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拿着那条内裤偷偷地到省城他的母校做了化验,却发现上面除了血迹之外,并没有丁点精液和其他男性分泌物的痕迹。这一情况表明潘小玉很可能仍是实质意义上的处女。她得知后显得异常高兴,但廖凯却感到很失望:这个案犯要么是戴了避孕套,要么是用器具捅破了潘小玉的处女膜。如果案犯为了达到诬陷韦义的目的而又不留下他本人的任何痕迹,使用器具的可能性更大,如果真是这样,侦查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从精液这个方面来看恐怕难以打开缺口,他们只好从麻醉药和钥匙两个方面入手。案发时间已有这么久,全市有麻醉药的医院又很多,配钥匙的匠人则更多,加之他们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暗暗地走访,进展相当缓慢。
与此同时,韦义正在紧锣密鼓地搜集赵东初他们犯罪及违纪的证据。在看守所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发奋看了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又从其他一些囚犯那里学到了侦查与反侦查的一些常识,决定自己暗地里找寻他们的罪证。其实,那些给他带来灾难的相片已被全部寄出去或偷走,底片也没有留一张,他不可能重新找到这些致命的武器。他之所以要对两名检察官说西安还有部分相片,是怕他们以检察官的身份阻止他这个没有任何侦查权的人去违法地调查。但他很清楚,公安局不会动真格,两名检察官也很难独自找到那几个人精的犯罪证据,最可靠最快速的方法,是他自己找到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隐私,首先把他们拉下台,然后再让侦查部门来侦破这两起案件。
韦义决定首先凭记忆寻找那两个与赵东初他们淫乱的女子。根据她们当时的衣着及行为举止,他推测她们很可能是高档娱乐场所的小姐。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他摘掉了高度近视镜,戴上一副博士伦,大幅度地改变了发型,并贴上一套假须,在鞋跟处放了一个厚厚的垫子,穿上平时很少穿的衣服,经过这么上上下下的改头换面,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他光顾娱乐场所的时间选在中午和晚上的就餐时候,因为此
但他找遍了光兴市所有的娱乐场所,也没有找到
然而想在这幢房子的外围拍到他们的隐私活动,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四周全是两层楼高的别墅,他不可能爬到别人的楼上去拍,而即使能很幸运地租到一幢位置最佳的房子,也未必能拍到他们的室内活动。因为这些房子的间隔不是很大,他们不可能敞开窗户不拉窗帘地做那种事,更何况他们曾虚惊一场。他正在观察的时候,一队巡逻的保安过来,问他找谁,他赶忙支吾着出去。回到旅馆,他思索了一整夜,最后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第二天,韦义花钱请一个发廊小姐给赵东初和邹清的办公室打电话,以一个曾和他们玩过的小姐的口吻约他们到这边来玩,他们说有事,要过几天才能过来。韦义立即出高价请一个开锁的师傅把那幢别墅的门打开。这幢别墅从外面看起来与别的房子没有什么两样,但里面的装修却相当豪华气派,不愧是财神爷的“行宫”。他在客厅的茶几下和卧室的床下安装了两支录音笔,这种录音笔可连续录音25个小时,且具备声控功能,有声音就工作,没声音则停止,因而有效的工作时间很长。他还想安装一个袖珍摄像机,但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好做罢。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迅速退出,准备在这个小区附近租用一套可以用望远镜观察的住房,但无法找到,干脆在另外一个偏僻的地方租了一套便宜的房子住了下来,这样既可以等待,又可逃避有可能发生的追杀。
果然不出韦义所料,公安局在这两个案子上的进展极为缓慢,至今还没有确定到可靠的犯罪嫌疑人,廖凯汪洋由于势单力薄,在麻醉药和钥匙两方面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但他们在邹清手机的通话记录里,却发现他在案发时候,即10月15日凌晨三点多一点,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通话时间很短,不足一分钟。再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号码是赵东初的。他们恰好在案发时候通话,其内容无从考证,但至少可以说明邹清在案发时候是醒着的,这更进一步说明了他的可疑性。然而糟糕的是,公安局已觉察到他们的活动,向检察院提出抗议。吕检察长比较温和地批评了他们,他们只好有所收敛,但只要有机会仍然偷偷地调查,杨科长和吕检察长也就装着不知道。
七、摧枯拉朽
一个月快过去了,韦义决定收网。他像第一次一样,又请了一个发廊小姐给赵东初他们打电话,确定他们此时仍在光兴市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那幢别墅,把那两支录音笔取了出来。当他回到住处,检查里面的内容时,双手禁不住发抖。也许是他们的好运该到头了,里面不但有他预想的淫乱之音,还有一段对两起案件的侦破工作有着极大作用的对话。
首先进入韦义耳朵的是赵东初、邹清
第二段话完全出乎韦义的预料,竟是赵东初和市公安局局长孙玉明的对话。孙玉明问赵东初那两个凶手可靠不可靠,会不会在外地惹麻烦。赵东初说他们的年龄比较大,吃苦耐劳,应不会出事。孙玉明说最好让他们赶快出国,以免出乱子。赵东初又问这两个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将来怎么交差?孙玉明说案子破不了没关系,反正每个公安局都有大量的悬案,最关键的是让他尽快坐到前面那把交椅。赵东初有点得意地笑了,说潘小玉的“苞”被小邹一开,整个光兴市都知道了,对潘文海的打击很大,干劲远没有以前那么足,必要时再给他来点颜色,应不会有太多的危险。最后他们又谈到了韦义,说他是一个祸根,将来要出事只会由他引起,留不得,必须尽快除掉,要不是他这段时间一直不露面,早就把他灭了。韦义吓得直冒冷汗,庆幸自己在牢里学了一点江湖经验,不然早就没命了。他心想这两段对话完全够了,接下来要做的是赶快把他们拉下台,不然他永无安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