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张老板家了,暂住在一个老乡的出租屋,我准备买后天的火车票,我想离开东莞,回家找个男人结婚。你知道吗?阿三被警方抓了。他恨我,我也恨他。他既是个贼,又是个感情骗子,我差点上当受骗。法院判他的刑,活该。李娟气愤地说。
阿三罪有应得。你们老板娘怎么样了?汪小兰问。
老板与老板娘离婚了。老板知道老婆养了小白脸,他去澳门狂赌,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听说他们的住房也要拍卖……李娟说。
这样看来,穷人可以一夜暴富,富人也可以一夜变穷。你老板真是不幸啊!汪小兰感叹地说。
两口子不是一条心,迟早要离婚。老板娘手里有一部分存款,可心狠的她却扣下我半个月工资,她还要我留下嫁给她游手好闲的弟弟。我呸,即使独身,也不嫁那种狗男人。李娟愤怒地说。
阿娟,过去的就过去了,生活重新开始,相信明天会更好。不过,我近来的心情也不好,我们老板娘患了绝症……汪小兰说。
那你的工作不会有变动吧?小兰,我也希望你挣了钱成个家。李娟反而开导起汪小兰来。
谢谢你!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中学教师,我想回家看看,但我怕配不上人家。汪小兰说。
郎才女貌,那才好嘛!你们都是文化人,哪像我……李娟有些自卑。
回去看了才知道中不中意。汪小兰说。
小兰,今晚就说到这里吧,我回到老家会给你电话。李娟匆忙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汪小兰去医院看望老板娘。王秀丽的病房前站了很多来探望的人。汪小兰清楚,这大多都是老板的下属和他以及她的朋友。汪小兰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见老板娘昏迷不醒,情况不妙。王秀丽的鼻孔插了两根氧气管,嘴唇干裂,面如土色。
汪小兰轻轻地叫了一声“王姨”,王秀丽没有睁眼,也没有应声。于是汪小兰伸手摸了摸王秀丽干枯而冰凉的手,然后慢慢地走出病房。这时,老板走到汪小兰的身旁轻声说:小兰,你回去照顾芳芳,不要将她妈妈的病情告诉她。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老板,你要保重啊!汪小兰含泪说。
这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到老板身边,轻声说:方总,夫人的后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汪小兰知道,这个就是方刚的女助理。
晚上,汪小兰没有告诉芳芳她妈妈的病情,却谎说她妈妈过些天就出院。
凌晨,汪小兰接到老板娘王秀丽不幸去世的消息,方刚在电话中嘱咐,暂不要告诉芳芳,让她今天继续上学。汪小兰送芳芳上学后,急忙赶到医院,可殡仪馆的车已经将王秀丽的遗体运走。汪小兰当即打了老板手机,方刚叫汪小兰回去,下午去学校接芳芳的时候顺便跟她的班主任请假,明天下午两点带芳芳到殡仪馆参加她妈妈的追悼会。
第二天下午二时,汪小兰带芳芳到了殡仪馆。芳芳见灵堂周围摆放的花圈和妈妈的遗像,放声大哭。王秀丽娘家的弟妹也赶到了殡仪馆。前来吊唁的大多是公司的职员以及方刚的朋友和为数不多的亲戚。
汪小兰在瞻仰老板娘的遗容时,泪水长流,她向王秀丽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王秀丽去世,方刚的家似乎成了一盘散沙。王秀丽临终前嘱咐老公再娶,但又怕娶来的老婆虐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要求自己的弟妹把芳芳带回湖南读书。王秀丽一死,方刚忙于公司,就极少回家吃住。又因一个得力的副总辞职,留下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公司的繁琐事加上老婆去世的沉痛打击,让他疲惫不堪,心力交瘁。芳芳一走,家里似乎就不需要保姆了。方刚虽然没有说要辞退汪小兰,但她意识到了。她有些不舍,短短几个月,她对老板家有感情,她没有急着离开,她准备把老板家里的家具和衣服重新清洗一遍。汪小兰将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离开像大哥般关心她的老板。家里父母催促她回家相亲,也许正如李娟所说的,回家找个男人谈婚论嫁算了。汪小兰猜想
汪小兰将老板家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主动给老板打电话,说明自己准备回家。方刚希望汪小兰回他公司上班,但汪小兰去意已决,他便让汪小兰等几天,他正在外面出差,等回来才给她结算工资。
晚上,汪小兰正在家里收拾屋子,听到门铃声,她以为是方老板回来了,取下门铃上的话筒,问:哪位?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中音:小兰,是我,阿强啊!
汪小兰感到突然,问:阿强,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老板不在家,你明天来吧。
明天来?其实我没其他事,只是想找你聊聊……
聊聊,这么晚了,我都睡觉了。汪小兰撒谎说。其实她是善意地拒绝阿强,她知道他的来意,汪小兰心想阿强深夜造访,这是老板的家,一对孤男寡女,怕生出什么是非,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再说她即将离开东莞,心情不怎么好。她放下话筒,阿强又按了几下门铃,见没动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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