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中说吗,遇到什么麻烦?一小时后我要去学校接芳芳。汪小兰说。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我没路可走了……电话那头李娟似乎有些惊惶失措。
有这么严重吗?好,在长安公园见?我马上就过去。汪小兰挂了电话就匆匆下楼。
长安公园,李娟在门口张望,神情焦急。汪小兰首先打招呼:嗨,阿娟。
小兰,走……李娟拉着汪小兰的手,走到公园内。
小兰,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阿三抢走老板娘五万元钱,还砍伤了她的手……李娟急促地说。
真的!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里应外合”?汪小兰惊问。
是怪我引狼入室,以前老板家没人的时候,我曾带他来过两次,他可能早有预谋……李娟说。
难道你事前一点没有觉察?汪小兰问。
看他老实本分的,他先前曾打听老板娘晚间几时回家,喜不喜欢随身携带现金什么的,我根本没在意,谁知他别有用心。李娟说。
那你怎么肯定是他抢的?
老板娘自从与老板闹矛盾后,就从银行取出钱放入自己家中的小金库,那晚她正好取了五万元回家,是在楼梯口被抢劫的。事后,听老板娘描述抢匪的相貌特征,与阿三相似。而阿三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那老板娘没有报警?
怎么没报警?警察来过,也让我录了口供,但我没说阿三来老板家的事,也没说是我男朋友。
啊!阿娟,你应该报警,应该说出你有男朋友的事。汪小兰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时候尽管老板娘描述像阿三,谁又相信是老实本分的他。可今天他突然从广州打电话给我,要我与他私奔,我才知道,他在从化车站附近一家旅馆等我……小兰,我好怕。他说如果我不跟他一起逃,如果我报警,他就杀死我……我该怎么办啊……李娟身子瑟瑟发抖。
你不能毁了自己,惟一的办法就是报警。你不要怕他恐吓。另外,我问你,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怎么说呢,有点感觉吧。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先前看他还挺老实本分,曾经两次,他要求与我发生性关系,被我严辞拒绝。可能就在那个时候,他开始别有用心。李娟说。
好,阿娟,不早了,我要去接芳芳。你呢,报警为上策,离开那臭男人,不然,会牵连你。汪小兰临走时再一次提醒说。
好吧。李娟又犹豫了一会,见汪小兰走远,才慢慢地走向了公用电话亭……
晚上,汪小兰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李娟报警后,把阿三抓到没有?李娟应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受到牵连?是回贵州老家还是继续留在东莞?汪小兰想着直到凌晨才入睡。
第二天,老板与王秀丽回来了。可王秀丽的脸色越来越蜡黄。方刚的脸色也忧郁和凝重。汪小兰从中观察出,老板娘的病情恶化了。晚上,老板将老板娘扶去寝室睡后,回到客厅里,见汪小兰还在看电视,他便将声音调到最小,然后坐下说:小兰,这一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我家里里外外,既要照顾你王姨,又要送芳芳上学,我真过意不去。你知道吗?你王姨患的是子宫癌晚期,她留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老板说到这里,眼里含泪。
汪小兰非常惊讶!她哽咽着说:老板,我真没想到,王姨竟患这样的绝症……
唉,树怕伤根,人怕得病,你王姨以前身体可好了,挺精神的……
是啊,几个月前王姨的身体和精神都好,患上这样的病,身体和意志都被病魔摧垮了。汪小兰说。
小兰,近来公司事太多,都要等着我去处理。家里就全靠你了,芳芳上学和你王姨的饮食起居,吃药熬汤,全靠你照顾。方刚说着不禁掉下一串眼泪。
汪小兰拿过一张纸巾,递给老板。方刚擦着眼泪,站起来说:小兰,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汪小兰慢慢地站起身,猛然发觉老板阴郁的面孔比往日苍老了许多。
往后的日子,汪小兰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老板娘。如果说她是方家的保姆,不如说她是老板娘的护士。王秀丽的吃喝拉撒,由于病情越来越严重,四肢无力,就连洗澡都不能自理。如果面对面洗时,汪小兰总怕这子宫癌有病毒传染,她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默默地做着一切。
王秀丽的病情加重,走路晃悠,身体上重下轻。尽管老板公司再忙,他即使是去珠海或广州出差,也要当天赶回东莞。的确,汪小兰的活太累了,她几乎天刚亮就起床做早餐,吃了早餐赶忙送芳芳上学,回来顺路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又给老板娘端水送药,洗衣拖地,忙得陀螺般旋转。汪小兰的身体近来也瘦了一圈,原本好看的苹果脸也变得有些瘦削,那两潭秋水般的眼睛,起了黑色的眼袋。方刚每晚归来,见汪小兰忙碌而瘦削的身影,就心痛地说:小兰,你坐一下吧,事慢慢做。哎,让我来收拾碗筷。
每当这时,王秀丽默默地看着丈夫和汪小兰,眼泪慢慢往下流。
奇怪的是,自从王秀丽从广州复查回来,她的性格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觉得汪小兰专心致志地照顾着自己,就像自家的小妹。丈夫也变得那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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