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孟军,接到李梅的电话时,他大惊之下赶紧借了辆摩托车往这边赶,把周敬东堵了个正着。
周敬东不想还钱,用手一指身后跟着他的老七,愁眉苦脸地说:“兄弟,我刚给了他40万,哪有钱还你啊?你先等一等行不行?”
“不行,你他妈都要跑路了,还想把我当傻子耍?”孟军双目喷火,猛地把周敬东一推,周敬东一个踉跄,绊在身后的拉杆箱上,身子顿时向后摔倒,脑袋正好砸在花圃低矮的栅栏上,栅栏尖角当时就刺进了他的后脑,当场咽了气。
孟军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对老七说:“兄弟,你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他……他是自己滑倒的。”老七也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说:“你要是不推他,他能滑倒吗?”
孟军脸上蓦地失去了血色,抬头见街上行人围了上来,他赶紧扶起翻倒的摩托车逃了。老七一愣,也想转身离开,一个中年人却拦住了他:“别走啊,你是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警察说明事情经过。”
这时,土豆也下了车,跑了过来,见了周敬东的惨样,不禁头皮发麻,对老七说:“这位大哥说得有理,反正不是你干的,有什么可怕的?一会儿跟警察说清楚,也免得以后有麻烦。”
老七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于是点头说:“好,那土豆你看好车里的……”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既然周敬东死了,刚才夺钱的时候又没人看到,那40万的事情死无对证,何不吞掉这些钱呢?
刚才周敬东对孟军说“我刚给了他40万”这句话时,声音小了点,老七没听清,所以以为这钱没人知道。他趴在土豆耳边把这想法一说,土豆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老七,咱们敢坑涛哥的钱,万一让他知道了,他不弄死咱俩才怪。”
老七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说我不说,死人更不会说,涛哥怎么会知道?我说土豆,莫非你的胆子是土豆做的?”
土豆吃这一激,又羞又怒,骂道:“你胆子才是土豆做的,我这就把钱送回家,涛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放在车里被他发现就糟了。”
目送土豆驾车远去,老七眉头紧皱,他决定干脆独吞这笔钱,于是打给自家表弟大辉,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让大辉提前赶到土豆家附近,出其不意地把钱抢走。
大辉今年22岁,整天在社会上瞎胡混,接到表哥的电话,他便动了心。
土豆家在偏僻的市郊,离大辉家只有10多分钟路程,大辉很快就赶了过去,埋伏在土豆家旁边,准备等他回来时,敲他一记闷棍。
大辉等了一会儿,发现一辆面包车由远而近,拐过街角时,正好一条狗经过,为了避过狗,车失去控制侧翻在地。
这辆面包是赵宏涛借贷公司的车,大辉当然认得,他戴好口罩赶紧跑了过去,见土豆躺在车里,脑袋上鲜血淋漓,已经昏了过去。大辉喜出望外,赶紧拿出个鞋盒子,把散落在座位上的钞票捡进去,然后用土豆的手机打了120,叫他们赶快派车来救人。
大辉到家后,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已经搞定。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老七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后,急匆匆地来了,见了那40万块钱,他哈哈大笑着说:“你在哪儿弄了条狗帮忙?土豆那笨蛋,根本没想到这事跟咱们有关,现在他还咬牙切齿说要宰了那条狗呢。”
大辉倒不贪功,说了实情,接着问:“土豆伤得怎么样?他知道钱不见了的事儿吧?”
“只是缝了六针,有点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事。”老七得意地说,“他以为钱被路过的人偷走了,还说让我想办法去查一查。我当时就跟他翻了脸,说他想独吞那些钱,故意跟我玩苦肉计。这次他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他不会跟涛哥说吧?”大辉知道涛哥为人霸道凶残,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涛哥知道了……”
老七不屑地打断他的话:“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告诉涛哥,一旦涛哥知道他想坑这笔钱,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大辉认为表哥说得有理,于是把装钱的鞋盒子推过去,说这就是那40万。老七拿出3万给了大辉,然后便离开了。
大辉没想到老七才分给他这么点,郁闷地来到家附近的小吃店,独自喝起了闷酒,借着几分酒意,大辉终于下了决心,把剩下那37万全弄到手。
趁着夜色,大辉悄悄摸到老七家住的平房,发现屋里没人。他果断地翻墙而入,用以前偷配的钥匙打开屋门。然后把可能藏钱的地方翻了个遍,却没找到钱。
大辉又到院子里转了转,他突然发现墙角的雪堆好像刚刚翻动过,他拿起旁边的铁锹三两下翻开雪堆,发现里面竟然藏了个鞋盒。
大辉长出了口气,把鞋盒拿出放在一边,然后将雪堆恢复原样。突然听见巷口传来车声,然后一个人走了过来。大辉惊得魂飞魄散,慌忙抓起盒子,退到屋前,刚拉开屋门进去,就听到院门被砸得山响,一个声音大喊:“老七,你他妈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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