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城市里一幢幢高楼林立,楼房里透着灯光,星星点点,一派温馨,祥和的景象,这是所有家庭的午后生活,厨房里“咕嘟咕嘟”煮着浓汤,芳香四溢,客厅里是路详和珊珊的笑声。我用勺子在锅里搅拌了几下,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准备尝尝味道,这时,我发现周围的杯子,盘子,刀子,像慢镜头一样向上浮起,飘过我头顶,伫立不动,我发现了异样,慢慢抬起头,所有东西“叭”的一声往下落,我一声尖叫,路详赶紧跑进来:“安晓,怎么啦?”我睁开眼睛,珊珊站在路详身后,拽着路详的衣角天真的说:“爸爸,阿姨怎么啦?”我缓过神来,没有,什么也没发生,盘子还是安然在桌上摆着,菜刀也好好叉在刀架上,只是我的手上溅了几滴汤汁,火烧一样疼。我努力挤出笑容:“没事。”路详过来抱着我安慰道:“安晓,你太紧张了,怀孕要注意身体,不然对我们的宝宝不好哦!”我安心地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不想让他担心,可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出现幻觉。
一年前经人介绍,我认识了路详,路详高大,儒雅,我一见他就喜欢上了,一来二去,我们谈起了恋爱,珊珊是他和前妻的女儿,5岁,聪明,可爱,有着柔软的头发,我不介意他结过婚,况且珊珊那么可爱,我愿意疼她。可是每当提起他的前妻时,他总是闭口不谈,我只听婆婆提起说死了。她说的时候表情冷淡,带着一丝不快,于是我没再问起过这些事,也许这是路详心里的一道伤。交往没多久,婆婆催我们快点结婚,我也很高兴,后来我们在认识了半年后结婚了,然而一切甜蜜的时光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僵梦般的经历。
结婚那天一早,好友李蕾陪我去婚纱摄影楼化妆,李蕾是很久的朋友了,在医院工作,这回我叫她做我的伴娘。回家时,妈妈拿了个包裹递给我,说是有人送来的,我想可能是同学寄来的贺礼吧,忙打开看,里面摆着个洋娃娃,穿着白色礼服,可是脸上被用红色的彩笔划了个大大的叉,触目惊心,洋娃娃诡异地笑着,我吃了一惊,像烫了手一样扔在桌上,妈妈从桌上拿起盒子脸色沉重,毕竟,大喜日子,出现这样一个娃娃实在不吉利,我看了看妈妈,妈妈把盒子收起来对我说:“安然,可能是寄错了,上面没写名字的。”我疑惑的点点头,很快地,一切不安就被大家的热闹打散了。
晚上,等大家散去,我和路详长长舒了一口气,珊珊被婆婆带走了,就剩我们俩,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从小我就按妈妈给我安排的人生道路走着,在他们眼里,我很温顺,懂事,乖巧,路详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希望我们今后的生活很幸福,现在安静了下来,我手足无措,知道等会儿将要发生什么事,很是害羞。路详过来抱起我,把我抱上床,我期待,激动,此刻是多么幸福啊!
日子像蜜一样过了一个月,路详很体贴,很温柔,珊珊也很喜欢我。一天下了班接了珊珊回来,像往常一样,一开门珊珊就松开我的手往客厅里跑,我换了拖鞋走到客厅,只见珊珊用手指着阳台方向对我说:“阿姨,你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阳台上晾着昨天洗的衣服:路详的衣服,裤子,珊珊的小裙子,唯有我的衬衣破烂不堪,吊着几个洞挂在衣架上,我走过去看,衣服上的洞好象是用剪刀绞过一样,窗子好好关着,那是怎么了?晚上,把这事告诉了路详。路详不当回事的说:“没关系,也许是哪家的猫跑进来抓的,坏了星期天再去买一件,恩?”他抱着我,拍拍我的肩,我缩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
过了几天,正当我把这事忘记的时候,又发生了另人更恐怖的事情。晚上,我在卫生间洗脸,把镜前的洗面奶打开挤了些在手心里,“啊!”我叫起来,手心里没有洗面奶,是粘乎乎的红色液体,瓶子被我打翻在洗手池里,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汩汩流着,顺着池子流到黑黑的管道里,我喊着,声音都变得颤抖:“路详!路详!”路详冲进来,先是一楞,然后生气地喊:“珊珊!快过来!这是你做的吗?”珊珊走进来,看看路详,看看我,“哇!”地一声哭了,路详板着脸,我忙洗了手,抱起她:“珊珊别哭,下次别调皮了。”她边哭边说:“阿姨,不是我弄的。”我望着委屈的珊珊,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