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店址有了着落,梅香开始琢磨用哪班施工队,这时有人寻上门来,原来是施工队长泥鳅。
泥鳅近两年承包民房赚了一些钱,腰包一鼓,就也想赶赶时髦,找个情人没事偷着乐。他和梅香第一次照面,对方的丰满与娇美就印在了心头,驱之不散。就在他挖空心思如何接近梅香时,突然听说梅香要盖店房做买卖,怕别人捷足先登,赶紧先跑来了。
梅香第一次张罗盖房,原材料预算心里全都无底。泥鳅看这是个讨好梅香的机会,就坐下来与梅香精打细算,保证施工费全村最低,俨然一副娘家大舅哥的派头,真诚亲切。有了泥鳅的预算,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不摸边际的梅香心里有了谱,无形之中,泥鳅成了她的依靠,安窗坐门都征求泥鳅的意见,罗天军却不管不问。邻居有个亲戚错把泥鳅当成了梅香的丈夫,大伙听了哈哈直乐,泥鳅听了表面嗔怪误会的老人,心里却非常受用。梅香不知说什么好,脸红红的,偷看一眼泥鳅,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梅香迅速走开了。
一个月后,店房落成竣工,它坐落在十字街一边,宽敞明亮,梅香很满意。傍晚,梅香接了一个电话,是泥鳅打来的,约梅香去村东头的饭馆吃饭。乡下人不像城里人可以随便吃请,孤男寡女呆一起别人会非议的,尤其像梅香这样有些特别的女人,更是不敢造次。梅香想到了这一点,本想一口回绝,但念及泥鳅一个月的尽心尽力,感觉拒绝有些不忍,决定去,她也预见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任何男人的色心在女人面前都是隐瞒不住的。她决定去赴约,一来满足了泥鳅的心理;二来给他一个了断,免得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梅香默默跨进狭小的雅间,泥鳅赶紧关上小门。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认为梅香会来赴约,私下里肯定认可了他这个情人。他转身就激情澎湃地抱住了梅香,接着一个吻。梅香使劲挣脱泥鳅的搂抱,举手想给他一巴掌,然而,举到空中的手却没有落下来,她改变了主意,既然便宜已让他占了去,不如算是自己的报答,她还真有几分喜爱这个男人。好在梅香在来的路上就有了思想准备,泥鳅的冒昧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并不感到十分尴尬,扬起的手在羞赧的脸腮上轻抹一下,继而来到桌对面,正色道:“泥鳅兄弟,俺感谢这些天你对俺尽心尽力的帮助,俺明白你的心思,但俺不能满足你,俺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俺有男人,俺要忠诚于他,虽然他不像你顶天立地,但毕竟是俺的男人,既然俺选择了他,俺就属于他一人,请你不要破坏俺的家庭!日后,你如果再打俺的主意,别怪俺翻脸不认人!”说完,梅香拉开了房门。
“等一下。”泥鳅一脸惭愧,嗫嚅道:“梅香,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动你的心思,我之所以这样多半是出于报复我老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我什么都不顾了,给你扬扬吧。三年前,我家穷,老婆背着我和别人鬼混,被我堵在了床上,即便这样还骂我不会挣钱。我想踹了她,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我忍了。现在她虽然收敛了,可我心里一直纠结着,我要报复她!”
梅香白一眼泥鳅:“你老婆错了,你还跟着往下错,你们这些男人呀,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俺选择罗天军还是选对了,至少他不会像你……”
“梅香,先给你打声招呼,日后如果你的店里招聘人手,请你一定把我老婆招去,我想通过你的言传身教,我老婆定会脱胎换骨!”泥鳅诚恳地望着梅香。
梅香点点头,说:“如果真有招聘人手那一天,我第一个先把你老婆招过去。”
日月交替,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里,梅香的百货店日日红火,创利两万多元,不但赚了个盆满钵满,而且还人丁兴旺,梅香又十月怀胎生下一白胖娃郎。老罗家真是吉星高照,双喜临门。
看着白胖的孙孙,婆婆喜得比吃蜜都甜。公爹也笑呵呵地凑近观看,看着看着,公爹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小孙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大手大脚,找寻不出丁点儿子的影像,难道不是儿子的种?
等过满月,公爹悄悄把自己的担心告诉给了老伴。老伴一听,剜一眼公爹,不在乎地说:“不是天军的正好,瞧你儿子那丑样,幸亏咱梅香不嫌弃,你希望有个孙孙还像你儿子一样丑陋不堪啊?”
公爹瞪起了眼睛,别的事情公爹在老伴面前都唯唯诺诺,唯独此事一点也不含糊:“丑陋不堪咋了?那也是咱老罗家的骨肉,再白胖好看也是个野种,咱有儿子,咋也不能养别人的种。再说,她和别人相好,心眼肯定向着别人,有一天突然和相好的带着儿子和钱财跑了,看你怎么办?到那时再后悔,十五的门神晚半月了。”
公爹的话让老伴大吃一惊,是呀,这担心可不是多余的。想当年,她就有一个意中人,父母嫌她这个意中人不安分,极力反对,她和意中人订好了计谋,一天夜里远走高飞,什么名声啊父母的脸面啊,统统在爱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不想就在她要离家时,被母亲看出破绽,上前拦阻,不幸跌倒。这一跤,母亲脑中风成了个偏瘫,因此没有跑了,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终嫁给了现在的老伴。人们择偶好像买东西一样,自己看上眼的就是好的。她多次后悔那天晚上怎么没有一走了之,她嫌现在的老伴窝囊,不会体贴她、关心她,又有个三级残废的儿子添堵,日子艰难紧巴。现在的年轻人对爱的追求与当年的她相比似乎更加肆无忌惮。她不敢大意,悄悄把儿子叫到跟前,低声问罗天军,开初娶梅香过来,晚上你两个是不是都“那个”了?
罗天军虽然懦弱,但不傻,知道母亲说的“那个”是什么。他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无拘无束,说他开初并不知道“那个”,还是梅香引导他才知道“那个”,后来知道“那个”了,一个晚上要“那个”几回呢。罗天军说着还下意识地做出动作来,母亲看着都有些脸红。看儿子手舞足蹈的样子,绝对是零距离接触。这就奇怪了,儿媳生下的孙孙怎么没有儿子的影子呢。
老伴弄不明白,一个电话把娘家弟弟叫了回来。舅舅听了,一拍膝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个DNA鉴定不就得了。悄悄采了父子俩的血样去化验,结果出来他们是父子关系。
虽然看不出他们有父子相,舅舅还是信了,因为他相信科学;公爹还是有些疑惑,在他心目中,没有父子相的父子根本不是亲父子。舅舅说:“姐夫,你那老观念太陈旧了,梅香又俊又俏,常言说一俊遮百丑,是梅香的俊把咱天军的丑给遮盖住了,你就别胡想啦,抱着你的胖孙孙偷着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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