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奚娟回家后,故意丢三落四,神不守舍,任丈夫王发百般盘问,她始终说没什么。王发是个心眼儿不能再细的男人,越问不出来的事越想问。三四天后的一天夜里,刘奚娟假装说梦话,尖声哭喊着:“马少祖,你不是人……”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圈套,故意选择在王发失眠时演戏。王发正陷入妻子摆的迷魂阵中伤脑筋,听了女人喊的梦话,顿时醋意大发,一个耳光把老婆打“醒”了。
刘奚娟不得不如实“坦白”:“马少祖他不是人,我在仓库通道撞上他,他搂住就摸。”
“你妈的!怎么不告诉我?”王发气冲牛斗。
“我敢告诉你吗?你这火性,惹出点事来,俺娘儿俩怎么办?”女人又嘤嘤地哭了。
王发沉默不语。刘奚娟深知丈夫的心态,这是他决计报复的前兆,他一定会不动声色地叫姓马的吃些苦头。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马少祖会因此丧命;她更没料到,这回连丈夫也搭了进去!
王发听了刘奚娟的哭诉,便酝酿着报复马少祖的计划,决定干脆除掉他。他有个狱友叫许德夫,这小子挺义气,最近又赌输了钱,背着债,让他除掉姓马的,这样做起来就天衣无缝了。
王发就请许德夫喝酒,席间长吁短叹。问明原因后,许德夫咬牙切齿:“王哥,我废了他!”王发说:“你可别打不着狐狸惹一身臊,把老哥牵连进去,我可不想再去那里面(监狱)了。”许德夫被激,更来了精神,说:“就这么定了。但为了安全,你得给我时间。”王发当时打了一张两万元的欠条,说:“事成之后,算哥哥对你的酬劳,如何?”
许德夫就着手打探马少祖的情况。他得知马少祖曾经想甩掉老婆,汪汝梅又爱去舞厅,他也就尾随着汪去那里跳舞。用这种手段接近马家真是再好不过了。很快,许德夫就把汪汝梅勾引到手。干柴遇火,汪汝梅神魂颠倒,许德夫也做出很投入的样子,说:“梅子,我爱你,但绝不拆散你的家庭。”汪汝梅早已忘乎所以:“我只恨自己配不上,你要是肯娶我,我义无反顾,给你当奴仆也心甘情愿!”
之后这两人就十分秘密地幽会了几次。马少祖一离家,汪就把许德夫叫来,锁在屋里,方便夜里二人厮混,不容易让人发现。这正中许德夫下怀,他没费什么事,神鬼不觉地配了她家的钥匙。闲着无聊,他又把马家的箱箱柜柜搜了个底儿朝天。就这样,他找到了那个存折。
许德夫搜到存折后并没急于拿走,他在等待机会。行凶之日,他穿着一双特制的皮袜子进入马家,既无声响又不留下脚印。他杀害马少祖后,取走存款,潜伏了几日,见没什么动静,胆子也就大了。他坚信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与马少祖无任何瓜葛,汪汝梅也不会怀疑他,更不可能把他们的私情透露给警方,那么警方靠什么破案呢?
许德夫待风平浪静后,伺机向王发索取“劳务费”。谁想,王发冷笑道:“老夫,你胃口也太大了些,玩了女人,吞掉3万,应当感谢大哥才是,怎么还向我要钱?你吃饺子,也得让我喝碗粥吧!”话里话外还暗示:你杀人死罪是定了,我指使杀人却死不了,有胆量咱就捅出去。
许德夫受了耍弄,气得两眼发直。然而他不能与之硬斗,眼珠一转,假装不满说:“发哥,这么干我心里不平衡。这样吧,你今晚帮我做一件活,带上家伙。一般不用你上手,得利归我,咱俩就清了。”
王发果然上当,他认为许德夫如果要暗算他,怎会让他带上家伙呢?二人如约来到县一中围墙后,许德夫未等王发明白就下了手……事后,搜去王发的凶器,逃之夭夭。
杀了王发,许德夫感到自己在这儿再呆下去,迟早会有灭顶之灾,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他还想再捞点,干脆拿上王发的欠条去找刘奚娟,她给了,作罢;不给,就连她也干掉。王发能打欠条,他家就可能有积蓄。
他的计划尚未实施,汪汝梅便向他表露出怀疑之心。这让许德夫吃惊不小,这女人怀疑上了他,对他十分不利。于是,借与汪幽会之机,许德夫打算把她也干掉,毁尸后再远逃。
他当然不会想到,汪汝梅已确认他就是杀夫偷钱的凶手,这令她肝肠寸断。她原是个作风正派的女人,却鬼使神差地把一切都献给了这个男人,而他竟然……汪汝梅决定与这负心贼同归于尽,她事先写好遗书,叙述了她和许德夫的一切。这遗书以及许德夫藏在身上的王发所立的欠条,还有许德夫随身携带的那把伤过两条人命的匕首,都成为铁的证据。
案子告破,局长请有功人员吃饭。酒桌上,吕剑动不动走神儿。
局长问:“你怎么打不起精神来?是不是因为没奖金?”
“我在想,破过多少案子,比这曲折的多了,可从来没遇到过为这么点小事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我可学了不少东西,今后跟别人开玩笑,一定要掌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