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脱衬衣时发现的。当时我以为是我掉的,可后来一想,我在脱衬衣前就解开了扣子,放在了抽屉里了。昨天又想了这件事,总觉得不对劲儿,一检查,果然我那对儿还在,那么这一枚准是那天掉在那里的。”
大杉听了这话,脸色开始变了。
“另外,悠子每天都用除尘器打扫房间,我肯定这是那天掉的。”
“可我确实没去你家呀!当然不会杀害悠子。那装饰扣,矢泽也有一对呀!”
“我昨天已经看过了,他那一对儿还在!”
大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事到如今,我就和你挑明了吧,你如果
“你指什么?”
“有一天,在旅馆里吃完晚饭,我去矢泽的屋里,正巧矢泽不在。而那时也巧了,刚好来了一个电话,我拿起听筒,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我呀!’我不知怎么回事,便反问了一句:‘你是谁?’女的回答:‘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身边有别人?’正在这时矢泽进屋了,他一把抢过电话,大声喊道:‘刚才是大杉,你为什么要打电话来?!’随后又小声地说了两句,便放下了电话。我开玩笑地逗他说:‘我可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他吓得慌忙解释说:‘三浦好像说要来找咱们,我让悠子问问是真是假。你千万可别对三浦讲呀!’那时我才知道打电话的是悠子。我真吓了一跳。那种说话的调子,我无论如何也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另外,我对他说的不让告诉你也十分起疑……后来又一想,反正是别人的事,也就忘了。”
“你是在编故事吧?”
“真的,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么,那枚扣子的事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矢泽把你的那枚偷去了吧?”
“现在只能这么考虑了。”
“矢泽最近来过你这里?”
“没有,有一年多没来了。”
“那你认为他是什么时候偷的?”
“只能说是大学教员体检时。”
“那就是悠子死后的第二天。当时我又忙着葬礼和处理后事,没有去……”
“和往年一样,在透视时要脱去衬衣,在暗室里等一会儿,那时他要偷的话是完全可能做到的。”
“但是,这没有证据,也许是你在嫁祸矢泽。”
“可我怎么才能证明呢?是不是要我说出悠子死时我‘不在现场证明’?
“悠子不是被当场掐死或打死的,所以‘不在现场证明’对我来说不那么重要。她是吃了凶手给的有毒的巧克力之后才死的。”
“可你不是说在你家捡到了凶手的纽扣了吗?那也就是说凶手进了你家了嘛!我在时间上没有去你家的可能,你查了矢泽的时间没有?”
“昨天晚上我一边和他喝酒一边聊天,他说起他在他们分手后也是又参加了几个聚会,在时间也看不出有可能拐到我家。但也许会利用聚会之间的空隙搞点什么。”
“那么你没有再查查青木被害时的‘不在现场证明’吗?他可是被人掐死的呀!他的案子绝对需要‘不在现场证明’的。”
“那我先问问你有没有?”
“我有。我去高饭部长那儿参加徘句创作会,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充分证明我当时不在现场。那可是一分钟都不允许离开座位的呀!”
三浦听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像是为了缓和一下这沉闷的空气,大杉推开了窗户。
在细细的小雨中,窗外看到的汽车排成了串,在缓缓地蠕动着。
三浦忽然抬起头问大杉:
“你有汽车吗?”
“没有。我连驾驶证都没有。孩子一个劲儿地央求买汽车,可我大概是运动中枢神经天生迟钝,又到了这个年纪,根本拿不到本子了。”
大杉不会开车,那么去旅馆接悠子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三涌又问道:“矢泽会开车吗?”
“他早就有车呀!我还坐过几次,他开车的技术还真不错呢!”
“他的车是什么颜色的?”
“摁——他换了好几台了,现在的颜色嘛——好像不是深蓝就是绿色。”
大杉也记不太清楚了。三涌心里已决定:下一步要搞清青木被害时矢泽的行踪。
趁大杉夫人带孩子买东西回来的机会,三浦告辞了。
回到学校,三浦便拉住了一个学生,打听矢泽老师汽车的颜色。这个学生肯定地说是绿色的。三浦又追问是哪产的、什么型号?那学生回答说:
“您要想知道,我去向朋友要一张照片给您看看吧!”
他是矢泽老师班上的学生,和矢泽去奈良时照了不少照片。三浦叮嘱那个学生一定把照片拿给自己看看。
三浦穿过操场来到了阶梯教室前,正好赶上下课。
许多学生从里面涌了出来。其中女生占绝大多数。三浦心里琢磨着是谁的课这么受人欢迎,便拉过一个学生问,原来是矢泽的课。
矢泽一看三浦,便丢下正在交谈的学生凑了过来。
“谢谢你前天的招待,找我有事吗?”
“是的,我有事要问你。”三涌低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