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二毛满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机灵”一夜功夫千儿八百转眼就来,不成想算来算去还是叫人逮了个人脏俱获!但二毛毕竟是个无赖呀,在利剑般的目光下他狗急了,朝扑上来的翠翠一甩胳膊把她掀翻在地吼道:“谁盗牛贼来了?你说这谁家的牛来了?!”
翠翠打地上爬起来,义正严辞道:“俺说的你就是盗牛贼!你手里牵的就是俺家的牛!”
二毛故作镇定的乐了,说:“你说俺手里的这牛是你家的?凭啥?你是不是瞎了眼!”
二毛血口喷人。二毛心里有个小算盘,牛是谁的总归人说了算,反正牛不会开口说话。
翠翠打那不由就愣了!
且这时集市上那些围观的人也不失时机地附和道:“是啊,你凭啥好端端说人家手里这牛是你家的?你说出个道理呀!”
还有人说:“这孩子尽打那胡说八道搅事,甭理她,咱买了那牛!”
翠翠看到这,手心热了,额头出汗了,她怎么才能证明对方手里那头牛就是她家的?这得有证据!而惟一能说明这牛是她家的“存根簿”——那段叫人剪断的牛绳竟于她没找到牛的那会甩进了河里让河水冲走了。
围观的人们普遍相信坏人的言词,行势对翠翠很不利。而二毛见身后有这么多人替他“撑腰”,神气地瞪圆两眼说:“黄毛丫头,你说呀,你凭啥说这牛是你家的?你凭啥说俺是盗牛贼?说不出拿你污辱俺人格赔偿精神损失费!”
坏人的气势咄咄逼人。
相反,翠翠于人们的目光下却感到孤立无援。爸妈远在他乡,奶奶才出院,这一步步都把翠翠逼向了绝境……
但翠翠终没叫坏人给吓倒,揩去被磕出的鼻血反问二毛:“你又凭啥说那牛不是俺家的!”
二毛晃了晃了手里的牛绳,得意道:“凭这,牛牵在俺手里,这便可以证明它不是你家的!”
“对对对!牛牵谁手里就是谁的牛!”一此糊涂的人也这么认为。
这时翠翠不由转过身子说:“大爷、大伯、大叔大哥们,俺是野狼沟村的一孩子,爸妈外出打工不在家,今天俺家牛丢了,现在叫俺找到了,可刚才你们也听二毛说了,牛牵谁手里就是谁的牛,俺想这也没错,不过俺也想问你们一句话,若那牛牵在俺手里到时你们说那牛又该属于谁的哩?!”
围观的人们无不一致做出结论,说:“牛牵在你手里那牛当然就属于你家的!”
“那么俺在这就请大爷、大伯、大叔大哥们给俺作个大法官公证公证你们答不答应?!”
围观的人群见自己被人聘为“大法官”便不由群情激昂,争相竞争这“临时大法官”于人面前“清天一回”,看看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拿出什么证据与人争夺一头大活牛!
一旁的二毛此时心里便不由嘀咕开了,心说:哦,你是不是没摔痛?行,不怕死俺瞧你咋把牛给夺过去!
只是这回翠翠并不像刚才那么傻,前面已有经验教训告诉她,硬夺她不是二毛的对手!相反翠翠去了一个杂货摊,尔后才不慌不忙朝圈当中走过去……
二毛见翠翠上来了,心里便不由有点发酥,牢牢揣住手里那根牛绳生怕它冷不丁跑到人家手里去!可这种担心显然有点多余,翠翠这回上来压根儿就没那意思要与他来个鱼死网破夺牛绳,而是打牛身上这摸摸,那摸摸,似在恋恋不舍地告别!这把个准备做回“清天大法官”的围观人群都弄糊涂了,心想:她这上去不与人争夺牛绳如何把牛牵到手?!
这,你且莫慌!
在翠翠与牛“亲呢”一番之后回到人群,对“临时法官”们说:“若此刻谁手里都没牵着牛,那这牛又该属于谁?”
“临时法官”们毫不含糊,回答:“那就属公家的,宰了吃!”
“那么,这会就请你们喊声二毛打你们面前跑一圈!”
“临时法官”喊开了,喊:“二毛,你溜一圈给咱们瞧瞧!”
二毛面对那么多“法官”自然不敢顽抗,牢牢捏着手里的牛绳打圈子里跑了起来,不想他就这么跑着跑着身后便觉得不对劲起来,咋了?二毛回头一看,牛已不在绳子上!
原来翠翠已把他手里栓着牛的绳子剪断了。此前翠翠她去杂货摊干啥?借剪刀!
牛不在二毛手里,这回牛还属于他二毛么?
此时,“临时法官”终于明白翠翠那番苦心,哦,原来如此,因为大凡养牛的人都知道,牛这牲口可不是啥糊涂蛋,它在关键时刻可“禀公执法”,只要谁来给穿牛绳那么它会一下将主人与陌生人给区分开!
到手的牛丢了,二毛狗急,拎起了绳子欲重新拴它,牛遇上陌生人,头一摆,两尖角一挑,二毛捂着肚皮躺在地上……
这时翠翠面对“临时法官”们说:“大爷、大伯、大叔大哥们,若俺这会给牛穿上绳子,这牛又该属于谁?”
“临时法官”们再也不想让人视为糊涂蛋,回答:“理当属于你家的!”
“那你们还要不要宰了吃?”
“谁敢?谁宰那可不就是宰你家的牛?宰你家牛不经允许让他去派出所!”
翠翠见“临时法官”们做出了正确的判决,会心笑了笑,尔后朝那头牛走去,因为她奶奶在家不见她兴许就给等急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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