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起的很早,可是当我到餐厅的时候,福尔摩斯早坐在那里抽烟了。他面前的食物一点也没有动,我看的出他的心情并不好,而且还有点忧郁。我知道最近没有什么案子,苏格兰警场也似乎平静了许多,可到底是什么使得他如此烦恼呢?我刚要开口,福尔摩斯说话了:“华生你要回你的诊所了吗?”他在跟我说话,可目光却仍停留在窗外。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他那一套推理,可是对于他的问话我还是感到有点吃惊,况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打算要回去的,并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呢。“华生”他终于把目光拉回到了我身上,“不要吃惊,听了我的解释,你又会认为我作出这样的结论其实是很容易得了。首先,你今天起的比平时早,这说明你心里有事,而且我有听到了你收拾东西的声音,我猜测你可能是要出去。今天我们没有约定有什么事要做,所以我肯定你出去是为了私事,而且你曾说过诊所里还有些事需要你处理,所以我确定你要回诊所了。”
“噢,是这样。” 的确,听了福尔摩斯的解释,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了。
“那你明天能赶回来吗?”
“我想应该可以。”我咽下口中的面包后回答他。我又喝了一杯牛奶,当我再看他时,他已经又盯着窗外愣神了。我了解福尔摩斯,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集中精神想问题的时候打扰他。我要是聪明的话,我就知道该怎样做了。我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福尔摩斯还在那儿沉思。我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紧张而又激烈的。
第二天当我坐着马车赶回贝克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远远地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很肥胖的家伙正在踢打一位瘦弱的老乞丐,我赶紧下车阻止他。那个胖家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踢了老乞丐一脚,才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我赶紧去扶倒在地上的的乞丐,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迷惑了。他的表情?他竟然在笑,莫非他是个疯子?我放开了他,转身走开了,“华生”我听到了福尔摩斯的声音。我回过头去,那老乞丐已挺直了腰,“华生,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一位高超的易容师呢!”
“噢,福尔摩斯是你吗?”
“当然,嗯,肚子有点饿了,不知道赫德森太太把甜点准备好了没有,走吧华生我们去看看。”
我了解福尔摩斯,他只会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才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其余的时候他是只字也不提的,所以我只好忍着好奇心和他回到了我们的住所。
“噢,华生你回来了。福尔摩斯先生呢?这是他让我准备的甜点,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赫德森太太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他可能马上就会回来。”我随手拿起了桌边的《泰晤士报》,一边说到。赫德森太太出去了,我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张名片“布德诺•华森”。
“不记得了?英国最富有的伯爵。” 福尔摩斯进了客厅,他已经换掉了刚才那身衣服。“他今天早上来找过我,他总是觉得有人在监视他,虽然他从未见过那神秘人的影子,可是他害怕极了。”
“或许是有人在觊觎他的财富吧。”
“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当我告诉你伯爵的房子是什么样子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那是一幢非常奇特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就象一个立体的圆柱,而且它的表面镶嵌的并不是砖头,而是一种十分坚固且光滑的有机玻璃,这在英国是独一无二的。最不可思议的是整幢楼共十七层,可是只有最顶层才有一扇窗户,所以要是有人想从外面爬上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伯爵却在晚上听到有人用手指敲他窗户上的玻璃,当他起来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或许是风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弄出来的声音吧?”
“布德诺伯爵十分肯定的告诉我,那是手指敲打玻璃时发出的声音,而且我还在玻璃上发现了一条非常细的划痕,至于它的价值我现在我还不能确定。”
“你今天的出行和这个案子有关对吗?”
“是的,这个案子很蹊跷,它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观察了伯爵家周围的地形,也询问了周围的人,我知道布莱尼斯也就是今天打我的那个家伙,一直在打伯爵财产的主意,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那个一直在监视伯爵的神秘人,那个神秘人起码要比布莱尼斯灵活十倍,也比他聪明许多。他准确的掌握了伯爵的作息时间和生活规律这无不体现着他的睿智。可是他又故意让我们的主顾感觉到他的存在,我想他一定想给我们的主顾造成一种心理上的阴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做的他巧妙了,因为我看出伯爵已经吓得不得了了。”
我们结束这次谈话时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急促的敲门。
“肯定是伯爵出事了。” 福尔摩斯显得有些焦急。赫德森太太不高兴的打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先向赫德森太太道了歉,然后径直朝我们走来。
“请问,哪一位是福尔摩斯先生?”
“我是。”我的朋友回答。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您好福尔摩斯先生,我是卡拉勒斯、布德诺伯爵的仆人,我知道他之前来找过您,可是他现在失踪了,早晨我去叫他起床时他就已经不在了,这是没有道理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走不出自己的房间的,除非他从窗户那儿飞走了,可是我们都不相信那是真的。现在我们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且又不想此事张扬出去,我们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所以来向您求助,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华生可以不吃早饭吗?”福尔摩斯看着我。
我两手一推,摆出一个无所谓的姿势。
“那好,卡拉勒斯我们走吧。”我拿上外套紧跟其后。
很快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这的确是一幢非常奇特的建筑。那圆柱上淡蓝色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片白光,让人感到有点冷。最顶层那扇窗户是开着的,如果有人告诉我他能从外面爬上那扇窗户,那么我相信他一定是疯了。伯爵的卧室是有窗户的那一间,他就是在那里失踪的。福尔摩斯在窗前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窗外。
“你们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吗?”我的朋友问到。
“是的,它一直都是开着的。” 卡拉勒斯回答。
“窗户上又新添了一道划痕,除此以外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好了,华生我们到对面的楼顶上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