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越边虎大获全胜,不仅缴获了六杆快枪,还把老高家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从此,越边虎的绺子更是名噪一时。越边虎擅于手使双枪,具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他的绺子经常在榆树东南部花园山、卡岔河流域,以及舒兰法特一带活动。提起他的名号,这一带的财主们闻风丧胆,附近的小绺子更是不敢招惹他,就连舒兰法特驻军,也都让他三分。越边虎由最初遭人欺负、受人压迫的穷扛活的,变成了作恶多端、残害百姓、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二)
保寿靠河村二道沟子屯老王家,在黑林子开个糕点铺子,掌柜的叫王森,平时卖点麻花、槽子糕、烧饼、炉果等,在家排行老四,人称“四掌柜的”。有一次,他去黑林子本家铺子,恰巧碰见越边虎和他的表兄弟去黑林子赶集。听到越边虎的表弟说:“大表哥,都说你枪打得准,给我露一手吧!”越边虎说:“兄弟,今个儿我就让你开开眼,啥叫打得准。”见前面四五十米外,有一个人在路上正走着,手里拎着一个玻璃瓶子。越边虎从腰中掏出匣子枪,抬手一枪,玻璃瓶子就被打碎了。越边虎吹了吹枪口上的青烟说道:“表弟,这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前面的人正在赶路,突然听到一声响,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低头一看,手里拎的瓶子只剩下一个瓶嘴和绳子了,正站在地上瞅着瓶嘴发愣。在那个年代,玻璃瓶子很贵,主要是作为容器,赶集装酒装豆油用的。这时,越边虎走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说:“哥们儿,吓着你了吧!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些钱说,你自己到黑林子再买一个吧!”可见,匪首越边虎枪法之准。
老王家的当家人叫王生财,家里有几十垧地,在黑林子还有买卖铺子,家境过得比较殷实,是附近有名的大户财主家。王生财平时就好鼓捣个洋枪土炮啥的,对胡子更是没有啥好感。有时,小股胡子路过本屯,他还故意放几枪,以示警告,那意思就是,别看你们是胡子,我们老王家也不是好惹的。“踩窝子”的小喽啰回到绺子窝,对越边虎说道:“大当家的,二道沟子的王生财欺人太甚了,我们弟兄几个路过他家门口,也没有招惹他,他竟然放枪示威。”越边虎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他妈拉巴子的,南卡岔河一带就没有敢和我叫号的,哪天就绑他!”王生财的这一举动得罪了越边虎,也为日后埋下了祸根。过了一段时间,越边虎带着“炮头”并挑选十几个枪法准的胡子,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王家,王生财及其侄子王桐在睡梦中被绑架。第二天,越边虎让“写字匠”写好信,派“花舌子”给王家送去,限期拿钱赎人否则撕票。土匪要的赎金可不是仨瓜俩枣就能解决的,那真是狮子大张口啊!这时的王家人慌了手脚,赎人要紧啊!全家上下忙着四处筹钱并卖了十几垧好地,才凑足赎金,托人给越边虎送去,过了几天,王生财及其侄子王桐才被放回。
(三)
越边虎手下有一个“踩窝子”的小喽啰,外号叫“蓝红子”。有一次“蓝红子”去黑林子踩点回来,恰巧路过铁匠炉。铁匠正在给马挂掌,“蓝红子”相中了拴马桩上的两匹高头大马。回到绺子住处,他乐颠颠地向越边虎报告说:“大当家的,今儿我在黑林子铁匠炉发现两匹好马,打听明白了,是黑林子三道沟子老薛家的。我看,今儿晚咱们就把它抢来怎么样?”越边虎一听怒斥道:“你们他妈的成天想啥呢?谁家都敢抢啊!那可是我表姐家,都给我消挺儿地,你们听好了,打今儿往后这件事你们想都不要想!”小喽啰们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就听大当家的!”正因为有这层关系,老薛家才一直平安无事。
保寿赵家村有名的大财主赵世宽,家里有几十垧地,还有个弟弟叫赵世英在永吉县当检察官,不但有钱而且还有势力。有一次,赵世宽被仇家插签了,越边虎的眼线得知赵世宽正在黑林子赶集,便报告给二当家的郑木匠。越边虎决定派人在回家的路上“别梁子”(劫道),准备将赵世宽绑票以敲诈钱财。赵世宽赶完集往家走,眼线在后面跟踪并暗示“炮头”前面走的人就是赵世宽。“炮头”一看此人:身穿粗布棉袄和打着补丁的棉裤,裤脚子用黑色的腿带子缠着,头戴着看不出色儿的破毡帽,脚穿一双破布鞋,腰里扎着麻绳别着个旱烟袋,身上背着个破褡裢。心中暗想:“这穷馊样,怎么看也不像家趁万贯的财主啊!”便决定放弃绑票,赵世宽因为穿着打扮不张扬,因此才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