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刘健一点也不领情,“我可不想背个怕他的名声,不然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这回轮到老侯动气了:“你小子怎么就一根筋转不过弯来?”
“你想呀,赵金伟是我抓的,现在他逃了,我要是凭本事再抓他回来,不又成一段佳话吗?”刘健说出了掏心窝的话,“至于报复,当时他犯了案,谁抓他不是抓呀,犯得着吗?我看他是真心想跟我再打一场。他若是心服口服,不就消除了抵触情绪,有利于他的服刑改造吗?”
“嗯。”老侯似乎被说动了,“你想得倒挺周全,但你有点个人英雄主义,还死要面子,可万一你要输了—或许人家上次真是因为……”
“别提什么丧家之犬了。”刘健一听这话就来气,拍了拍胸脯,“我跟他交过手,心里有数。”
决斗日
接下来,老侯果然不再在身边晃荡了。一天夜里,刘健走在路上,一个小孩上前告诉他,有个叔叔要请刘健吃饭。刘健一想,马上判断出这是赵金伟搞的鬼,不由哑然失笑。小孩带刘健到路口,招来一辆停着的的士,说了个郊外餐馆的名字,便对刘健说:“我交差了,下面是你自己的事了。”
司机是个女的,载着刘健到了郊外后,折进一条小路。刘健很奇怪,这不是去餐馆的路啊,随后他便明白过来:“我说一个女司机怎么这么大胆,敢夜里载客往郊外去,问都不问一声。”
“女司机”说话了,不过发出的是男声:“我没打电话约你是以防万一,怕电话都被你们局里监听。前两次不赴约,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有没有埋伏,你还算讲信用。”刘健冷笑道:“赵金伟,你也太小瞧我了。”
赵金伟把车停在一块空地上,说:“这就是我们的决斗场。监狱里那些人天天埋汰我,说我随便就让一个刚出茅庐的小警察收拾了,老子今天一定要跟你再打一架!妈的,上次不公平,老子是丧家之……”刘健的火又被挑起来了:“得得得,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赵金伟卸了女妆,正准备开打,却又驶来一辆的士,两人正纳闷,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刘健定睛一看,好不气恼:“老侯,你真是阴魂不散呀!”老侯笑了笑,付钱打发了的士,说:“老侦察员了,想跟你还不容易呀!”
赵金伟怕还有大部队在后面,大骂刘健小人、没胆、以多欺少。老侯被他叫烦了,说:“省省吧,就我一个人。”
刘健真不知该咋解释,只能劝老侯:“你别搅和,我观察过了,赵金伟没带凶器,是真的想跟我公平决斗,我要凭真本事把他拿下。”
两人正要动手,老侯忽地拔出枪来,断喝道:“都住手!”刘健急了:“你干什么?你拿这玩意指着,我就是打赢也说不清了。”“那就不说清!”老侯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你们打的,这就给你们上一课—”
老侯很严肃地叙说起来:“警察和罪犯之间没有公平决斗一说,罪犯都是有预谋的犯罪,他们事先预备了武器,或抢或杀,欺负那些毫无防范、手无寸铁的人,这公平吗?1983年的‘二王’案子,国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抓捕两个逃窜的杀人歹徒—这么多人对付两个人,你们认为是‘以多欺少’吗?认为这不公平吗?赵金伟虽不是预谋性犯罪,可他自幼习武,欺负那些没练过拳脚的人,能算公平吗?所以,警察对罪犯没有公平可言,警察就是要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把罪犯抓捕归案……”
老侯滔滔不绝,刘健和赵金伟都呆住了。老侯瞪了两人一眼,又说开了:“刘健,我告诉你,警察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不该逞英雄的时候就别逞,‘超级警察’只是电影上的事。这个架不能打,我不会让你开这个口子!赵金伟,你也听好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投案。鉴于你越狱的目的只是为了赌口气,我可以帮你一下,说你是自首的。”
刘健陷入了沉思,而赵金伟仍有些不甘,老侯掏出手铐丢了过去,严厉地说:“把自己铐上,不然我就先在你腿上穿两个窟窿!”赵金伟愣了愣,乖乖捡起手铐,“喀嚓”,把自己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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