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一声不吭地向前走,来到一处没人的楼道,矢泽站定后,猛然回过头来对三浦说:
“你要问的事我知道。你想问我在青木死的那天——十八号的行踪对不对?今天早上刑警来过了,说是从有绿车的人中查出了我是与您三
“实际情况呢?”
“叫青木的那个学生是在十八号下午五点半左右在大阪被人杀害的,而我那时却在京都车站附近,自己的公寓里。我是独居,因此没有人能给我做证明,但正好在五点半钟左右饭馆给我送来了我订的炒饭,你去问一下他们便可以知道了。我也把那家饭馆的地址和电话告诉刑警了。”
“是吗?那也把地址和电话告诉我好不好?”
三涌说完看了矢泽一眼,就在这一瞬间,矢泽将目光移到了别外。三浦凭着自己的直觉,一下子认定凶手是矢泽。但目前还没有证据。
矢泽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连朋友都不信任我了,我可真完了。”
然后便给三浦写下了那家饭馆的电话与地址。
刚才那个学生拿着照片来找三浦。照片上有矢泽和其他学生们,是站在车前照的。矢浑靠在一辆绿车前。
三浦按照报上登的地址,找到了青木的未婚妻。她在电视上看上去朝气蓬勃的,可离近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了一副受到打击的神情。三浦自我介绍之后,掏出照片请她辩认,在旅馆见到的是不是这辆绿车。她接过照片一看,指着矢泽的脸叫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辆车,
为了慎重起见,三浦又将自己从家中拿来的大杉的照片给她看。她一看马上摇了摇头:
“可不是这么个细高条儿。”
确实,大杉由于年轻时闹过重病,所以非常瘦,而且体格极其虚弱。三浦也想,凭这副体格,无论多么出奇不意也不可能将年轻的青木掐死的。三浦谢过姑娘后,坐车来到了京都车站附近的矢泽公寓。
矢泽门前的那家饭馆是比他想像要大一些的中国餐馆。
三浦进去之后,要了一份炒饭,然后叫来了店老板,将自己的情况说明,请店老板允许他见一下去矢泽家送饭的那个伙计。
店老板一听三涌为这事而来,马上就把他让到了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并叫来了那个伙计。
这个伙计叫原田,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个青年。他说已被警察问过同样的问题了,所以对三浦的提问对答如流。
“是这样的,我常常去那一家送饭,所以对那家的情况比较熟悉。那天因为他又打来电话订饭,所以我在五点二十分左右便送去了一份炒饭。我打开门进去时,
三浦点了点头,谢过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边吃炒饭边思考着。
从大陂青木之死的现场到矢泽公寓,无论多快也需要一个小时,那么来回就要两个小时,矢泽在五点二十分接到炒饭,就算马上出门,也只能在六点半到大陂。可青木的尸体是六点钟就被人发现的,他是在宿舍和人玩麻将时被人叫走的,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他的朋友到外面一看他已被人杀死了。青木被叫出去的时间是五点三十五分,如果矢泽是凶手的话,那他就得在四点半钟离开公寓,然后在六点半钟才能赶回来。在这之间,他是怎么把炒饭吃完,而预备出四百五十元钱的呢?据送饭的伙计讲,在送饭时那儿绝对没有这四百五十元钱,而且伙计还清楚地听到了矢泽打电话的声音。
三浦吃完了炒饭,走出了店来。在回家的车上,三浦仍在继续思考着。
一到家,三浦马上就给位于京都河原街的“丸善”书店打了电话。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订外文书的话,在京都只有“丸善”一家。当三浦问道,十八号晚间有没有人从京南大学的矢泽教授那里打来过订书的电话,女店员答道:“有的,那天是我经手的。”并把书名告诉了三涌。
“那时大约是几点钟?”
“五点二十分左右吧。因为五点半下班,所以当时我特意看了一下手表。没错!”
“什么?五点二十分,打了多长时间?”
“我放下电话,做了登记,一看表正好五点半。大约说了有六七分钟吧。”
“你能听出矢泽教授的声音吗?”
“能,他常打电话订书。”
“谢谢你了。”
三浦放下电话,多少有点失望。他原以为矢泽一定是将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录成了磁带,在他不在时,把录音机放在定时情况下放音,放给别人听;他果然给“丸善”打过电话,但那不是五点钟而是四点或四点半,然后将四点的录音带定在五点二十分放。
不过,看来矢泽确实是在五点半打过电话了。会不会矢泽是无辜的,那时他确实在家中呢?但三浦稍加思索,马上解开了这个谜。
他认为:矢泽是先将电话内容录成磁带、将录音机定在五点十分左右开始播放。然后他在四点半出了家门,再于五点二十分左右,也就是当他到达大匝后,他给“丸善”真的打了个电话,订下书来。随后在五点三十分时,叫出青木,在路边将他掐死,并立即返回京都。
想到这里,三浦心中的疑团解开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开那最重要的一点,即吃干净了的盘子及放在一边的四百五十元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