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灵芸小姐取下父亲相框的同时,一件东西“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沉浸在失父悲痛里的她,竟然毫无察觉。约克警长捡起一看,发现是个光盘。
约克警长回警局后,好奇地把光盘插进电脑里,却发现是个坏光盘。经过专业人员维修,终于放出字来了,约克警长一看,高兴得险些跳起来,因为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四
克拉克买好赴瑞典的旅游机票,正要检票登机时,约克警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出示拘捕证后,说:“克拉克先生,你涉嫌谋杀弗兰多教授和丽莎一案,且有出逃嫌疑,你被拘捕了……”
克拉克一愣之后,忙辩解说:“我是因为恩师遇害,悲痛欲绝,才决定去瑞典散散心的,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约克警长不愿与他多说,命人把他带上了警车。
审讯室里,约克警长请克拉克交代杀害弗兰多教授和丽莎的犯罪经过。克拉克不但拒不交代,相反还质问他:“你说是我杀了弗兰多教授,请问,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证据在哪里?”
约克警长不屑地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不要着急嘛,听我讲个故事,你就清楚了。”
约克警长说,三个月前,有一个著名教授,在一次实验中出了一次差错,无意中把一份已经分离出白血球的血液样品,与另一份DNA样本搞混了,结果他发现,前者的血液样品,显示的竟是后者的DNA信息。这个差错,触发了他的灵感——神秘的DNA信息是否也可以人为地异体复制?之后,他带领助手进行了大量实验。他先提取一位女子的血液,将血液中的DNA信息成分全部分离出来,然后从多人的头发、唾液及吻痕中提取DNA样本,用离心机通过“全基因组扩增法”(让微量的DNA样本数量扩增方法)将其扩增,加入那女子血液中。混合后,新血液所显示的DNA信息,就是后者的。就这样,教授的异体DNA复制实验成功了。
当时,教授的两位助手
可教授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一决定,给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这项成果的男助手创造了机会,为了名誉和金钱,男助手起了杀心。经过一番周密准备后,就下了毒手。这个教授就是弗兰多,而那个男助手不是别人,就是你克拉克。
克拉克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随之又冷笑两声,反攻为守地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所说的我一点都没听懂,我根本不知道‘异体基因复制’是什么,这完全是你主观臆断编造出来的。警长先生,你把杀人犯的帽子强扣在我头上,证据呢,请把证据拿出来吧。”
“证据嘛,就是弗兰多教授指甲缝里的血痕,是它帮我们找到了你。”约克警长不紧不慢地说。
“噢,你是说,弗兰多教授指甲缝里的血痕是我的?”
“不,那血痕不是你的,确切地说是逃犯比尔的,但它却是你事先造好,放进死者手指甲缝里的。”约克警长仍不愠不火地说。
“什么,是我造好放进去的?你简直是血口喷人。告诉你,我就是想那样做,也没有那个能耐……”克拉克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约克警长像欣赏被耍的猴子似的看他一眼,依然不慌不忙地说:“不要发火嘛,我们警察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的,我之所以断定比尔的血液是你制造的,是因为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你非常清楚,弗兰多教授早在死前就研究出了这项成果,你作为参与研究的三人之一,当然掌握伪造血液的技术;其次,弗兰多教授的DNA资料库中,就存有比尔的DNA样本,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血液,分离掉白细胞后,再把扩增后的比尔的DNA样本,放进你只剩下红血球细胞的血液中,就制造出携带有比尔DNA信息的血液;况且,现在除你之外,世上还无第二个掌握这种技术的人……”
克拉克大喊冤枉,拒不承认。
面对死不认账的克拉克,约克警长虽是恼火,但却没有发火,他取出一个光盘,插入电脑里,按动了启动按钮,边按边讥讽说:“你可能是患了健忘症,这个光盘里面的东西,或许能帮你恢复以往的记忆。”
果然,克拉克刚看了开头,就脸色大变。再看下去,两腿一软,险些晕倒在地。接下来,他不得不承认了作案事实。
其实,约克警长先前所做的案件复原,正是克拉克作案的真实过程。他满以为杀死教授和丽莎,毁掉那份封存在实验室里的资料后,这项科研成果从此就只有他一人知晓。待事情平息后,他就移居国外,重复这一实验,然后公布出去。他做梦也想不到,弗兰多教授将那份封存资料又另行复制一份,悄悄藏在了家中。怪不得克拉克一看,就招供了。
更让克拉克想不到的是,弗兰多教授刻录的这个光盘,只是个最早的废弃光盘,因为刻录到一半时光盘发生故障,他只好另换一光盘。因该光盘已经录上一些内容,他不敢乱丢,就带回家里,随手放在了书房的相框后边。由于弗兰多教授未将该事告诉克拉克,废弃光盘才有幸保存下来,成为破案的关键证据。其实,废弃光盘里只录了他们研制过程的前半部分,还不能证明研制已经成功。也正是因为如此,约克警长才根据光盘里的有限资料和掌握的情况,大胆推理,与克拉克斗智斗勇,关键时刻,用它震慑住了克拉克……
弗兰多教授被害案终于划上了句号,然而,此案令司法界乃至生物科技领域深感不安和忧虑。因为随着克拉克的被捕,弗兰多教授生物实验室从此不复存在,鉴别DNA样本真伪的研究成果何时面世,还是个未知数。这使人悲伤、惋惜之余,不得不感慨康德的名言:“人类,应该赞叹和敬畏的,是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律。只有如此,人们才能在罪恶面前,恪守住心灵的那份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