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同样是坐汽艇在沼泽地上行驶,可这与游览沼泽地质公园完全不同。这片长江故道沼泽,是水草茂盛的泥泞地带,而并非地质公园那种浅水滩沼泽地。橡皮艇在上面行驶,类似于在一片草地上滑行,主要依靠橡皮艇底板与水草间的摩擦力作用前行。沼泽地多是泥泞,只有那些低洼处才有水滩,所以撑得非常吃力。
唐燕性子急切,恨不能一下子就飞到那截古堤,噘着小嘴道:“冯伯,这样的速度,天黑前,我们能够到达古堤吗?”
冯伯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长木棍插在沼泽里,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小口,继续撑橡皮艇前进。
行驶在沼泽地上,轻风吹拂,古云梦泽气息扑面而来。放眼眺望,远方的村庄和树林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烟云水色,朦胧而真实。中秋的太阳已走斜路,但在这片沼泽地里也有几分炽热晒人。冯伯平时习惯于光着膀子干活,脱掉上衣,露出黑黝黝的身子。突然,他的撑杆碰到一个硬物,改了力道,不但没撑下去,反而把撑杆弹了起来。他甚感奇怪,在硬物周围试探着打了几下,发现那个硬物很大,便狠狠敲打起来,发出沉闷的金属器物响声。他知道,那种特殊响声只有锈铁才具备。
杨林和谭苏也一并拿起木杆向那地方戳去,扒掉上面的苔藓和杂草。很快就惊奇地发现,那居然是一艘翻覆的机驳船,他们敲打的正是船的钢底板。冯伯貌似发现什么,撑着木杆,纵身跳到那机驳船底板上。几番捶打,他发现船底钢板已锈蚀得很厉害,很多地方已锈得穿洞,靠近螺旋桨的地方已完全脱落。随冯伯用铁锹铲掉底板上的水草、苔藓和敷在上面的泥垢,露出了机驳船底板的模样。
唐燕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道:“那是不是我爸爸沉没的煤船?”
还别说,冯伯用木棍在锈蚀处鼓捣一番,真有黑色的泥浆冒出来。冯伯告诉大家:“这艘,机驳船是煤船,起初大概是被江水掀翻后沉没的。后来随着河床变迁,就渐渐浮现在这片故道沼泽地了”
杨林将橡皮艇划过去,也跳到了那艘煤船的底板上。他操起一把大钳剪在底板上捶打一阵子,底板的钢质外层被敲穿,呈现出的内层木质已烂如豆渣。杨林没费多少功夫就撬开一个豁大的洞口,一股浊气从里面直蹿出来,紧接着从里面冲出一颗头颅骨,下方还连着一件塑料衣,阴森恐怖杨林倒吸了口凉气,双腿一弹,惊吓得差点掉进沼泽。冯伯用小铁铲拨掉骷髅上的粘连物,那塑料衣才完全从骷髅上脱落。
冯伯将那条翻船认真查看一会儿,叹道:“这机船至少在三四十年前沉没了。”说着,他用铁铲将洞口扩大,露出了船舱,从里面找出几节已变成黑色的尸骨,连同骷髅装进一只塑料袋,说要带到古堤那边去埋藏。
唐燕抹了把眼泪,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4 群蛇来袭
经过刚才一惊一乍,三个年轻人心里都显得异常沉重,想必自己父亲的命运和这堆尸骨也差不多。看着舱里那只装有人骨的黑袋子,唐燕在心中默念道:我们把你带到堤坝上安葬,请你保佑我们此次行动来回顺利平安。
杨林也有几刷子沼泽地撑船经验,同冯伯左右协调,合力撑着橡皮艇前行。虽然橡皮艇滑行有些艰难,但遇到沼泽地的水滩,便可往前冲出一大截。身后的芦苇荡渐渐变得模糊,前面的古堤渐渐清晰。似乎每前行一段,真相就离他们近了一步。
沼泽地里的天空格外高朗,不时有飞鸟从头顶划过,又落下来柄息呜叫几声,似乎在为他们一行鼓劲给力。
茫茫沼泽地,手机不会有信号。谭苏从包里取出GPS,问杨林是否需要使用GPS指挥。杨林扑哧一笑,说前面是古堤,后面是芦苇,参照物比那洋玩意更管用。
怕什么就来什么。唐燕突然听到颇为诡异的簌簌声,循着那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片浅草中有个黑黑亮亮的怪物在蠕动。橡皮艇划过去时,那怪物还是慢了半拍,被压在了橡皮艇下面,等橡皮艇再次划过时,那怪物猛一抬头。唐燕看清楚了,惊呼道:“有蛇!”
那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蛇,或许因为常年生活在沼泽里,外表已变成沼泽泥泞差不多的颜色。大蛇的头部在橡皮艇上碰了下,吐出长长的芯子,蛇身溅起的泥浆正好落在唐燕脸上。那张俏丽的脸顿时成为黑花脸。看到唐燕的窘态,大家又好笑又好气,谭苏忙给她递上手巾纸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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