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苏北有一个叫荷花村的地方,村里有一刘姓人家,家中只有两母子相依为命,儿子叫刘成。这年,刘成与30里外新河村的陶菊花定下婚约。结婚这天,刘家十分热闹,晚上亲友们闹洞房闹到很晚才散去。新郎刘成喝了不少酒,客人一走他就关上房门和新娘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刘母见太阳都升老高了,儿子的房门还紧闭着,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这都快中午了,小两口咋还不起床?新娘子还要回娘家省亲哩。她想叫门催一下,又觉得儿子新婚燕尔,这样做有些不妥。刘母又等了一会儿,见儿子屋内仍然没有动静,有些着急,便叫来刘成的堂叔。刘成堂叔隔着窗户朝屋里喊了几声,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迟疑了片刻,突然说道: “不好,出事了,快砸门!”说着就找来斧头用力砍门。
门被砸开了,堂叔和刘母朝里面一看,刘母当场晕倒,堂叔吓得掉头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很快,村长和很多村民来到刘家,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惨不忍睹的现场:墙上、地上、床上到处是血,新郎刘成的膀子和腿断得像藕节似的,这里一段,那里一段,刘成的脑袋滚在一个床腿旁边。再看新娘子,她正披头散发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大布团,两条手臂被绳子绑在椅背上,动弹不得。村长拔出新娘嘴里的布团,刚想问话,新娘开口就喊:“鬼、鬼!”大家见新娘神志不清的样子十分可怜,七手八脚帮她解开绳子,新娘突然跑出屋子,一会儿摇头晃脑地“哈哈”狂笑,一会儿又“呜呜”大哭。
见此情景,村长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去县衙报官。当时,在任的李县长带着几名警察来到刘家,查看现场后,没有一点头绪,安抚了一下刘母,让村民们回去安心生产生活,然后自己回县衙了,而且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新娘陶菊花成天疯疯癫癫的,被村民送回娘家。刘母失去儿子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久便离开了人世。村里人见刘家绝了户,案件又迟迟破不了,都认为刘家遇到了恶鬼,是恶鬼残害了刘家母子。
时间一晃过了一年,县里换了位姓王的新县长。王县长翻阅旧案卷时发现了这起悬而未决的蹊跷案件,顿时来了兴趣。他仔细阅读卷宗后,觉得有很多疑点,决定重新受理。
这天,王县长带着两名随从来到刘家。刘家只剩下几间空房,因很久没有人住,房前屋后已长满了青草,屋内布满灰尘,更显阴暗。不巧,这天又下起了大雨,王县长便对随从说: “没人留人天留人啊,今晚我们不走了,就住在这里,你们去做饭。”
天渐渐暗下来,王县长点起刘家很久没用的香油灯,坐在灯下沉思。这时,他的一个随从推门而入,由于随从两只手都端着碗,进门后,用脚把门关上了。外面风大,随从怕风把门吹开,又用嘴巴挨着门闩,用力一顶,竟将门闩上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随从转身对王县长说:“县长,吃晚饭吧。”王县长却说: “你去把刚才进来的动作再做一遍。”随从感到莫名其妙,只好退到屋外,又把刚才的动作重新演示了一遍。王县长看罢,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好,我明白了,快去请村长来,有事商量。”
村长来了,王县长对他说: “一年多前的案子可以破了,那个新娘子有重大嫌疑。”
村长惊讶地说: “她不是疯了吗?”
王县长: “这话以后再说,现在立即抓捕陶菊花!”
村长和村里几名壮汉跟着王县长的随从,连夜直奔新河村的陶家,得知陶菊花在几个月前嫁给了邻村的屠户李大虎。村长又带着人赶去邻村,一进李家大门,村长等人就一拥而上,将正在睡觉的李大虎和陶菊花绑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