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钩子和大娘的事,到底还是在聚君堂闹得风风雨雨。二娘自然知道,但她是个通情达理随遇而安的女性,不奢望什么。最根本的是,她怀了孕,不能生气,怕影响腹中胎儿的成长。而且她明白,即使铜钩子不和大娘偷偷摸摸,铜钩子要明媒正娶第二个第三个老婆,也由不了她,所以,她觉得反对也没有用,还不如把夫妻关系搞好些,明哲保身。
二娘怀了孕,就和铜钩子分居。而铜钩子和大娘的事被铁钩子耳闻后,铁钩子就打大娘,不许她再和铜钩子来往。铜钩子身体发胀忍不住,不久就娶了四娘。
铜钩子娶了四娘,铁钩子也生妒嫉,因为他怕铜钩子讨的老婆多,生的儿子就多,如果生了十个二十个,他简直会被铜钩子的儿子吃掉,这对他的压力很大。
铁钩子闹着又要娶老婆,不然他就横搞,他根本不相信他自己性无能,他必须继续讨老婆,总有一个能生崽。聚君堂的豪强,要女人很容易,喊一个来一个。铁钩子又讨了一个老婆,这就是五娘。
铁钩子新婚后,自然更不把大娘当回事。铜钩子也是新婚,也没有再和大娘来往,大娘成了备胎,烈酒收之为窖藏,她很不甘心,又去找铜钩子。
铜钩子见了大娘,故作痴呆,大娘的眼睛从左梭到右,又从右梭到左,各种暗示对铜钩子都没有用了,铜钩子对她故意没有以前的敏感,故意迟钝。
大娘没有办法,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走近铜钩子身边,用手直接牵着铜钩子那造人的机器。
女人一主动,男人就欢心。铜钩子就像一头牛,仍然被大娘牵着。大娘知道分寸,该放牧时放牧,因为她当聚君堂的家,她会交代厨师给铜钩子弄最好吃最有营养的食物。她十分想铜钩子跟自己造一个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大娘一直不能如愿。
一个大雪天,二娘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甜统,聚君堂一片欢喜。
甜统作为甜达的长孙,甜达十分高兴,计划甜统满月时,做个大三周,还要请戏班子来唱戏,唱个九日九夜,以示喜庆。这种喜事,不知为什么,反而给铁钩子和大娘带来极大的不安,他们的心情越来越坏。
过了第九天,甜统的爷爷甜达突然暴病身亡,时年四十八岁,没有来得及处理家产。
甜达一死,铁钩子要求分家,他十分害怕铜钩子生一大群儿子,到那时分家,他不就吃亏了!
铜钩子同意分家,提出方案是把家分成两份,兄弟二人抓阄,抓到什么算什么。
第一份是聚君堂、天君堂、地君堂和文君堂,这四堂和相应的土地财产等;第二份是武君堂、福君堂、禄君堂、寿君堂和禧君堂,这五堂相应的土地和财产。
铜钩子让铁钩子先抓,铁钩子抓了第二份,他十分不满,根本不愿意搬出聚君堂,就独自取消了这次财产分割。铜钩子奈他不了,因为铁钩子的老婆大娘当了一半家,也反对这样分家,大家的日子就和原来一样过。
可是,甜统生下来不到二十五天,聚君堂又发生了惨剧,甜统的父亲铜钩子突然失踪了。
这也是一个大雪天,聚君堂所有的人都吃了早餐,唯独没见铜钩子来吃早餐。外边有人要结账找他,聚君堂有几个佣工要他安排本日的工作,也要找他,可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铜钩子。铜钩子的老婆二娘坐月子,夫妻早分居了。铜钩子单独睡一个房间,房间里也找不到他,而且在他房间里还发现了血迹。大家有种不祥之感,不少人心里开始突突直跳,谁都不敢乱猜疑什么。
大家正反复找时,忽然一个怪物出现了:一个人头在地上行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的人头在聚君堂的地上行走,满头血糊糊的。头发被血裹着,一把一把地黏着,面孔十分痛苦,眼睛还睁着,看着所有的人。他在地上行走还有血迹,这不正是铜钩子的头吗?这头虽然行走得很慢,但是没有停止,走过聚君堂就朝山上走。
这人头为什么会到山上去呢?随着人头的移动,观看的每个人的心都悬着,每个人的脚都跟着,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人们的悲痛暂时被这惊奇代替了。
人头上山后,走到一个岩洞里,停住了,岩洞有较浅的水,随着目光的延伸,大家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天哪!这就是甜魁的头和他的身子!”有人惨叫,说凶手作孽啊!杀了甜魁还要将甜魁的身子和头分开藏起来,可是甜魁不甘心,他的头自己走到自己的身子边,不然别人还不认识甜魁的尸体啊!他的头是引着大家去寻找他的身子,不然大家还找不到甜魁的尸体。
是谁杀了铜钩子呢?
大家都不知道是谁杀的,铁钩子还哭着说:“铜哥哥呀,你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过不停,铜钩子给了大娘多少个甜甜蜜蜜呀!大娘还盼着自己跟铜钩子生个儿子呢!大娘于是偷偷地狠狠地锤打铁钩子!
当天,铁钩子请了个法师来设法驱邪,铁钩子将聚君堂所有的人集中,听法师讲法。
法师说:“聚君堂连连发生灾难,甜达、甜魁相继而死,是因为刚出生的一个婴儿带来的灾祸,这个婴儿要改名换姓,改父易母,否则,不仅婴儿自身性命难保,聚君堂也将灾祸连连。”
这话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