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痴在沿海一城市打工,他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和家人团聚过年了,所以今年他很早就请假回家。他离开了沿海这家公司,滚滚的车轮把他送回了家乡。阿痴家中有七十多岁的老父母、妻子及几岁的孩子。寒冬里身体虚弱的二老常在床上躺着,听说幺儿子要回家过年老夫妇心里高兴。刚才三十岁的老婆幽芬勤劳、美丽、诚实,通过电话她知道老公快回家了,她心里也万分高兴,巴不得老公快进家门。幽芬她已经走出家门望了老公几遍了,每次出去,家中养的大黑狗都随着她身边进进出出。
阿痴终于归家了,幽芬去把老公的行李接住,那条大黑狗朝阿痴崩崩跳跳,摇头摆尾,别了三年的大黑狗它对阿痴都不陌生。许多人见阿痴早早回家过年,都和阿痴互相问好。
“发了财的阿痴,你今年这么早就回家来过年了?”
“阿痴,你这大黑也痴情,亲热你呀,它就是你二老婆哟。”
“阿痴,你们三个(言者抱括大黑狗)这么亲热,今晚同床睡吧!”……
大家都这么说说笑笑,眼看着阿痴他们进院坝,走进家门。
阿痴家养的大黑狗是条忠实主人的狗,已经在阿痴家喂养了七年多了,它通人性,有一天幽芬在田边杀虫晕倒了,大黑狗赶忙回家狂叫,带着邻居人到现场,把幽芬快速送到了医院;有次大黑狗嘴里咬着一样东西回家跳着给幽芬,那是什么呢?那是大黑在野外看到的一块钱;还有次幽芬的小儿子在地边玩,一条毒蛇被大黑狗发现了,它狂叫着,劳动中的幽芬过来看见了孩子身边有一条毒蛇,吓得惊叫,连忙把小孩子抱开。大黑它看家很尽职,又特别是主人那几十棵桔橙树园里,随时都是它的身影出现。它也成了一家人的宠物,有什么好吃的都少不了它的一份。
阿痴回家第二天,他携老婆幽芬回娘家去看双亲。这大黑狗也欢欢喜喜跟随他俩。阿痴吼道:“大黑,快回去守院子。”
大黑狗不听话了,它仍跟随他俩行走着。一路上许多人又和阿痴夫妻打招呼,有平辈人随口又笑着说:“你们三夫妻走得好亲热哟。”
阿痴听了这样的玩笑心中不悦,当场也只有忍着没有发火。他用拳脚踢打大黑狗叫它回家。大黑狗起初以为阿痴是用拳脚吓吓它,这阿痴就用力使劲,大黑狗尖叫着望着阿痴夫妻俩,心想今天你们这样无情。阿痴和老婆又走了百多步,这大黑又跟随他们身后了。相见的平辈们又有这样的随口笑话:“你们这三夫妻……”
阿痴听了心中就很难受了,因为这是条公狗,岂能和人同类?多年在外的他听到这样的玩笑话语总觉是个极大的耻辱,因为他在网上看了那些无聊的写手关于留守妇女与狗在床上的丑闻,所以他对狗总是防着,但他也相信这事是谎言,他决心把大黑狗赶回家去。他找来一根棍子握在手上,走近大黑狗挥起棍子就打它,大黑狗立即躲闪。
大黑狗总是尾随阿痴夫妻,阿痴这次下决心要把大黑狗追回家守院子。他大吼追赶着,大黑狗不明白阿痴今天会有如此毒辣手段,它就是不听话了,像小孩子一样调皮,在路上和阿痴周旋着。十分恼怒的阿痴把大黑狗追了几片坡,许多人见了这样追打大黑狗的场面都议论起来,有的人又随口而言:“阿痴和大黑争锋吃醋……”
这下就有人在一边又说又笑了,信口开河,仿佛这样的说说笑笑像是吃了麻辣味,总觉得快乐有趣,他们与阿痴、幽芬并没有怨恨,并不是带着什么目的。“……大黑狗给阿痴戴了“绿帽”……阿痴和大黑狗争锋吃醋……留守妇女幽芬难忍性饥喝与大黑狗上了床。”这样的丑闻一传十,十传百了。
也有些人不相信,也有些人听到片言碎语就胡猜想,说是幽芬和她老公公上了床。这说儿媳跟家公老汉上床虽然被人暗地大笑,这无中生有的乱伦事就不再是特大怪新闻了,这说幽芬跟大黑狗上床这就是个特大的怪丑闻。
这样胡说八道的怪丑闻就快速传开了,有的人听了又添油加醋,把幽芬和大黑狗上床说得生动、形象、逼真,还有的人还说看见幽芬生了个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怪胎。
这怪丑闻被街谈巷议,就只有阿痴一家人不知道,那些信谣传谣者不在这家人面前谈起这丑闻。
这一天阿痴的大舅子来到阿痴家,大舅子说是要把大黑狗处死。阿痴一家人不知何故,大黑狗的忠诚、义气,一家人怎么愿意把喂养了许多年的大黑狗处死呢?
这大舅子手毒,说到就做到了。他用一根扁担趁大黑狗不防备时,用力挥舞下去就把大黑狗惨死在院坝上。围观的人们又在一边窃窃私语:“他家大舅子打死大黑狗,这大黑狗总是恋着幽芬,这个丑事扫这两家人八辈子祖先的脸,所以这大黑狗丧了命。”
大舅子这样残暴,打死大黑狗就是欺主人啊。阿痴在床上躺着的父母听说大黑被扁担砍死了,拖着身子起了床,大骂这大舅子的心恨手毒:“我家狗与你为什么事结冤?要处死它,就把我们老夫妻也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