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炮神传奇(2)

时间:2014-11-30 15:02:32 

彩娥此后经常站在村外山崖上眺望远方,祈盼贺彪能尽早凯旋。一天,她果然见到大路上烟尘滚滚,竟是贺彪和他带着的一小队军容不整的士兵。彩娥拦住队伍一问,才知道明军吃了败仗,大批清军正尾随着贺彪这些人紧追不舍。彩娥见形势危急,顾不得自己安危,把贺彪等人带到山里隐蔽。不料清军进行了大规模搜山,贺彪身边的士兵在搏斗中伤亡殆尽,他与彩娥只好藏到了一处石洞中。

贺彪告诉彩娥,追捕他们的清军将领叫萨布素,不见到自己尸首是绝不会收兵的,要求彩娥一个人躲在洞里,自己出去引开清军。彩娥泪流满面地与贺彪紧紧相拥,情愿一同去地下做鬼。贺彪也为彩娥的痴情感动不已,两人就在漆黑的山洞中度过了一个难眠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眼看清军接近山洞时,贺彪嘱托彩娥如果将来怀孕,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并好好培养,以求成为恢复大明江山的后继力量。贺彪同时还告诉彩娥,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向住在离此地并不太远的他的母亲求助,并且委托彩娥把一本《造炮秘诀》也转交给母亲,说这本书是他一生的心血结晶,本来计划制造一批最先进的火炮抗御清军,无奈明朝太腐败不堪,迟迟不拨造炮经费。

贺彪交待完这一切,与彩娥洒泪诀别,然后冲出洞去与清军搏杀,终因寡不敌众而血战身亡。彩娥等到清军撤离后才忍恨含悲出了山洞,然而已经不见贺彪尸首,显然是被萨布素命令部下拖走邀功去了。

彩娥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后,晓得这种事情一旦被族长查知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便慌忙去找贺彪的母亲求救。贺老夫人听彩娥哭诉完经过后,无比悲恸之下为能保住儿子留下的血脉,身为中医世家传人的她与彩娥暗中定计,利用自己出家为尼之便住进了金岭村娘娘庙。表面上假托送子娘娘祈佑众生,实际上给予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妇祖传秘方丹药,使得所有人对送子娘娘的神威深信不疑后,才臆造出神像雷雨天显圣的谣言,目的是骗过族长,保护彩娥肚中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和成长。万万没料到的是,贺彪留下的遗腹子金神赐居然鬼使神差般地在仇家萨布素麾下效力。

金神赐惊闻真相,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毕竟在他的心目中,萨布素平易近人、体恤士兵,文韬武略兼备,是一位难得的爱国将领。即使这样,金神赐也在母亲面前流泪发誓,一定要斩杀仇人替父亲偿清这笔血债!

金神赐再度返回军营后,以汇报军情和商讨铸炮事宜为名频繁接触萨布素,甚至于夜间手持利刃潜到主帅营帐外。但他见到萨布素挑着油灯为皇帝上治国保疆万言书时,心里不禁感到矛盾万分。如果这样一位对国家忠心耿耿、令敌寇心惊胆寒的三军统帅死于自己刀下,那么他岂不成了万人唾骂的贼子。就这样,不知有多少次行刺良机都因金神赐的犹豫不决而白白错失。

半年后,等金神赐亲自设计的首批大口径火炮铸造完毕时,准噶尔叛军在沙俄支持下纠集残余力量再度卷土犯边。萨布素奉命率军迎击,与叛军反复展开激战。金神赐指挥火器营给予叛军极大杀伤,叛军首领恼羞成怒之下,集中精骑冒着弹雨分多个方向猛攻清军火器营。金神赐沉着镇定地命令部下不时调转炮口抵挡多路叛军进攻,但阵地还是一度被突破。金神赐抱定以死殉国的决心,与蜂拥扑向他的叛军展开了殊死肉搏。最后,手刃多名叛军的金神赐感觉力不能支,为免受被俘之辱,毅然把腰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只见萨布素张弓搭箭,接连射死数名围困金神赐的叛军,从而及时解救了他。

此役虽然仍以清军获胜而告终,但统帅萨布素在替金神赐解围时却多处负伤。战事结束后,金神赐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家乡去见母亲。彩娥带着他一起来到了娘娘庙,见到老尼后,金神赐跪拜于地,含着泪解释了一切,最后说:“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我实在无法下手杀死萨布素,甘愿听凭祖母惩罚!”

不料老尼也是泪如雨下地扶起金神赐:“孙儿,你这么做是对的。我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雨世故,已经彻底想明白,毕竟你父亲贺彪和萨布素当年的仇恨,属于明清之间的战争。如今康熙帝治国有方,大清朝顺应民心,取代腐朽的明朝是大势所趋,而萨布素更是维护边疆稳定的擎天柱石,如果违背历史潮流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去报私仇,那么无疑就是千古罪人……”

老尼说完把一本《造炮秘诀》郑重地交给金神赐,满心期望地叮嘱道:“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遗物,你应该好好学习书里的要领,尽心尽力报效国家……”

后来,金神赐根据那本《造炮秘诀》研制出了一种叫做“神威无敌大将军”的重型火炮,并且随萨布素大帅北赴黑龙江畔。在著名的雅克萨战斗中,这种重炮果然大显神威,沉重打击了沙俄侵略者的嚣张气焰,为保卫神圣疆土立下了不朽战功,金神赐因而也被人们津津乐道地赞誉为“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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