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无视了鉴定机构对嫌疑人身上的伤痕和律师委员会对事件的公开声明以及对律师的处罚,反而挖掘出主审法官与被害人同姓,臆造了法官与被害人是表兄妹的关系,大肆批判中国法制的不公,法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这份报道让L县晚报一跃成为H省的知名报纸,报纸的销量扶摇直上,多次加印,从一个要靠财政补贴才能生存的单位转变为盈利大户,王普宁也从一个濒临被辞退的问题员工成为了报社的首席记者。尽管那个案子的主审法官最后发表声明辟谣称自己与被害人没有任何关系,并公开了自己的简历表明自己是一名女性。但是,谣言已经产生。
在中国,这或许也是一个独特的现象,谣言的传播的渠道永远要比真相的传播渠道更广,所有转发过谣言的人,面对事实的真相却往往选择了沉默。
“我第一次亲自制作衔尾蛇完全是一个意外。”王普宁坐在审讯室里,平静地回忆着,“具体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欣赏着一具美妙的胴体,她是新来的实习生。”
“偷窥就说偷窥,别侮辱了欣赏这个词。”已经醒来的专案组长捂着手上因为自己粗暴地拔掉针头而流血的伤口,恼怒地说道。
“你不懂。”王普宁摆了摆手,“对于我来说,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艺术品,偷窥才是对她们的侮辱,我那是欣赏,而且是在不打扰她们的情况下,欣赏她们最原始的状态。”
“好吧,你是在欣赏,然后呢?”郑岩笑了笑,问道。
“她发现了,她无法理解我这种欣赏的行为,我没想到,她的身体虽然是一具艺术品,但是她的心却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她要举报我,所以我就杀了她,把她做成衔尾蛇的形状,说来也奇怪,那件事过去没多久,我就被提拔成了主任记者。”
“成为主任记者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王普宁神秘兮兮地看着审讯他的警察,压低了声音,“我不仅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们,只要我想,不,有时候就算我不想,我也可以拥有这些艺术品,她们会主动来找我,躺到我的床上,任我摆布,蹂躏,欣赏,留影,就为了换取能留下来继续工作的机会。”
“但是我觉得她们不配。”王普宁突然吼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她们玷污了艺术,她们应该成为祭品,她们必须用自己的鲜血去铺平我通往真正艺术的阶梯。”
“两年前你成功升任副编审,那次你杀了什么人?”
“不记得。”王普宁摇了摇头,“她们连艺术品的门槛都没够到,不配我记住她们的名字。”
“这次为什么杀人?”
“嘿嘿。”王普宁猥琐地笑了一下,目光在秦玲和杜丽的身上游荡着,“如果你们让我欣赏欣赏这两个艺术品,说不定我会想起来更多东西,听我说,我觉得她们和以前我欣赏过的完全不同,她们身上有一种气质,真正的艺术品才有的气质。”