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乡下,来到一座院子前,老表们把李春推进院子,又把他绑在一个木制转盘上。金宝说:“这就是小李飞刀。小李喜欢玩飞刀,拿假人已经试得很顺手了,一直想扎活人,今天就给他送个现成的。”随后,他朝屋里大喊:“小李,赶紧出来,给你送活人来了!”
很快,一个小伙子出来了,他两眼通红、呵欠连天,显然是中午喝多了,在睡觉呢。他见转盘上绑了个活人,眼马上瞪圆了,又急忙返回屋里,拿了捆飞刀出来。李春吓坏了:“快放我下来!”
这可由不得他了,小李也不多话,拿起刀就往他身上掷。别看小李一副醉态,却不失准头,砰,“啊”——他掷一刀,李春就叫一声,不一会儿,李春身侧、耳旁、头顶、腋下、腿裆里都插上了飞刀。一轮插完,小李拔掉刀,又让人转动木盘,掷起“转动靶”。
李春魂飞魄散,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等被解下木盘,他已经站不起来了,正要发作,金宝说:“你可是有言在先的——‘有啥招尽管使’,你不乐意我就把表嫂捆来。”
李春只好忍了。
接着,老表们又带李春去“躬耕陇亩”。所谓“躬耕陇亩”,就是让他把一片菜地挖了,天黑前挖完,挖不完不准吃晚饭。
这地足有两分,李春看着都发怵。金宝威胁道:“这些节目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是不干,我的附加项目会让你感觉挖地是件幸福的事。”
看情形,金宝啥损招都使得出来,李春只好硬着头皮挖了起来。
渐渐地,夜幕降临,李春筋疲力尽,地只挖了一分。金宝说:“行了,别吃晚饭了,直接坐井观天吧。”
李春被带到了村子边上,那里有一口干涸的老井,有五米多深。老表们用绳子把李春吊了下去,一哄而散。
这井壁光光的,根本爬不上来。
李春在井里无比煎熬,比坐牢还难受。天黑透了,他实在受不了啦!本以为意思一下就行了,没想到都过了一个多小时,老表们仍是不闻不问。这要“观”到啥时候?手机早被金宝搜走了,想求救都无门,他只好大声叫唤起来,可连个鬼影也没叫来。他又喊起“救命”,边喊边骂金宝,嗓子都喊哑了,又饥又渴,又冷又乏,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就要治治你
再说梅子,下午金宝把李春带走时,她并没在意,以为老表们大概还没闹尽兴。到了晚上,金宝用李春的手机打来电话说,李春被他留下来喝酒,“不醉不归”。等过了晚上九点,梅子有些急了,人喝醉了也得送回家来吧,手机都关了,难道出了啥意外?她越想越担心,忍不住给公公打了电话,想让他找辆车,到乡下去看看。
十几分钟后,老李来了,金宝竟然也跟着。金宝说,姨父给他打了电话,他就开车过来了。梅子赶紧问李春喝成啥样了,金宝眉飞色舞地把李春的“过三关”说了。
梅子听完,惊得脸色都变了,她怒火满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就不怕他被刀扎着呀?”
“放心,那个小李经常出去表演飞刀,不会失手的,他只是装作喝醉了。”金宝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我就是要治治我这个表哥。他打小性子顽劣,长大了又喜新厌旧,拿婚姻不当回事,我们这些老表都跟着丢脸。让他过回刀,就是让他心里落个‘怕’字;躬耕陇亩就是让他劳动改造,吃点苦;至于坐井观天,是磨磨他的性子。以前他动不动就跟媳妇吵架,打媳妇,我怕他哪天心里一起腻,把你又给坑了。嫂子,让他受一回罪,是让他一辈子收心;让你受一时委屈,是让你一世安稳!”
梅子的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哭了起来,老李抚抚她的肩,说:“梅子,你是个好闺女。说实话,我心里早没这个儿子了,从他第一次离婚就不想认他了,没想到他还给我来第二出、第三出,我今天能去婚宴都是冲你的面子。金宝治治他也对,不然他不会长记性!”
梅子哭着说:“我??理解。”
老李又说:“好了,我做回主,就让他在井里呆一夜吧,明天咱们一块儿去接他。”
第二天早上,老李、梅子、金宝和老表们来到井口,把李春拽了上来。李春像霜打的茄子,连发火的劲头都没有了,只有满腹委屈:“爸,梅子,他们??太过分了。”
老李安慰说:“是呀,闹过头了。不过,金宝说得也有道理,你就当是热身吧。”
“什么热身?”
老李说道:“金宝讲了,这是为你好,说四婚只是小打小闹,闹五婚才叫闹呢,现在热热身,到时候你就不怕了。”
李春一下子瘫倒在地,眼泪都吓出来了:“你们放心,打死我也不会结五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