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婧和男朋友在门口拜拜后,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脚下不知道踩了个什么东西,一不小心滑倒在地。同时感觉裤子好像被打湿了,她用手蘸了一点液体用鼻子一闻,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她慢慢地爬起来,对着婷婷的房间喊道:“婷婷,婷婷!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愿意喝中药,也不要摔在地上啊,害得我跌了一跤。”她踢开碎瓷片,抚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打亮客厅的电灯,定睛一看,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婷婷,你怎么了?婷婷,婷婷,婷婷……”
接到晓婧的报警电话,警察马上赶了过来。这是水厂职工宿舍的一楼,看房子的装修,年代似乎比较久远。只见王婷婷穿着睡衣裤,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口鼻喷血,一脸痛苦曲扭的表情,死前仿佛有过痛苦的挣扎。地上洒了一地的中药,盛中药的瓷碗掉到地上被打得粉碎,碎瓷片撒落一地。
拍照、勘察现场、收集证物,警察们一阵忙碌。刑侦二科科长胡媛媛拍了拍正在嘤嘤抽泣的晓婧的臂膀,温声安慰道:“不要难过,逝者不能复生,节哀吧!”接着她话锋一转:“请你谈谈你和王婷婷的情况把。”
“我和婷婷过去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到同一个公司应聘就职,又合租在一起,情同姐妹。半年前,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名叫肖家友,在一个演艺公司当职业演员。
前几天,婷婷回来后大哭一场,不吃不喝的,情绪非常的消沉。我问了好多次她才告诉我,一次她去演艺公司找肖家友,满处找都找不到人,最后她推开排练厅,却正好撞见他和一个女演员在鬼混。她觉得肖家友欺骗了他的感情,感到非常的伤心。我劝她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么?可是,婷婷却说,如果只是交了一段时间的朋友也就罢了,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孩子已经有3个月了。婷婷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是这样不把我当一回事儿,这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啊。为这,她一直病恹恹的精神恍惚,今天晚上……”
“已经过午夜零点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胡媛媛纠正道。
“对,昨天晚上吃完饭后,婷婷说肖家友要过来,要我也不要走,她要向肖家友摊牌。我觉得这有些不妥,借故说和男朋友看10点钟的电影,就出去了,没想到……”
“你没有把婷婷死亡的消息通知他吗?”胡媛媛问。
“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他,我怀疑婷婷就是被他杀害的。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哦,对了,他明天上午,不,今天上午他就要出国留学了,上午9点10分的班机,可别让他跑了啊,警官!”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好像是演艺公司宿舍。”
胡媛媛霍然站起:“老刘,请你们马上赶到演艺公司宿舍附近蹲守,发现肖家友立即拘传!”她看了看表,“现在是午夜2点多了。你们一定要静悄悄地进行,注意不要扰民。”
“是!”
山重水复
刑警大队长李达鑫推开虚掩着的里间办公室大门,看见胡媛媛正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睡觉。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前,脱下自己的风衣,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不想反而把她给惊醒了:“李队!”
“媛媛啊,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了。辛苦了!”
“我只是打个盹,案子不破,哪里睡得踏实啊!”
“嗯,有命案必破的干劲很好!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
“从技术部门检查的结果来看,那中药经过化验发现有毒鼠强的成分。”
“哦,那中药是治疗什么病的?”
“是打胎药。”
“打胎药?嗯,说下去。”
“另外,法医经过尸检,发现死者阴道里有精液,说明婷婷死前曾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从这些情况来综合分析,我们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她要服中药堕胎,她和人发生关系,现场勘察没有发现丝毫被强迫的征兆,说明她对生活并没有从悲观走向绝望,她没有自杀的足够理由。
很明显,肖家友想始乱终弃,或许为了保住自己的某些利益而动了杀机。他想如果过了当天晚上,第二天他就到了美国,如果他不去当地的培训基地而把自己藏匿起来,很可能会逃避法律的制裁。很明显,是他在打胎中药中加入了毒鼠强而导致了王婷婷的死亡。因此我建议,立即向检察院打报告,逮捕肖家友!”
李达鑫摇了摇头:“逮捕肖家友还显证据不足,刚才就在你打盹的那会儿,我们已经审过肖家友了。当我们告诉他,王婷婷死在家里时,他显得非常的震惊和伤心难过。”
胡媛媛轻蔑地一笑:“哼,鳄鱼的眼泪,装的。”
“开始我们也这么想,可是随着讯问的继续,我们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就像晓婧所说的,当王婷婷发现了他的不光彩事情后,他也曾十分的后悔。其实,因为肖家友生得一表人才,曾有许多女孩子主动追求他,都被他有意避开。那个女演员也曾多次纠缠肖家友,肖家友就是不曾对她表明自己有女朋友,总是不咸不淡地和人家扯在一起。那女孩叫何芳,其父亲是市文化局的局长。肖家友虽然不是很爱何芳,但是对仕途的追求使得她不愿意得罪这位公主似的人物。但是他真正喜欢的还是王婷婷。我们有什么根据说那个毒鼠强就是他放进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