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中,水文站几间高大的黑瓦青砖房,显得十分陈旧和孤寂。这种老式房子在农村早都鲜见了。唐燕在办公房周围走了一圈,问道:“顾名思义,水文站应该建在水边,怎么建在这芦苇深处?”
“这个水文站已有四十多年历史,那时候,前面半公里处就是长江,可因河床变化,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杨林望着门外的茫茫芦苇,轻嘘一口气,解释道,“这里是水文站办公的地方,离那些水文监测装置差不多有三公里路程。”
唐燕暗白在心里感喟,这河道变迁,果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或许是天意,水文站的杨林也是那三起沉船失事者的后人,唐燕对此次探寻父亲失踪之谜的信心更足了。稍作休整,二人就把话题转移到来此的目的上来。
唐燕是个急性子女生,忙不迭地问杨林:“既然秦站长是那三起沉船事故的知情者,你又和他在一起工作了几年,应该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啊?”
杨林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办公桌屉子里找出二十年前报道那三起沉船事故的县报复印件。唐燕迫不及待接过去看了。因那三起沉船事故发生在一星期之内,而当时的县报只是个周报,便一并作了报道。
报道称,7月中旬的13、15、19日,先后有三艘煤船在长江碾子湾段面翻覆沉没。经海事部门全力打捞,既没有发现船员尸体,也没有找到沉船。三艘煤船共失踪7人。据河道专家分析,长江绣林段虽说系中游缓冲流域,但此江段回湾多,是誉满华夏“九曲回肠”景观的要害地,涨水季节,水深流急,容易形成环流险滩,三艘煤船可能被环流冲进河道回湾处的泥沙里。因河沙具有一定磁性,加之水流冲击力较强,沉船便会越沉越深,根本无法打捞或挖掘。不过,本埠海事部门仍在继续搜救
报道虽然简短,但刊登了三位船老板的照片。
看着那份复印件上的文字,唐燕脑海里想象起父亲在煤船被卷翻那一刻的惨状。她抽了抽鼻子,问杨林:“你找到当年报道这则新闻的记者没有?或许,记者会对那三起沉船事故有更多了解。”
杨林无奈地摇摇头:“那是份县报,县报早在2003年就响应中央号召停办。听说那群记者鸟散后各奔东西了。”说完,他把目光转向谭苏。
谭苏明白杨林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说出所了解到的情况。三人中,他的年龄最大,父亲出事那年他已十岁。谭苏祖辈都是以江上行船贩运货物为生,父亲承袭上辈人职业,做着贩煤生意,常年在长江上航行。白看到唐燕的微博,他就请了年休假来到长江边的绣林镇,可几经打听,收获甚微。要不是唐燕坚持要来这里找秦站长,说不准他早已返回重庆。
杨林道:“我比较认同县报上河道专家对那三起沉船事故的分析,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存在。我报考河道管理专业,又申请到这僻静的水文站工作,主要目的是为了研究长江流域像碾子湾这些淤塞老河道的变化。”
“什么,原来你并不想探寻你父亲沉船的秘密?”唐燕柳眉倒竖,狠狠瞪了杨林一眼,“我发微博寻找三起沉船事故的后人共同探求真相,别以为是本小姐一时神经冲动心血来潮,或许这次行动还是为了你们俩”
见唐燕生气了,谭苏不想大家初次会面就把关系闹僵,急忙劝慰道:“既然我们有缘相聚在这里,就好自为之,尽最大努力去探索三位父亲的死亡真相。”
唐燕悠悠地对杨林说:“你知道,长江为何自古就被称之为黄金水道吗?这不仅仅只是一种褒奖,更重要的是因为‘金’才沿袭至今。这个金并非古书上的金矿黄金国什么的,而是一些能够吸金的黑洞!我们的父亲,就是被那吸金的黑洞给吞噬”
听到这里,杨林和谭苏面面相觑,满头雾水。杨林心里偷偷一笑,心说这小女生是不是脑子的二极管短路。
可唐燕继续说道:“我曾在一本外国的河道史书上看到,有些河流存在回湾,回湾处往往浊浪滔天,险恶重重,更是海事事故多发地段。实际上,回湾处有黑洞,黑洞里面还生活着一群特殊人种。那些人一般不会离开黑洞,靠打劫过往船只生存”
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谭苏更是疑惑顿生,瞟了唐燕一眼,暗忖着,难道三位父亲的货船是被生活在地下暗河里的人给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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