搞破坏的人是胡巩。
这天,张黑子从家里跑出来,张丙南跟了出来,站在门前大骂:“你这个败家子,我和你妈身体都不好,一点儿钱都被你糟蹋光了,还要我们活不活?”
张黑子厉声对父亲说:“啥时都听你在唠叨,等我有钱了还你就是。”
张丙南说:“像你这样一个懒汉,别说挣钱的话,不败家我就知足了。”
鲁秋生走过来说:“张叔在吵啥呀?”
张丙南说:“我让他找点儿事做,挣点儿钱好成家立业,他偏天天想着黄玉芳,不停地花钱。媳妇还不知道成不成,钱倒扔出去几千了。要是有用的孩子,还用得着和王定山这么个老实人争么?既然人家黄远明要把姑娘嫁给他,说明人家王定山比你强。一个老实人都比你强,可见你的出息了!”
张黑子怒道:“你少给我提这婊子养的,别给他人长志气,灭我的威风。他王定山如果能把黄玉芳从我手里抢过去,我就不姓张!”
张丙南说:“不姓张又姓啥?我看清了,你这辈子是个没出息的人。”
鲁秋生解劝说:“张叔也别这样说,黑子就是文化浅点儿,但人很聪明,也很仗义,年岁再大点儿就好了,你不用着急,我也会好好帮他的。”鲁秋生把老人劝回家,便将张黑子拉到自己家里,心平气和地说:“黑子,大哥今天想给你说几句心里话,婚姻的事,不能强勉,更不要强迫,黄玉芳想嫁谁,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要长相有长相,要聪明有聪明,还愁找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