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阿巩很自责,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刘秀了,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恨不得立即就见到刘秀,真诚向她忏悔!他“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给白胡子老头跪下了,哀求道:“求求您,告诉我,刘秀在哪?我要找到她,我不能跟她离婚。”
老头摇了摇头:“晚了。你见不到她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你胡说什么?”老阿巩来气了。
老头认真地说:“在你来找我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人世。其实,她早就患上了绝症,她之所以提出与你离婚,也是为了不拖累你.....”
“怎么可能?怎么会?老阿巩一下子瘫在地上,老半天,他终于反应过来,跳起来,一把揪住了老头的长袍:“不行!我不能让她连我的一声道歉都没有听到,就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现在见不到她,你就得将我送回去,我要重新和她来过,我要补偿她,我要对她好!”
“将你送回去?让你重新过一次人生?那样挨苦受穷的人生你还要再经历一次?”
“要!一定要!挨苦就挨苦,受穷就受穷,但我要对她好,我只要这一点!”架不住老阿巩的苦苦哀求,白胡子老头沉吟半响,最后松了口。”“我可以帮你一次,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行!只要你能让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
“我本来是一尊主管遗忘的神,像你们庙宇里的菩萨和神像一样,那里本来有我的位子,我到凡间来本来就是来接受你们的膜拜的,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五百年前庙宇请工匠为诸神雕像时,工匠受了我法力的感染,将我的长相给忘了,所以只雕出我现在的模样,没有了五官。僧侣们请诸位神像进庙宇时,将别的神都请进去了,看我没有五官,以为我是一尊没雕好的神像,就将我遗弃在这里,如果你能答应,我重新给你人生后,你能将我请进庙宇,接受香火,那么,我也就可以帮你一次。”
“行!我一定做到!”老阿巩一口应承。
两人谈妥了条件,白胡子老头这才猛然推了老阿巩一把,老阿巩一下子扑到啊地,当即昏了过去。等他悠悠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四周不再是花园,而是山坡,他趴在地上,手上突起的青筋和干枯的皱纹不见了。再看看面前的草丛,那里有一块很像人形的岩石,岩石上空,是一根横逸而出的树枝,树枝上还系了一根挽成圈的皮带….
他一下子回到了初到赤坡镇时的情景,他跪在地上,冲那块石头拜了两拜,然后拔腿就往坡下跑。
真的就像只是经历了一场梦一样,赤坡镇火车站还是老样子,坐落在镇郊,他刚刚来到车站,手机就响了,是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的,民警说:“阿巩,在一个女孩子的帮助下,我们抓到偷你金表的窃贼了,你来将表和钱包领回去吧。”
阿巩愣了一下,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他跑去派出所,一眼就看到了刘秀,那么年轻,那么美貌,他一把握住人家的手:“刘秀,是你帮我将表追回来的对吧?”民警愣住了,刘秀也愣住了,刘秀诧异地问:“你认识我?”
阿巩心里说,你是我老婆呢,我能不认识吗?但这话他没敢说,他只是双眼定定地看着人家,他知道,这么美的脸蛋很快就要落下伤疤了,他得在她这么完美时一次看个够。
他死死盯着人家的目光让刘秀脸红起来,忸怩着想抽回手。一旁的民警说:“既然你们认识再好不过了,阿巩,是人家帮你追回你丢失的东西的,你可要好好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人家。”
“当然,当然。”阿巩知道,该来的都会来,躲也躲补锅。他从民警那里领回了金表和钱包,钱包揣进了口袋里,金表呢,他就戴在了手腕上,他已经知道,这块表最终还是被歹徒抢去了,那么何必藏着掖着呢,戴在手腕上,到时候摘下来更方便,这样就能让歹徒少挟持刘秀一段时间,让她少受一点惊吓。
他请刘秀去镇上吃饭,熟悉的餐馆,从餐馆出来,熟悉的夜色,熟悉的街景,刚转过一个街角,一个人跳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刀,径直朝他们扑过来。这样的情景太熟悉了,阿巩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这一刻呢,他一把将刘秀拉倒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刘秀,这种敏捷的双手让歹徒扑了个空,不由站在那里愣了愣。
阿巩一边护着刘秀,一边很快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抖袖子,亮出了左手腕上的那只金表,手表在路灯光的映照下,闪着金灿灿的光。他大叫大嚷起来:“你不就是想要这块金表吗?我给你。但你要是敢伤害刘秀,老子跟你拼命!”
他说话时咬牙切齿,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这架势将歹徒给镇住了,歹徒握着到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来呀,你过来呀,将表拿去!你不就是为这块表来的吗?这块表我现在就送给你。”阿巩麻利地从手腕上摘下表,冲歹徒扬了扬。
歹徒也许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被抢对象,主动将贵重物品让自己手上交,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一时间惊呆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巩见歹徒愣在那里,手上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刀,他也急了,他最担心的就是那把刀啊,他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在那把刀上,见歹徒没有动作,他索性将刘秀王身后推了推,推得她离歹徒更远些,然后,他自己跨前一步,将表递到歹徒的脸前,几乎是央求道:“你就是要这块表嘛,表你拿去,但你不能用刀砍她。你实在要砍也可以,砍我,行不行?来,朝我脸上砍一刀,或者,朝我手上砍一刀也行。我让你砍,表我也送给你。”
阿巩一边说一边往歹徒身上凑,他的本意就是让歹徒伤害不了刘秀,但在歹徒看来,这人完全是个疯子,哪有将金表往人家手中塞还要央求人家砍他?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吃了豹子胆的浑人,他这样一想倒慌了,阿巩往前逼进,他就往后倒退,退了好几步,阿巩终于着急了,嚷嚷起来:“呀,砍我呀,砍我和砍她不是一样的吗?你何必要惦记着她呢?”这样一嚷,歹徒再也吃不住劲了,“妈呀”叫一声,惶惶道:“还真是疯子。”一把扔下刀,撒腿就跑。
这样的结局倒让阿巩懵了,这与以前自己经历的怎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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